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曆2031年。
自封棋神的山神輸掉了山。
他有點小慶幸老友都不在了。
否則他一定會被挂在天庭丢臉榜單上，被衆神嘲笑一萬年。
晏玖無效開導：“别郁悶了，大不了下一次換我讓你三個子。”
某人不說還好。
一說。
小老頭感覺自己後背中了一杆标槍，槍上寫着“贻笑大方”四個大字。
他生無可戀。
而就在這個時候，芥子空間的主權不自覺地回歸他手中。
隻顧着郁悶的他卻沒察覺。
還是晏玖的提醒。
小老頭才反應過來。
可見晏玖對他的傷害有多大。
晏玖一離開芥子空間。
等了很久的江阿孜直撲上去，她已經忘記害怕，隻擔憂地上下摸摸晏玖：“沒事吧？有沒有被欺負！？”
真正被欺負的小老頭欲言又止。
很快。
小老頭看清了江阿孜。
他頓時面露嚴肅。
再看晏玖時，仿佛在看家養的十分不聽話的叛逆花精、草靈。
小老頭滿臉不贊同地說道：“你怎可和陰物厮混在一起。”
原本害怕小老頭的江阿孜，一聽炸了毛：“路你家開的——管那麽寬！？”
小老頭：“……”我不氣，我不氣，氣壞身子沒人替。
晏玖橫在江阿孜還小老頭之間：“這位是未來的守墓人，阿孜是館裏的入殓師，大家以後就是同事，要和睦相處。”
小老頭甩袖，故作矜持：“哼，我還沒有同意你的辦法。”
晏玖反問：“那你有更好的選擇嗎？可不要告訴我，你依舊想逃避。”
小老頭啞口無言。
他确實沒有更好的辦法。
可是。
環雲山入世，讓人氣驅散黑暗，讓信仰重新籠罩環雲山。
這真的有可行性嗎？
尤其是環雲山要被晏玖改造成墓地。
周圍布滿的肯定會是死氣。
哪來的人氣！？
怎麽想都是一個大寫的“不可能”。
晏玖沒告訴山神。
她其實可以吸收黑暗。
但這件事是秘密，除了她的師父和師兄，沒有任何人知道。
她不知道原因。
而她也不想知道原因。
不一會兒。
晏玖将她們的來意告訴山神，詢問山神有沒有見過攀岩主播。
小老頭垂頭道：“我終日與黑暗抗衡，清醒的日子并不多，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會不會無意間傷害了某些人。”
晏玖道：“你沒有。”
小老頭身形一震。
還有什麽話比這還重？
他沒有傷害到受他庇護的人們。
他無愧于心。
晏玖本就覺得攀岩主播等人的遺體失蹤與山神無關，現在更确定了。
隻是。
既不是靈異。
還能是什麽呢？
人爲嗎？
可什麽人會對屍體感興趣？
晏玖想不明白。
她繼而撥通了一個電話。
讓楚濋開始着手準備墓地建設。
伴着便宜弟弟拍胸脯保證的激動話，晏玖無情地選擇挂上電話。
就看到小老頭的疑惑臉。
小老頭搖頭歎氣：“這鐵疙瘩是什麽？竟然能千裏傳音，小友果真是大能轉世！”
晏玖看了看小老頭。
确保對方真的在驚奇。
她發現了小老頭思想的落後。
晏玖當機立斷，給山神網購了一批小學到高中的試題。
又買了手機和電腦。
12年義務教育要從山神抓起。
畢竟。
什麽都能落後。
思想不能。
在晏玖離開前。
小老頭扭捏道：“你們下次什麽時候來？”
記仇的江阿孜反諷道：“呦，我們還沒走呢，你這就開始想了~”
小老頭氣呼呼地狡辯：“小鬼娃，誰稀罕想你！我想的隻有小友！”
晏玖：“……”你要是火化了，估計隻剩一張嘴還是硬的。
江阿孜和山神對着吵。
一神一鬼幼稚地沒邊了。
晏玖坐等倆人吵完。
她無聊之際打開了鬥音。
就看到一堆瘋狂@她的私信。
除了關心她和江阿孜安全的話，就是求她趕緊去看“無神論者”直播間的話。
晏玖報了平安。
然後順着網友的鏈接。
點開了“無神論者”的直播間。
【歡迎來到陰間整活現場！】
【夜探城郊的廢棄病棟？？？】
【不是我說，這要是不發生點什麽，都對不起這座病棟的怪談。】
【什麽怪談？】
【這家醫院非法倒賣器官，被封後，每晚都有逝者尋找遺失器官，我聽說，如果逝者找不到自己的器官，就會自動匹配、随機抓一個生人的器官替補上。】
【不對，我知道的是這家醫院有個患者夜裏突然發了瘋，砍傷同病房的人和值班護士，自己則跳樓自殺，被砍傷者爬着、喊着，成河的血流了整個走廊。】
【到底哪個版本是真的？】
【講得跟真有這麽回事似的，别怕，怪談都是人爲散布的謠言。】
直播間的環節已經跳過開頭。
進行到了探索病棟的環節。
直播間中。
“無神論者”打頭陣，頭戴式攝影機讓人有種身臨其境的體驗感。
他身後的瘦高個緊随其後。
二人走在破舊的醫院内。
細看的話。
斑駁的牆體好像被粉刷過。
隐約可見白底下的血紅痕迹。
落葉與灰塵寄生在醫院，鏡頭路過的每個病房都充滿了死亡氣息。
無端的恐懼侵蝕着看到這些畫面的人們，白色建築讓這片土地多了死寂。
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
紅葉爬山虎沒有放棄這個絕佳地，它爬滿了病棟的外牆。
在風中張牙舞爪。
“無神論者”沒有多在意這些爬山虎。
由于電梯早已故障，“無神論者”隻能一口氣爬上四樓。
他和瘦高個貼着牆站。
喘息道：“接下來我們去找403病房，在裏面待上一晚，大家把禮物刷起來！”
【我有心髒病，能玩兒這麽刺激的嗎？】
【能，不過隻能玩兒一次~】
【今晚這個險是非冒不可嗎？】
【如果“無神論者”哪一天停更了，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滿屏的禮物。
讓直播間的人氣越發高漲。
直播間一直平安無事。
甚至有網友調侃了起來。
【這麽多送炮彈的款爺？】
【兄弟們，我會徒腦接炮彈。】
【我能證明！他腦花很多。】
【我也可以證明，我是炮彈。】
【Hhhh，大家好會說，感覺腦子不好都跟不上大家的思路。】
【我腦子也不好能加入你們嗎？】
【你來晚了，現在入會申請書一萬字！】
與大家的寬心不同。
晏玖留意到鏡頭裏的爬山虎。
在她眼中。
這座醫院被爬山虎的根莖盤錯交織着，生機盎然的爬山虎處處透着詭異。
它們不是紅葉品種的爬山虎。
晏玖皺眉不語。
她能夠看到爬山虎根莖、葉脈裏有紅色的液體流動。
是這些液體。
讓綠色的五葉爬山虎變成了紅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