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暮捧在心上的人能得到他全心全意的愛,無論何時何地都一樣。
“夕顔仙尊很信任君上。”鄭婉清打破沉默。
周暮聞言回頭看一眼顧夕顔,淡然啓唇:“我倒是希望她沒那麽信任我。”
他的小妻子對他的占有欲如果能強烈一些,他會更高興。
鄭婉清從周暮的語氣中能聽得出淡淡的寵溺,那是言語間無法藏匿的溫柔。
此次她随他們夫妻二人進入幻境,倒也是她的造化。若不然,她這輩子可能都過不去這個心結,将來也可能變成心魔,她的修爲也不可能再有進益。
“那是因爲夕顔仙尊沒有選擇的餘地。夕顔仙尊看到我和君上走在一起,怎麽可能不在意?”鄭婉清卻是了解顧夕顔并沒有表面上看來那麽大方。
周暮一愣,倒沒想過這個可能性。
平時他的小妻子溫婉大氣,從來不撚酸吃醋,剛才也沒看到她臉上有任何情緒。
鄭婉清和周暮在禦花園逛了一圈,從白雪紛飛的冬季,走到百花盛放的春天。
顧夕顔雖然特意不看周暮和鄭婉清相攜而行的背影,但還是忍不住豎起耳朵偷聽兩人的對話。
尤其是看到禦花園的景緻春夏秋冬都走了一遍,心裏酸得很。
她幽怨的眼神落在周暮的背影上,心道等他們出了幻境,她也得找個男人去賞四季景緻。
巧的是,周暮一回頭,就正對上她幽怨的眼神。
她清楚看到男人眼中閃過的笑意,這人居然還敢笑她吃醋?
若不是情勢不對,顧夕顔真想暴打這個招蜂引蝶的男人一頓!
當然,顧夕顔什麽也不能做。她闆着俏臉别開視線,在心裏默默賞了周暮一個大白眼。
鄭婉清和周暮慢慢逛遍了整座禦花園,時間最終定格在春暖花開的時節。
她看着周暮,神色溫柔地道:“這次給君上和仙尊帶來了不少麻煩,還望君上和尊上海涵。”
說完這些,她折回顧夕顔跟前,把她送到周暮跟前:“這次讓夕顔仙尊遭了罪,是我的不是,待出了幻境,無論二位要怎麽懲罰,都是婉清應得的。不過婉清也很慶幸,此次在幻境走這一遭,有此機緣破了自己的心結。”
周暮牽起顧夕顔的手,此刻對鄭婉清并沒有任何怨恨。
隻能慶幸是鄭婉清主宰的夢境,也慶幸鄭婉清終于能夠放下對他的執念。
“婉清送二位回去吧。”
鄭婉清話音剛落,場景在瞬間變化,顧夕顔和周暮人已身在客苑。
在院中,有一大片枯敗的奇花。
周暮記得在自己陷入昏睡前,看到此花绮麗紅豔,仿若鮮血。在它們枯敗後,則像是幹涸的血液,格外瘆人。
“這是什麽花?”顧夕顔好奇地問道。
周暮仔細看了看,幽冷啓唇:“若無意外,是冥界的幽冥幻花,但在冥界之中能驅使它帶入幻境之人沒有幾個。”
顧夕顔是個聰明人,瞬間明白周暮的意思。
冥界有人與周行勾結,這個人如果不是冥君,也是冥界的衆多少主其中之一。
冥界早已立下太子,現任太子雖然平庸,但爲人敦厚,所以不可能是太子。
冥君也不可能輕易和魔界爲敵,所以很可能是那些想得到太子之位的少主,哪位少主最有野心,哪位嫌疑就最大。
顧夕顔一時間沒了主張:“那我們要不要去一趟冥界?”
“不急,這些幽冥幻花我已經留影,屆時都是證據。無論是誰跟周行聯手對付我,都是跟魔界爲敵。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把周行找出來!”周暮神識強大,出了幻境,他就是無敵的存在。
他微一定神,神識便探入整個無相門,但無論外門還是内門,都沒有周行的蹤影。
一定是有他們忽略的地方。
顧夕顔在客苑走了一圈,發現客苑内沒有外人出入的迹象。
還好來到無相門後,周暮的警戒心強,設下結界,不然在他們陷入幻境中時若有人進入客苑,傷害他們的元神,那将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她在仔細琢磨之後道出自己的猜想:“我記得三百年前周行曾化身爲趙仕,但那時周行不敢靠近我,想必也是怕離得太近,被我識穿他的身份。這回他也有可能用一樣的方法,化身爲另一個人,隐身在無相門之中。”
周暮覺得顧夕顔的話在理:“既然他和冥界有勾結,那每年都有金丹期修士被殺,很可能是周行練了冥界的邪功。”
兩人商量了一會兒,決定出去走走,再碰碰運氣。
他們夫妻二人有好幾日沒出客苑,這回現身,吸引了不少修士的目光。上回在大比之日得到周暮靈器的男修看到周暮便上前行禮,周暮不想理會男修,顧夕顔則把握機會問道:“最近幾日宗門可發生了什麽事?”
“前幾日宗主夫人昏睡不醒,把宗主急壞了,請了不少醫修爲夫人看診。所幸宗主夫人已醒來,宗主因爲情緒太激動,昏厥過去,這會子一衆醫修又在幫宗主看診。”男修想,最近幾天發生的大事就是這件了吧?
周暮和顧夕顔對視一眼,想起在幻境中發生的事。
他們夫妻醒了,鄭婉清自然也醒了。
“我們去看看吧?”顧夕顔也知道周暮心情複雜,她其實也一樣。
強大如周暮,在幻境中竟被鄭婉清掌控,還隻能眼睜睜看着她被欺負,周暮的心情一定不怎樣。
可是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周暮當然也知道。
夫妻兩相攜去至宗主洞府,鄭婉清正坐在床前侍疾,而秦也還沒醒,臉色蒼白的樣子。
鄭婉清也沒跟他們二人客套,解釋道:“我昏睡的這幾天,秦也日日夜夜守着我,方才見我終于醒了,他一時激動便昏厥過去。”
“宗主的身體很差麽?”顧夕顔看向昏睡的秦也。
秦也的容貌也很俊,但是臉色過于蒼白,看起來不太健康。(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