大雍還有其他三個國家可以說是實力不相上下,若真要論個高低來講,那麽自然是掌握着中原的大雍實力更爲強勁。
無論是從經濟地位,還是人口土地上來說,大雍無疑是最強的。
前年,渤海國在大雍邊境挑起戰争的時候,江懷策親自帶着江北軍過去,打得他們簽下議和國書,渤海被打退到山海關外。
但這些渤海人的性子卻是十分記仇,他們的國家處在海島之上,國家版塊不大,但是民族性子很是彪悍,有些還未被教化的遠古部落的感覺。
大金和大都則是和大雍毗(pi)鄰的國家,是遊牧民族,隻是因信仰和文化不同,從而分成了兩個國家。
邊境之間也偶有摩擦,不過沒有渤海國這般過分,明晃晃的,已經不可以用摩擦來說,而是侵略了。
這一次萬朝會,三個國家一同派遣使者而來,若說沒有點什麽貓膩,江懷策可是不會信的。
“父皇接到他們使者遞來的文書時,也懷疑過,所以這一次巡衛的事情,重中之重。”
齊承澤接過他的話,萬朝會爲期一個月,這一月間,淮京是日夜不關城,各國來往商人之多,魚龍混雜,難免會跟淮京子民有些龃龉摩擦。
最要防備的當屬各國探子,萬朝會這一個月,淮京就像是個篩子一樣,他們定是會費勁心思的要往裏安插奸細。
“我不是受傷了嗎?勞煩殿下跟陛下說我需要靜養,巡衛的事情交給巡衛司來做吧。”
江懷策說完後,齊承澤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群人想要的是他來做巡衛的工作,一旦出現什麽問題責任自然就在江懷策身上。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倘若是江懷策來做這個事情,那麽他們就不敢太明目張膽的做些小動作。
如若換做巡衛司,再加上他說他自己現在受傷需要靜養,無意間就是在迷惑敵人。
萬朝會上,淮京便是被打開的一個口子,想要做些什麽也不容易被人發現。
這樣就可以把敵人放到明面上來,而江懷策則可以隐在暗處,伺機行動。
齊承澤點頭應下:“那你便先好好養傷,萬朝會的事情有孤親自盯着。”
“殿下不必如此勞累,有什麽事情還可以讓子安幫忙。”
難得聽到江懷策對自己的關心,齊承澤笑了一下:“孤聽說今天沈四姑娘也來了侯府。”
郭侖隻是跟齊承澤提了一嘴,沒想到他就記在了心上,隻不過以江懷策的性子,怎麽能輕而易舉的把她放走呢?
他猜多半是人家姑娘不想與他獨處,也不知他做了什麽,惹得人家如此厭煩。
“你若真心喜歡,不如就讓父皇爲你賜婚如何?”
齊承澤見他這般苦苦追尋,也實在不忍心他受此相思之苦。
隻見江淮側搖搖頭,輕聲出口:“我不想逼迫她。”
要一道賜婚聖旨,對于江懷策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如果他這麽做,那才是徹底将她越推越遠。
他不想強迫她,即使在追求她的這條路上,她對他疏離,對他厭惡,對他不喜。
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他前世種下的因而已,是他咎由自取,是他自以爲是造成的。
誠如崔雪珠所言,不管前路有多艱難,隻要想到那一條路是和她一起所走,他就不會退卻。
而眼下他先要查明前世的真相,這樣才能讓她向他踏進一步。
齊承澤聽着他的話,有些訝然,沒有想到一向強勢的江懷策會說出這樣的話。
“孤想知道沈四小姐與你是不是發生過什麽?”
不然他爲何對沈枝意如此念念不忘,還貼心爲她考慮。
“我與她是前世的因,今生的果,是化不開的情,亦是躲不掉的愛,個中緣由,說來複雜。”
江懷策的話令齊承澤有些聽不懂,他怎麽說的像是他們有前世今生一般,倘若他和沈枝意早有聯系,作爲表哥的他也應該會聽到一點風聲。
罷了,左右是他的事情,他也就不爲他操這份心了。
“好了,這幾日你便在侯府好好養傷,父皇和母後那邊自有孤去說。”
江懷策受傷的事情,母後還不知道,如果被母後知道了,隻怕又要絮絮叨叨,先将他罵一頓,再來侯府親自照料江懷策。
“那便多謝太子表哥了。”
江懷策擡眼看向齊承澤,真誠的叫了一聲表哥,這是自他長大之後就不曾再對他有的稱呼。
聽着這久違的表哥,齊承澤的面上也露出一笑:“既然叫孤一聲表哥,那便好好聽話,今後不可再拿自己的性命不當回事。”
又是這個老生常談的問題,江懷策輕點頭應下,自己若是不答應,隻怕他又要說個沒完。
也不知道齊承澤這份操心的話是不是跟明馨儀學的。
送走齊承澤之後,江懷策強忍着痛走到窗口,小軒窗被推開,春日帶着冷意的風緩緩吹來。
他的目光看向院子中那棵光秃秃的海棠花樹,他曾見過這世間開的最絢爛美麗的海棠花。
可他從未爲那棵海棠花停下過腳步,直到有一日,他再也看不見海棠花開的樣子,亦如她永遠不會對他回頭的樣子。
想到這裏,江懷策心痛幾分,然後就見郭侖走來将這段時間的事情告訴他。
“那兩本空白賬本在蕭指揮使手上,還有沈四姑娘也在查賬本的事情。”
郭侖的話說完後,江懷策的手伸出窗外亦悠悠說道:“她想知道就告訴她吧,記得做的幹淨些,不要讓她發現。”
沈枝意曾經說過沈家的事情,她自己會調查清楚。但是這件事情對于她一個小女娘來說實在是太過冒險。
他知道她是爲了前世沈家被牽連進謀反案的事情。
想到前世的時候,他知道沈家衆人被關進大牢,急匆匆去看的時候,沈老夫人拉着他說的話。
“侯爺,老身知道沈家今日難逃一死,唯有家中幺女放心不下。”
“老身能看出你對她的感情,也知道你是爲了保護她,才對她如此冷淡,但是枝枝的性格太過執拗。”
“若侯爺真是爲她好,就不要再疏離她了,她是能與你并肩同行之人,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軟弱的女娘。”
沈老夫人什麽都能看出來,也明白,但是當時的江懷策,唯有将她遠遠放着,才能不讓别人把她當做他的軟肋。
他沒要想過早早娶她,因爲他的身邊充滿危險,他不想讓她陷入危險之地,隻好清掃一切後才能放心迎娶她。
可那日事态緊急,陰差陽錯之下,他還是碰了她。
以正妻之名求娶她,卻隻能整天對她冷臉,折磨的兩人遍體鱗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