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宗壹眼疾手快，引着晏玖離開：“不會讓你一個人管理。”
晏玖滿意了。
她将身後的爛攤子交給M國人，毫不猶豫地當起甩手掌櫃。
當晏玖燒完玻璃房的玫瑰，打算離開學校時，女巫攔住了她。
晏玖摸了摸下巴：“總而言之，就是讓我跳槽的意思呗。”
瑪利亞女巫點點頭。
晏玖詢問：“你們也能時不時給我三倍工資嗎？”
瑪利亞女巫：“……”三倍工資？郎宗壹這家夥要不要那麽卷！
她想了想。
爲了留住晏玖這個“人形殺器”，她還是決定讓特别情報局破例。
然後就聽到。
晏玖揮了揮手裏的兩張卡：“你們也可以時不時給我張100W的卡嗎？”
瑪利亞女巫：“……”拜托，我們局所有人的每月工資加一起也沒一百萬！
她們沒有郎宗壹這麽個财大氣粗的局座，工資向來很固定。
瑪利亞女巫的猶豫被晏玖看在眼裏，晏玖想也不想掉頭就走。
“可以！”
瑪利亞女巫的一聲可以。
成功讓晏玖沉默了。
晏玖一點也不想跳槽，她告訴瑪利亞女巫她的工資，除了有炫耀的意思之外，就是想讓人知難而退，畢竟，能給她開得出高價工資的全世界估計隻有郎宗壹。
沒想到瑪利亞也是個“款爺”。
瑪利亞女巫忍痛道：“隻要您願意留下，我可以自費。”
她第一次得知晏玖是在闳先生那裏，《星夜》的秘密竟然被一個Z國人破解，令人匪夷所思的同時，她很想結交一下這個人。
而當瑪利亞女巫發現晏玖在網上的事迹，以及在通靈學院的行徑，瑪利亞女巫已經按捺不住“見獵心喜”。
對于通靈學院歸晏玖所有的提議，她是第一個同意郎宗壹的人。
在真正的力量面前。
唯有交好，而不是交惡。
瑪利亞女巫重複：“我來自費。”
不等晏玖拒絕。
郎宗壹的聲音從一側傳來。
“自費什麽？”
瑪利亞女巫：“……”糟糕，挖牆腳挖到人跟前了。
她看向郎宗壹，眼中慢慢升起疑惑，不是很明白這個人爲什麽還沒死。
四年前。
水晶球就告訴她。
Z國玄學界将迎來巨變，郎宗壹死後，特設局會群龍無首，屆時，就是她們M國情報局展露頭角的時候。
沒想到。
郎宗壹命那麽硬。
更沒想到。
會出現晏玖這個變數。
瑪利亞女巫不懼郎宗壹，她提出晏玖有選擇的權利：“她的存在是全人類的瑰寶，閣下不該太過約束她的自由。”
郎宗壹掏出紙筆，寫下一串數字：“建議瑪利亞女士去醫院查查認知障礙。”
瑪利亞女巫看着國際知名醫院主任的電話，面上有些維持不住禮貌。
郎宗壹瞥向晏玖，直白道：“還不走，等着在國外過元旦嗎？”
晏玖立馬放棄旁觀看戲。
颠颠跟上郎宗壹。
瑪利亞女巫不死心道：“晏玖閣下不是特設局的附屬品，總要問問她的意見，萬一她想來我們情報局呢？”
晏玖：“……”我沒有，我不是，她胡說！
她連忙搖頭。
把拒絕的态度擺出來。
郎宗壹隻道：“讓瑪利亞家族的祖墳休息休息，不能總是冒青煙。”
他腳步穩當，回答瑪利亞女巫時，連一絲停頓都沒有，在晏玖搖頭的時候，他更是加快了離開的速度。
瑪利亞女巫望着二人的背影。
郎宗壹這幅模樣并不常見。
她知道她的行爲會惹人不悅，但爲了留下晏玖她并不怕得罪郎宗壹。
卻忘了晏玖會不願意。
她靜靜眺望着。
溫暖的光打在晏玖和郎宗壹的身上，竟使得并肩而行的二人有種别樣的般配，任何一個人都無法靠近他們，分開他們。
瑪利亞女巫歎氣。
她盡力了。
牧師走來，他不解道：“爲什麽要讓晏玖這個不穩定因素接管通靈學院？”
瑪利亞女巫意味深長地笑道：“隻要她和通靈學院分不開，她就不會對M國坐視不理，一座學校罷了，如果她想，我的局長之位都可以送給她。”
牧師忙道：“您請慎言！”
瑪利亞女巫笑了笑。
她們情報局不是沒有留意通靈學院，哪怕如特設局一般潛伏，也沒法找出扳倒通靈學院的辦法，但晏玖一來就有了。
晏玖用了最簡單粗暴的方式。
僅用三天，便找到通靈學院的犯罪證據，并不費吹灰之力拿下所有人。
101室的小家夥們被晏玖折騰得那麽慘，卻依舊樂意跟着晏玖。
這就是原因。
牧師想了想：“可惜讓校長逃走了。”
瑪利亞女巫收斂笑意閉上眼：“水晶球告訴我，他逃不掉。”
·
距離通靈學院很遠的一處荒園。
灌木雜草叢生。
地面的野花被人用力踩在腳下。
校長身形趔趄。
扶着廢舊的牆體才能站穩，他在後怕，隻差一點他就會死在晏玖手裏。
一想到晏玖動手時的輕松。
校長一陣汗流浃背。
突然。
一道尾音拉長的聲音從上空傳來：“瞧瞧，是誰讓我們的校長這麽狼狽。”
校長猛得擡頭看向聲源處。
穿着黑色長裙的薔薇夫人撐着傘坐在牆頭，血紅色薔薇開滿她的長裙。
她好像等待了許久。
就等截殺校長的一刻。
薔薇夫人溫柔地笑着：“親愛的，好久不見。”
校長瞳孔地震：“你怎麽可能從遊樂場的封印走出來！？”
清風吹動薔薇夫人裙擺上的薔薇花，借着薔薇花瓣，她飄下牆頭：“托您的福，我集齊了99個冤魂。您告訴我，壞孩子是要受到懲罰的，我來，懲罰您了~”
薔薇夫人閉上眼回憶：“你用花言巧語騙我，讓我失去牙齒，被血族遺棄。你想利用我的血養出第一批玫瑰，别忘了，玫瑰與薔薇同屬，你從中獲得的力量我也能獲得。”
失去血族的能力後。
她護不住薔薇莊園。
白色薔薇被死亡氣息染紅。
偌大的薔薇莊園被夷爲平地，建設成遊樂場，他們想讓人的氣息壓制她。
卻不知道每年獻祭給她的人類，都将成爲她的養分。
她等待陽光重新落在薔薇上，等待99名因玫瑰而死的冤魂。
終于。
她等來了。
休斯是最後一名冤魂。
時間滑過指尖。
鮮血寫下死亡的旋律，曾經顯赫一時的校長隻能被迫淺遊在陰森海底，一點點品嘗薔薇夫人過往的經曆。
被拔下牙齒的痛苦。
剝皮抽筋的痛苦。
淪爲娼婦的痛苦。
身死魂不能消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