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葉秀妍心意已決：“既然決定要走，沒必要再耽擱，免得夜長夢多，徒生是非。”

“你從小苦讀，練習騎射，不就是爲了考皇廷學院嘛。”

香狐不甘心，還想再勸：“就算不當女官，至少通過考試，證明自己的實力，讓自己這麽多年的辛苦沒有白費。”

“如今對我來說。”

葉秀妍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沒有任何事比阿籬更重要，我真的不想再經曆一次，眼睜睜的看着他受傷，而自己卻無能爲力，那種深入骨髓的絕望，比淩遲自己的心還要痛苦。”

“你們要去哪兒？”

香狐妩媚的狐狸眼失去了光彩。

“不知道。”

葉秀妍黯然搖頭：“天大地大，總有我們容身的地方。”

“香狐不想讓你們走。”

香狐向前湊了湊身子，撒嬌似的摟住了主人。

“我們也不想走。”

葉秀妍拍了拍她的後背，無奈苦笑：“可是，不得不走，薛梁賊心不死，遲早還會滋事，留在這裏，隻怕會給養父母一家帶來禍端，讓她們也跟着無辜受累。”

香狐咬牙切齒：“薛梁那個畜生，不得好死。”

“算了，不說了。”

葉秀妍不欲讓外人知曉自己的秘密，推開她，借機起身告辭：“明兒一早就要出城，我們先去歇息，不打饒大家了。”

陰九棠強行按捺震驚，拱手一輯：“九棠給你們帶路。”

“好。”

葉秀妍客套的寒暄，與一衆舞姬告别。

暮劍和暮思一左一右，陪着小師妹離開後台。

葉姑娘不親自出場彈奏入幽魂太可惜了。

以她的琴技，絕對能一曲成名，用不了多久就能名利雙收，名揚天下。

秦芷蘭目送師兄妹一行人離開，心緒複雜，久久不語。

*

淩晨時分，天象異變，狂風呼嘯，電閃雷鳴。

濃密的烏雲從天邊滾滾而來，一道閃電劃破天空，豆粒大小的雨點從天而降。

葉秀妍秀眉輕蹙，在床上翻了個身，聽着雨水擊打着窗棱的聲音，不知何故，湧起幾分不安。

“小師妹，下雨了，今兒還回去嗎？”

暮思舉着一把傘推門進來，抖了抖衣裙上的水漬，跨進門檻。

“下的這麽大？”

葉秀妍秀眉輕蹙，從床上坐起來，凝視門外狂風呼嘯的傾盆大雨數秒，強行按捺不安的感覺，從衣兜裏取出三枚銅錢，默念了幾句繁複深奧的咒語，抛向空中。

銅錢滴溜溜飛速旋轉，在半空停留數秒，複又落在她的掌心。

“計劃有變？”

葉秀妍垂眸看着銅錢，凝神沉思：“會是什麽變數呢？”

“小師妹，你在算什麽？”

暮思清淩淩的眸子閃過好奇，放下雨傘，笑着走了過來。

“卦象顯示，近段日子不易出行。”

葉秀妍輕輕摩挲着三枚銅錢，不安的感覺更甚，秀眉幾乎擰成了一個川字。

“卦象莫非是指，”

暮思心尖一顫，俏臉變色：“咱們離開京都城會有危險？”

葉秀妍眉眼凝重：“目前來看，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