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王荃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點聲，别讓你娘聽見。”

“你聽聽，你聽聽。”

王夫人聽了個一清二楚，拍着葉秀妍的手背，又好氣又好笑：“這就是你師父教出來的好女兒。”

“略略略。”

王巧燕從父親背後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哈哈哈。”

葉秀妍看樂了，捂着嘴笑個不停。

*

王荃夫婦與恩人重逢，免不了一番寒暄。

葉秀妍和王巧燕兩個小姐妹見面，也有說不完的悄悄話。

王巧燕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恨不得說他個三天三夜，将一路而來的見聞，一件不落的說個遍。

奈何時間不允許。

縣考在即，萬般不情願，她也隻能讪讪的閉上了嘴。

辰時三刻。

參加縣考的學子彙聚在考場外，葉秀妍，王巧燕，徐惠敏，三個小姑娘夾雜其中，說說笑笑，神情很是放松。

葉健一家人，王荃夫婦，以及特意留宿葉府，爲妹妹送考的林景澄，一個不少來了個齊全。

考場的大門打開了，葉秀妍笑着朝親人們揮了揮手，和兩個小姐妹一同進入考場。

縣考爲期一天，共有文史，算法，詩賦，策論四門學科。

考試期間，學子不得擅自外出，四門科目全部作答完成，方可交卷離開考場。

葉秀妍自小苦讀，已有數載，所學課業早已了然于心，融會貫通。

她接過考卷，下筆如飛。

四張考卷，一張接着一張的作答，從頭至尾沒有絲毫停頓。

最後一筆落下，四門科目的試題，僅用了半天，全部作答完成。

考場裏很安靜，沒有人肆意喧嘩，僅有翻動紙張輕微的沙沙聲響起。

她将四張試卷從頭至尾又看了一遍，沒有檢查出錯漏，漾着無比自信的笑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你要交卷？”

負責監考的夫子驚訝的瞪大了眼，用不可思議的神情，将眼前笑語盈盈的小姑娘，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這麽快就交卷？！

莫不是考傻了吧？

什麽都不會，交了張白卷？

“是。”

葉秀妍不甚在意的笑笑，任由他自行揣度，思緒翻飛。

“不再檢查一遍？”

監考夫子眼角抽縮，不可置信的又問了一遍。

“不用了，謝謝夫子。”

葉秀妍從容優雅，将考卷往監考夫子手裏一放，十二分潇灑的轉身離開。

*

考場外的石拱橋。

一襲黑衣墨發飛揚的少年，見到從大門裏走出來的，自信滿滿的小姑娘，心下一喜，一陣風似的跑了過去。

“林大哥。”

葉秀妍意外驚喜：“你一直等在門外，沒有離開？”

“林大哥能掐會算。”

林景澄戲谑一笑，模仿着暮怖的動作，捏着蘭花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能算出你會提前交卷，特意在門口等你。”

“呵呵。”

葉秀妍笑着嗔了他一眼：“學别的不成，學這些倒是很溜，把暮怖的油腔滑調學了個十成十。”

“妹妹，冤枉啊。”

林景澄俊臉一垮，捂着心口故作哀怨：“林大哥在你心裏，咋就落下個不學無術的形象？啥叫學别的不成，就會油腔滑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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