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就捕捉到她的評論。
競相留評時。
“辣哥老彭”面色蒼白,身體突然劇烈得顫抖起來,上腹部如刀割般疼痛。
他直挺挺倒地。
老彭的老婆還在滿意直播的浏覽量,發現她老公倒地時,她還以爲對方是在跟她開玩笑,她笑着過去推了推。
卻怎麽也喚不醒。
直播被迫終止。
老彭被救護車送往醫院。
在前往醫院的途中。
“辣哥老彭”便失去了生命體征。
老彭的老婆失措得晃着人,想要像以前一樣叫醒喜歡和她開玩笑的人。
當白布蓋過“辣哥老彭”的頭頂,老彭的老婆後知後覺才發現她老公真的走了。
她捂着耳朵不敢相信。
明明一直都是這樣直播。
爲什麽會突然出事?
而她的老公不是沒有掙紮過,不是沒有活下來的機會。
如果她們停止直播。
及時去醫院。
她老公說不定就能活下來?
·
同一片夜空下。
不同的悲。
陶半仙寫完遺囑。
嘴角含着釋然離去。
陶小妹有預感般跌跌撞撞跑出房間,哭着撲進她哥哥的懷裏。
“哥哥!”
“不要丢下我一個人好不好!”
滿屋子都是陶小妹的哭訴,她的眼淚不可遏制地往外流。
讓玩偶也不知道怎麽辦。
晏玖站在一旁。
靜看人間的悲歡離合。
與死神賽跑的人。
最終還是沒有戰勝魔咒。
令人動容的夙願總是開在迷途,讓誤入的過客也難免爲之一振。
晏玖站在庭院裏。
她說不上來是什麽感受,有種悶到無法呼吸的感覺。
她經曆過生死離别。
知道這種苦有多難熬。
陶家兄妹讓晏玖想到她前世。
她曾經拼了命得成長,想要改變既定的結局,可是,縱使她前世強大到世間獨一,依舊逃不掉早亡的命數。
就好像天道也在忌憚,無論如何都要讓她活不過18歲。
按理說。
她這樣的人不該有來生。
偏偏她穿到平行世界,在這裏,她遇見了楚家人,遇見了失蹤很久的師兄,她還有可能會遇見上一世死去的師父。
晏玖不想承認。
她太愛這個世界。
隻是這個世界有太多謎底。
讓她不得不緊繃神經。
忽的。
晏玖看向遠處。
數張紙牌平地飛起。
帶着鋒利的氣息襲向暗處人。
卻被一道暗光碾成粉。
晏玖冷下臉。
她騰空而起,數不盡的黃符紙勢如破竹般掠出,想要直取暗處人的性命。
暗處人看着晏玖的殺招眼皮一跳,他掐訣一點,下一瞬,白霧彌漫。
晏玖的身影被霧氣籠罩。
等她繞開陰兵揮散霧氣,來到空闊地,暗處人的氣息已經消失不見。
仿佛從未出現過。
晏玖找尋一夜。
也沒有找到暗處人。
她踩着朝霞回到陶半仙房子,一眼看到哭暈在陶半仙懷裏的陶小妹。
玩偶不知從哪找來一塊毯子,給人蓋上的同時不忘壓住一角,以防止風吹跑。
晏玖剛要說什麽。
門被陶半仙的嬸子敲響。
不久後。
喧嘩聲傳遍整個村子。
“啥子叫福利院嘞?遺囑一看就是嫩胡謅嘞!俺才不信!”
“叫大夥評評理,昨個還說嘞好好哩,嫩一來,遺囑就變嘞,肯定是嫩弄嘞!”
嬸子嘴裏罵罵咧咧的同時,不忘指着晏玖手中的遺囑跟大夥掰扯。
桃花村的村民自然向着同村人。
他們怒視着晏玖。
想要逼着晏玖交出陶小妹,交出遺囑,交出陶半仙的家産。
陶小妹躲在晏玖身後。
她的拒絕讓村裏人一陣辱罵。
指責她是白眼狼,竟然忘了陶半仙生病的錢是誰借的,向着一個外人。
陶小妹啞着嗓子解釋:“你們沒有借錢給我們,借錢給我們的是村長爺爺一家,他們一家和哥哥一樣,已經走了。”
晏玖看着想拿鋤頭、木棍威脅她的人,毫不猶豫地報了警。
就發現村民一臉震驚。
晏玖:不好意思,我知法懂法。
雙方争執不下。
村民想要動手時。
警笛聲很快響起。
快到晏玖還以爲對方用了疾行符,畢竟她才挂上電話沒十分鍾。
當晏玖看到朝她點頭的柳非後,晏玖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緣,妙不可言。
柳非等人了解情況後,對比遺囑,以及陶半仙錄下的視頻。
将晏玖摘除嫌疑。
村民不依不饒。
“嫩肯定是一夥嘞!”
“不中!”
“哪能嫩說啥就是啥。”
“都是孬種!”
“信不得,信不得。”
村民自然不信。
一個個就要動手。
柳非笑了:“襲警?”
他們順着“謝謝不是民考隊”找到桃花村,連夜開車趕過來。
路上接到有人報警。
趕過來發現是晏玖。
倒是讓他們看了一出戲。
窮山惡水出刁民。
桃花村并不是窮山,也不是惡水,偏偏出了一群不明事理的人。
很難不讓人猜測。
村民面面相觑,他們斂下兇狠的目光,朝柳非等人露出笑容。
“咋會嘞。”
“嫩在說笑。”
“俺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人。”
“對對對。”
柳非等人的主要任務是找到盜墓賊,并不想在這方面和村民多糾纏。
奈何現場有熱心市民。
晏玖舉手:“我舉報他們夥同盜墓賊,撅出一座大墓,倒賣了很多文物。”
她的話猶如巨石,砸在平靜的海面上,不可避免地掀起萬丈波濤。
面帶微笑的村民瞬間冷下臉。
一個個仿佛被夜叉附體。
他們逼近晏玖等人。
柳非見狀還有什麽不明白。
也難怪局裏沒有收到舉報,沒有釣出更大的盜墓團夥。
因爲整個村的人都是盜墓賊。
少部分不是盜墓賊的村民估計已經命喪黃泉,桃花村出現怪事,起源或許是大墓,造成這一切的卻是村民。
“原本還想放嫩走。”
“現在不用了。”
“永遠留在桃花村吧!”
“要怪就怪她!”
晏玖抱懷點頭:“怪我。”
柳非搖頭:“這怎麽能怪你呢?”
晏玖握了握拳頭:“怪我沒有給他們足夠的威懾力啊。”
柳非下意識後退。
N市的警員一臉不解。
他們不明白這種時候柳非怎麽能放任晏玖一個弱女子和那麽多村民對上。
但很快。
他們就不這樣想了。
某人的正當防衛讓警員們大開眼界,明白了何爲人不可貌相。
晏玖拎小雞似得拎起陶半仙嬸子:“說說呗,你們都怎麽違法的~”
嬸子被晏玖扇到鼻青臉腫,她頂着腫臉不敢與晏玖對視。
生而爲人。
她實在不懂爲什麽會有人力氣那麽大!
眼前人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