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曹家媳婦聽的不順耳,沒好氣的嗆了回去:“您老甭笑話我,你們老劉家也是個沒福氣的,一窩窮小子,沒一個争氣的。”
“哎哎,你這人咋說話呢?”
李家婆子不樂意了,兩眼一瞪,嗓門頓時高了八度:“你自己的兒子是惹禍精,扯上别人作甚?我們老劉家再窮,也沒吃你家一粒米,憑什麽瞧不起人?”
“行了行了,都别說了,孩子們正放學呢,讓人看了笑話。”
王夫人瞅着兩人互掐,看好戲的心情沒有了,忙不疊的從籬笆牆裏走出來,充當和事佬。
“哼。”
劉家婆子瞪了曹家媳婦一眼,拽着孫子氣呼呼的走了。
“大妹子,你今兒咋了?”
王夫人瞅着劉家婆子走遠了,笑着勸說:“脾氣那麽大,跟個炮仗似的,一點就着?”
“唉。”
曹家媳婦深歎了口氣,無奈苦笑:“還不是讓狗蛋那個臭小子氣的,不好好讀書,成天就知道跟着豆包瞎混。”
“他也不想想,他和人家能比嗎?人家有個有本事的姐姐,能掙大錢,一斤魚賣的比燈油都貴。”
“豆包不好好學習沒關系,有他姐姐罩着,以後就算混吃等死,也有花不完的銀錢,他狗蛋算個屁,不好好讀書,沒出息,一輩子就完了。”
“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
王夫人秀眉輕蹙,滿心不贊同:“狗蛋不是和黑牛,豆包,一塊兒跟着葉家妹子學武嗎?學會了武藝,不比讀書差。”
“再說了,人有各自的優點,狗蛋不是讀書的料,不見得習武也不成,許是将來學藝有成,給你考個武狀元回來,光宗耀祖。”
“就他?”
知子莫若母,曹家媳婦笑着呵了一聲,一臉的不相信:“他要是能考武狀元,母雞都能上樹了。”
“咯咯咯。”
話音未落,一隻母雞從相鄰不遠的葉家新宅裏飛出來,撲棱着翅膀飛上樹梢。
“哎呦,這可真是巧了。”
王夫人看樂了,用絹帕捂着嘴笑。
“我去,今兒是啥日子?”
曹家媳婦氣笑了,指着母雞笑罵:“連隻雞都跟我唱反調。”
“好了。”
王夫人笑着勸:“天色不早了,你也收拾一下,回家做晚飯吧。”
“哎。”
曹家媳婦自己也覺得和一隻雞置氣沒意思,讪讪的扯了扯嘴角,扭頭往回走。
葉家風水好,養的雞也有靈性,真真是笑死個人。
王夫人看了場好戲,瞟了站在樹梢上,趾高氣昂的母雞一眼,笑的合不攏嘴。
*
葉秀妍從峽谷回來,學堂已經下課,值日生打掃完教室,正在向王夫人告别。
“師母。”
她提着兩條活魚,從山腳下一口氣跑上台階。
“秀妍,你回來了。”
王夫人看到她眸光一亮,禁不住的欣喜。
“師父不在,辛苦師母了。”
王荃身爲靈岩書院的院長,不能長時間呆在鄉下,王夫人主動請纓,幫着聘請來的夫子管理學堂,偶爾也會代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