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宗壹突然道：“我們順着那伽羅找到了玫瑰十字曾經的據點，被抓走的鲛人已經被轉移，興許轉移途中會留下線索。”
晏玖眨了眨眼：“哦豁，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郎宗壹隻道：“想不想出國？”
一直想爲地府打通國外冥界通道的晏玖，毫不猶豫：“想！”
于是乎。
當天晚上。
晏玖同閣樓的大家分享快樂：“我要旅遊了，回頭給你們帶土特産。”
挂上電話。
郎宗壹将新鮮出爐的護照遞給晏玖本人：“走吧。”
晏玖疑惑：“不帶行李嗎？”
郎宗壹拿上外套：“到地方再買。”
晏玖：“……”豪橫！
等待飛機的途中，晏玖蹭郎宗壹的光，體驗了一把VIP服務。
那是她前世今生想都不敢想的經曆，這或許就是有錢人的快樂。
晏玖一邊享受快樂，一邊刷視頻。
郎宗壹突然想起什麽：“先别玩手機，免得又要關注誰。”
“……”晏玖咽下嘴裏的瓜，看了看手機：“晚了。”
郎宗壹抿嘴陷入沉默。
馬微微縮在角落，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她乍一聽晏玖的話差點沒被空氣噎到。
晏玖咬了咬舌尖，她其實也不想的，誰知道在滑到某航空公司旗下機長的宣傳視頻時，系統面闆會出現在她的眼前。
系統面闆:【叮！
檢查對象：MZ273号機長，
備注：優質客戶，
死亡率：75%，
死亡時間：第156次起飛後，
建議宿主立即關注！】
視頻中。
簡單記錄了從登機到起飛。
評論區那叫一個歡呼。
【Z航給你多少，我N航給你雙倍！】
【據說機長叔叔以前是開轟炸機的。】
【人長的帥也就算了，還那麽會開飛機，一整個愛住啦~】
【逮！飛機沒有上小黃車鏈接是看不起我嗎？】
【講個笑話，塔台：禁止起飛，機長：什麽？徑直起飛？蕪湖！】
【别的航空：下雨了不飛了，Z航：下雨了可以沖刺了！】
【飛機：風浪越大我越快！】
【有幸體驗過，你們知道跑道還剩一半，已經起飛是種什麽概念嗎？】
【隻能說，硬核航空！】
晏玖托着腦袋沉思，該怎麽跟郎宗壹解釋她是無意的呢？
系統：【宿主，機長要嘎的話是不是會連帶着嘎掉一飛機的人？】
晏玖：“……”
她坐直身子。
臉色沉重起來。
駕駛艙不止有一名機長。
機長的死亡或許代表不了整個飛機的乘客，但凡事都有意外，而她要确定的是這位機長會因爲什麽死亡。
是一個人的意外。
還是所有人的空難。
晏玖點開機長的賬号。
看到對方的面相，算到機長所駕駛的MZ273會在飛駛途中遇見暴風雨。
雨不是重點，重點是雷。
晏玖呢喃道：“如果有場空難擺在你面前，你有一點機會阻止，你阻止嗎？”
郎宗壹看向晏玖。
那雙深邃宛如海洋的碧綠色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人。
晏玖又道：“阻止了也未必有用，或許隻能推遲一段時間。”
那些人不是因爲她的關注才要嘎，而是那些人要嘎了她才會關注，隻有少數兩個是她手動提高了死亡率。
她們可以人爲幹涉。
甚至強制執行。
但這樣違背了自然規律。
那些出現在死亡名單裏的人依舊會逃不掉宿命，隻是時間早晚問題。
晏玖握緊左手，逃不掉的宿命包括她的師娘，也包括她師兄。
郎宗壹撥通一個号碼前道：“有些事不一定要有完美答案，但求心安。”
這是他四年來總結到的，沒有人教他怎麽穩住情緒時，他總會默念心經。
慢慢的。
他學會了怎麽與情緒共處，也懂得什麽叫盡人事聽天命。
晏玖靜靜地看着郎宗壹。
松開握緊的手。
和她師父一樣，她的師兄還是一如以往地好，好到讓人心疼。
衆所周知。
失去比從未得到要痛苦得多。
這也是晏玖爲什麽體會到師門情後，渴望再度重相逢。
郎宗壹撥通号碼後不久，候機廳傳出MZ273航班延遲起飛的提示音。
晏玖走出貴賓休息室時，許多乘客手拿登機牌将喧嘩撒滿候機廳。
“爲什麽不能按時起飛？”
“什麽原因，連個原因也沒有？”
“我還有緊急會議要參加。”
“平時也不是沒見過暴雨，不是照樣起飛？”
“你們知不知道會耽誤我多少事？你們公司必須給個交代！”
晏玖心道果然。
對别人的好，别人未必領情，反而會認爲你居心叵測、居心不良。
她舉着手機開了場直播。
【媽媽，我出息了，我搶到玖爺直播間的前排了！】
【這人頭攢動的，機場啊？】
【玖爺開直播準沒好事。】
【前面的，你比玖爺還懂玖爺？】
【外面吵什麽？我聽不清楚在吵什麽，可以湊近億點點嗎？】
【嚯，玖爺看到了，她真的過去了！】
晏玖平時不愛湊熱鬧。
但今天不同。
她師兄好心救人。
被救的不領情那就有錯。
晏玖推開其中一名肌肉男：“說話就說話，動什麽手？”
被團團圍住的工作人員是個新入職的小姐姐，顯然是因爲從未遇見這種情況才會手足無措，以至于被推搡時哭紅了眼。
肌肉男脾氣火爆：“關你P事！？”
晏玖輕飄飄一個眼神。
肌肉男仿佛喉嚨被啞鈴壓住，怎麽掙紮也無法讓氧氣流進血液貫徹全身。
此時的直播間已經樂翻了天。
【第一次見主動惹玖爺的人。】
【怕是不認識玖爺是誰吧。】
【提問：和玖爺對打該注意什麽！】
【注意把翔拉完。】
【注意把脖子洗幹淨。】
【注意多買保險。】
【受益人記得寫我~】
【這邊建議在醫院門口打。】
【提前在玖爺店鋪定個一條龍！】
【注意不要死那麽快，把身份證含在嘴裏。】
【還得是你。】
【應該注意下輩子長點心眼。】
【某男：謝謝提醒。】
很快。
喧嘩與争吵引來了更高一級的工作人員，乃至警務人員。
了解情況之後。
一名老總模樣的秃發男人站了出來，承受住絕大多數的犀利目光。
“大家聽我說，暴風雨伴随着一定程度的危險，我們也是綜合考慮得出的決定。”
“耽誤大家時間總歸是Z航的不對，我們董事長說了，因飛機延誤造成的一切損失費我們航空公司全權負責。”
“小劉，将着急去M國的旅客先行登記，盡力安排同一時間段的航班。各位請放心，我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将大家的損失降到最低，希望各位可以諒解。”
晏玖配合地鼓起掌。
有一就有二。
多數人還是贊同工作人員，這就導緻越來越多的人鼓掌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