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濋悄悄放下電話手表，将其塞回課桌抽屜裏。
爲楚濋放風的簡鍾羽瞟了一眼：“你最近改用兒童手表了？”
楚濋驕傲道：“在我家，我默認念念淘汰掉的都歸我所有，不要白不要。”
簡鍾羽一臉忍俊不禁，這人怎麽一副撿到寶、倍開心的德行？
楚濋這厮以後絕對能成大事！
一節自習課很快過去了。
楚濋起身去廁所。
他想到之前在清大白桦林時，晏玖和郎宗壹一起去洗手間的和諧畫面。
想要增進友誼的楚濋呲牙道：“羽哥，要不要一起上廁所？”
簡鍾羽把座椅往前移，給楚濋讓空的途中她以爲自己幻聽了。
楚濋見簡鍾羽沒聽清楚，他又重複一遍：“一起上廁所啊……嗷！”
簡鍾羽面無表情的收回拳頭。
象征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被無情砸中的楚濋吃痛中弓下腰，成功迎來他後排尹一舟同學的嘲笑。
尹一舟拍桌子：“你小子現在真虎，竟然敢調戲羽哥。”
楚濋拿出一本語文書塞到尹一舟嘴裏：“羽哥也是你能叫的嗎？”
正呸呸呸的尹一舟：“……”關注點敢不敢再稀奇一點！？
楚濋捂着肚子去廁所。
從廁所出來的路上還在思考，爲什麽他邀請簡鍾羽一起上廁所會被打？
晏玖邀請郎宗壹就不會！
這就是人與人的參差嗎？
楚濋擦着手無意間瞥見同班同學霍落落，他一臉納悶。
對方不是請假回了家。
爲什麽又回來了？
回來幹什麽？
不僅沒穿校服，還抱着布娃娃，那娃娃給他一種賊可怕的感覺。
楚濋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二話不說回班級抱大腿。
他擠開請教簡鍾羽問題的同學：“讓讓，我的問題最大。”
“你可拉倒吧！鍾羽你占了一節課四十分鍾還不夠嗎？”
“老濋你行行好，給學渣一點渴望知識灌進腦海的機會吧。”
尹一舟在後排聽得直搖頭：“你們那是渴望知識嗎？我都不好意思點破。”
楚濋一手拎一個，将表面請教、實則騷/擾的同學原封不動移回座位。
然後，楚濋坐回原位，将他遇見的詭異的事情小聲告訴簡鍾羽。
簡鍾羽點頭：“最近一段時間，無論在學校，還是放學回去的路上，我總能感受到一股不善的視線，卻又找不到源頭。”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
學校的氣息摻雜了一些奇怪的東西，讓她整個人很不舒服。
但她說不上來哪裏不舒服。
總之，很煩躁。
簡鍾羽在午休時經常夢到爸媽，夢到簡家人，夢到她一無所有。
因此。
她完全提不起精氣神，聽課時的注意力都分散了。
老師找她談話談了三次，次次旁敲側擊問她是不是被什麽事情、什麽人耽擱。
在簡鍾羽沉思時。
楚濋腦補出簡鍾羽被迫害的情況：“你不會被什麽怪東西盯上了？那先不管霍落落，你最近幾天先跟我一塊回家。”
簡鍾羽：“……”倒也不至于。
尹一舟翹着二郎腿，轉着手中的油性筆，起哄的那叫一個明目張膽：“呦呦呦，這就開始往家裏帶了？我唔唔唔唔！”
楚濋頭也不扭，隻用一隻手就将喋喋不休的家夥制止住。
任憑尹一舟怎麽掙紮，他也沒能将捏住他嘴巴的手給推移開。
簡鍾羽揉着太陽穴。
周圍遍布噪雜的聲音，她本該更加煩躁才對，但她卻提不起煩躁的心。
在楚濋還想勸簡鍾羽時。
班内一角發出驚呼聲，原來是有名同學被窗台上的仙人掌刺紮到手。
同學們開始了七嘴八舌。
“我怎麽那麽倒黴啊！這都能被紮到，水逆退散水逆退散！”
“其實我最近也很倒黴，走到平路上都能摔倒。”
“原來大家都是啊。”
“你怎麽倒黴了？我看你一沒扭住腳，二也沒被車撞，萬茹才是最倒黴的。”
“我考試選擇題最後一題向來盲猜，這幾次模拟考沒卻沒一次中。”
“這叫概率，概率好呗。”
“OK，好了，先送人去醫務室，其他人坐好，老師來了！”
班長一聲吆喝。
所有人一哄而散。
簡鍾羽和楚濋對視一眼，接觸過玄學的他們從中看到了詭異。
于是。
等到晏玖提着兩桶盒飯來學校時，楚濋和簡鍾羽像是找到主心骨般，一左一右圍着晏玖，将事情你一句我一句的告訴晏玖。
晏玖把手中的飯盒遞給倆人：“你們先吃飯，我去看看。”
她來到學校後，就察覺到奇怪之處，學校的氣運好像在減少。
衆所周知，整個地球就是一個巨大的磁場，而地球上又有很多小型磁場。它們周而複始、源源不絕，可以統稱之爲氣。
學校也有獨屬于它的氣。
現在，書香校園的氣被攪亂了，這樣下去的結果就是學而非學。
晏玖順着羅經儀給出的方向找到天台的霍落落，對方背對着她站在欄杆邊。
系統面闆:【叮！
檢查對象：紛墜如落葉，
備注：潛在客戶，
死亡率：70%，
死亡時間：第9次失足墜樓後，
建議宿主持續關注！】
系統：【潛在客戶意味着今天不會有事，宿主，現在怎麽辦？】
晏玖盯着回看她的霍落落，霍落落詭異得突然垂下頭。
慢慢的。
霍落落懷裏的紅裙子玩偶懸浮到半空中，從玩偶四肢延伸出的影絲線纏在她的四肢，将她引上死亡的必經路。
玩偶開口道：“你好，晏玖，現在打開互聯網，你會看到你以及你的粉絲遭到大衆謾罵的訊息。”
晏玖語氣平淡：“是嘛。”
霍落落的手機懸浮到晏玖面前，将網上最新評論展現給晏玖。
【我早就說了不能放任@慢走不送殡葬一條龍不管。】
【她給孩子們做了什麽榜樣，她的粉絲都欺負人欺負到什麽地步了！】
【不就是意見不和嘛，這都值得酒瘋大費周章寄恐吓信？】
【u1s1，網上之前還傳什麽流水的主播，鐵打的玖爺，塌房了吧哈哈~】
【沒有貶低誰指責誰的意思，酒瘋這種行爲不受約束，責任隻在玖。】
看了一眼。
晏玖收回視線。
被噴的多了，晏玖的心态很平和，她甚至有空思考玩偶這樣做的原因。
無非是讓她臭名昭著。
然後呢？
她并不依靠信仰才擁有的力量，他人的不信任和脫粉對她造成不了什麽影響。
突然。
晏玖想明白一件事。
她是不需要信仰，但保不齊玫瑰十字誤以爲她需要信仰。
玩偶出現在Z國是爲了抨擊她嗎？
原因不可能那麽簡單。
可她沒在玩偶身上感受到惡意，玩偶顯然在引她來學校，爲什麽？
晏玖猜測玩偶在吸取學校的氣運，她佯裝什麽也不知道，故意問道：“你們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麽？”
紅裙子玩偶操控霍落落往前挪了一小步，面對晏玖的問題，它隻道：“任輿論發酵對你來說百害無利，不知道你會選擇澄清，而是救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