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古書上看到過有關類似的記載，已經有了心裏準備。
親眼見到活生生的例子，聽到殘酷的事實，還是震驚的無以複加。
“妹妹。”
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掌心熾熱的溫度，如寒冬臘月揣在懷裏的小火爐，驅散了徹骨的寒意。
葉秀妍猛地擡起頭來，正對上一雙毫不掩飾關切的眸子。
“怎麽了？是不是生病了，不舒服？”
林景澄微微附身，關切的看着她，嗓音又輕又柔。
低漣悅耳的聲音，猶如和煦的春風，吹散了籠罩在心裏的陰霾。
“沒什麽。”
葉秀妍一秒回神，回了他一個甜美的笑臉。
林景澄依然不放心：“你的臉色很不好，手也很涼。”
“真的，沒事。”
葉秀妍避開他的視線，甩了甩手腕，想掙脫他的手。
林景澄沒有松開，反而用了些力道，将她的手握的更緊了些。
“你去看看扶曦吧。”
葉秀妍不想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人前，瞟了眼藥舍，借機轉移話題：“這個時候，她更需要你的安慰。”
“你自已注意，病了抓緊時間吃藥，不要耽擱。”
林景澄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輕聲叮囑了兩句，松開了她的手。
“嗯。”
葉秀妍微微低垂着眼睑，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悲涼。
“我去看看扶曦。”
林景澄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進入藥舍。
*
“皇女殿下，請恕在下無能。”
藥舍裏，暮灸聽明白林扶曦的來意，黯然一歎：“在下是神醫，不是神仙，做不到重塑靈根，修複丹田。”
“神醫。”
林扶曦目露悲怆：“求你再想想辦法，如果你都救不了，這天下間，就沒有人能救他了。”
“林姑娘。”
暮灸心緒複雜：“并非在下推辭，滋生靈根，非人力所能爲，與之相同的道理，重塑靈根，修複丹田，亦非醫者所能及，除非.”
林扶曦呼吸一頓，目露期盼：“除非什麽？”
暮灸抿唇苦笑：“除非有奇迹，遇到真的神仙，吃了仙丹妙藥，許是能重塑靈根，修複丹田。”
“仙丹妙藥？”
林扶曦聽到仙丹眼眸驟然發亮，旋即又黯淡下去。
“扶曦，别跪了，起來吧。”
林景澄大步走進藥舍，伸手将堂妹攙扶起來。
“澄哥。”
林扶曦淚眼磅礴，哀哀的撲進堂哥懷裏。
“扶曦，别難過了。”
林景澄摟着悲傷欲絕的堂妹，湧起難以抑制的心疼：“相信大哥，天無絕人之路，帝君的傷勢遲早會有轉機。”
“姑姑已經派人去靈界傳信，靈界奇人異士更多，肯定會有希望治愈，實在不行還有姑奶奶，她得到消息，一定不會不管不顧，許是有一天，真的會有奇迹出現，在人界再見到她。”
“就算是這樣，父君還是要受很多煎熬。”
林扶曦淚水止不住的往下落：“他已經把自己關在寝宮裏很久了，我真的不想再看着他頹廢下去，不想眼睜睜的看着他和母皇離心，而我卻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