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把我和容姑娘扯在一起,我把你和我扯在一起怎麽就不行?”簡君翊反問。
胡蝶覺得這話有點道理,畢竟她和簡君翊确實沒什麽,看來是她多事了。
“行行行,我說錯話,你莫生氣,我不再提容玉便是。”胡蝶怕了,忙不疊地道。
簡君翊這才滿意:“你好好養傷,莫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人。”
胡蝶心說也是,自己是個傷患,想其他人做什麽?
“我能不能不坐你的馬車?讓人看到我從你的馬車下去,外人不知道會怎麽想。”胡蝶還在作最後的垂死掙紮。
簡君翊淡然勾唇:“你已經在我的馬車待了這許久的時間,所有人都知道你受傷,我是在爲你療傷,既如此,誰會亂想?”
胡蝶聽到這裏突然間有點好奇:“簡公子,蘇州的民風很開放嗎?”
爲什麽他不覺得跟她孤男寡女待在馬車上有損彼此的清譽呢?
簡君翊深深看胡蝶一眼:“别想太多,好好養傷,你的心就是太浮躁了,需得好好靜養,這對身子有好處。”
胡蝶:……
那廂顧夕顔回到馬車,對周暮說了簡君翊和胡蝶有情況這件事,周暮隻回她一句:“他們的事你少摻和,讓他們順其自然,你該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簡而言之,就是愛他多一些,對其他人的關心少一些,他比較缺愛。
顧夕顔敷衍道:“好,我都聽公子的。”
因爲有不少傷患,周暮和顧夕顔商量後,決定休整一夜,早上再繼續趕路。
他們卻不知,因爲趙德無意中透露了消息,周行得知賢妃派了衆多死士過來抓顧夕顔,特意趕了過來。
他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穿着夜行衣的周暮殺了最後一批死士,再轉身抱緊顧夕顔的一幕。
這讓他想起那回在堕仙山腳下突然出現的面具人。若非此次看到周暮出手,他幾乎都忘了上回的面具人。
所以早在去年周暮便出現在他跟前,隻是他不知道罷了。
虧他還派了很多人查找面具人的消息,卻毫無所獲,原來這個高人就是周暮,他竟然到現在才發現這個事實。
就不知成德帝是否看過周暮殺人如麻的一面?
他甚至覺得方才周暮殺人時的畫面看起來有些詭異。隻是他沒敢靠太近,距離太遠,他看不真切,但他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待走遠一些,趙德才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來:“大殿下的功夫竟然這般深不可測。”
若非親眼見到,他都不敢相信谪仙般的周暮武功高到這種地步。像周暮這樣的強者,有誰能殺得了?
可以說,這大晉沒有哪個高手能殺周暮,除非用不能見光的手段,或者是周暮自己不想活。
“上回在堕仙寺下闖進來的面具人就是他!我記得當時面具人的雙眼腥紅,你覺得哪個正常人的眸色是腥紅的?”周行冷笑勾唇。
趙德一愣:“大殿下不正常?”
周行雙眼半眯:“這個可能性很大。若他正常,爲何要戴上面具?除非是不能見光,才遮遮掩掩!隻可惜此趟回京,本王自身難保,不然本王一定參他一本!”
趙德想起目前形勢嚴峻,賢妃娘娘派了這麽多的死士都沒能奈何周暮,反而他們的人死傷無數。
再加上容家命案,還有呂楠父女以及容玉做證,如果周暮還拿到了容家的賬本,此次鄭家人難逃一劫。
經此一役,周行也徹底絕了去殺呂楠父女的心思。
沒有周行和賢妃這兩個阻礙,顧夕顔和周暮他們回京城的路上很順利。
甘泉宮。
賢妃收到從宮外傳遞過來的消息後,久久不語。
戴嬷嬷知道賢妃受了很大的打擊,但她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周暮很快便會回到京城,一衆涉案人員也被帶到京城,再加上容家被滅口,這樁樁件件下來,鄭家人想要全身而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這都是其次,如果因此讓秦王殿下受到牽連,或者說周暮強行把五年前的貪墨案攀扯到秦王殿下身上,那賢妃娘娘苦心經營的一切便都毀了。
“娘娘莫擔心,或許情況沒那麽差。”戴嬷嬷這話底氣不足。
賢妃輕歎一聲:“本宮舍不得阿行。”
她以爲可以看到阿行登上皇位的那一天,怪隻怪當初自己過于自信,以爲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成德帝事隔多年還能翻案。
戴嬷嬷聞言吓得不輕:“娘娘千萬莫做傻事,還沒到這麽糟的地步。”
賢妃去到窗前,幽幽然啓唇:“事情由本宮開始,理當由本宮結束。無論如何,本宮都不能連累阿行。”
“娘娘先莫急,等殿下回京再跟殿下好好謀劃,會有出路的,大不了推托,是鄭家做的……”
“本宮姓鄭,五年前的事本宮就是主謀,這是事實。你覺得以陛下這樣精明的帝王,能相信和本宮沒幹系麽?此次的事沒有出路,隻能想辦法把阿行摘出去,如此阿行将來還能有翻盤的機會。”賢妃打斷戴嬷嬷的自欺欺人。
戴嬷嬷一時啞然,接不上話來。
娘娘做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壯大鄭家,爲了殿下能登上皇位,可如今事發,犧牲的難道隻有娘娘麽?
周暮回到京城後,第一時間進皇宮面聖,并把蘇州和無錫發生的事大緻說了一遍。
成德帝聽完後龍顔震怒,後來見周暮風塵仆仆,便讓他先回家休息一日,明日早朝時再呈上奏折。
周暮離開乾坤宮後不久,賢妃便過來面聖。
成德帝還未從此前的震驚中緩過來,乍一見到賢妃,他臉色更加陰沉。
賢妃像是看不到成德帝的盛怒,徑自拿出自己親自炖好的補湯,送到成德帝跟前。
成德帝一拂龍袖,便将補湯連湯帶炖盅甩在地上。
賢妃見狀跪倒在地:“陛下當以龍體爲重,萬事都沒有陛下的身子重要……”(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