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塞已經建立了數個月,從第一台重型卡車拖着材料進入這裏開始,一個個碉堡,無數厚重的精金牆壁組成的黑色帷幕把整個工業級電梯圍繞成了一圈牢不可破的要塞。
在堡壘和重型圍牆組成的城堡中,這個内外兩層的防禦營地縱橫綿延數百米,圍繞成一個圈,雖然簡陋,卻有了要塞城堡的雛形,四周的塔樓和正面的堡壘又成爲了其火力的支點。
斯卡迪第四步兵團和福拉克西亞第113裝甲團爲首的兩隻帝國衛隊精銳成爲了這個營地的核心,它較爲外側的地方則由諸多後續加入的帝國衛隊步兵團,和灰加洛恩十二步兵團與潘吉亞第一裝甲團爲主的戰士在無數錯綜複雜的塹壕組成了一條無懼無畏的戰線。
同時重型虛空盾發射器被從班德塔爾的宮殿拆下來,放在要塞内部,由三個超頻的等離子發電機無時無刻提供足夠抵禦數個集團轟炸的巨大耐力,還有帝國衛隊早早準備好的60門震地炮和70門反裝甲導彈組成的火力陣列。
這裏幾乎堅不可摧,本質上來看,數個軍團的火力已經遠超了大部分防禦需求,數十萬戰士的積攢和工業級電梯随時随地能提供大量物資的後勤需求,成爲了這條戰線最強大的底牌。
此刻灰加洛恩的指揮官,一位帝國衛隊的準将正靠着外側戰地指揮所的瞭望塔窗外看那一望無際的土壤。
無數的士兵埋在那些塹壕裏面,因爲虛空中的戰争一次一次調度能源,這裏的氣溫維持系統隻能降低了功率,這裏的溫度因此大概隻有6攝氏度左右,因此他緊了緊自己的大衣,并乞求結冰不會影響戰壕的功能性。
而他接下來聽到了海格力斯履帶車司機憤怒的鳴笛,和窗外被貨車堵住的道路上正在怒罵的士兵,人多即雜,大部分軍團無法保證自己的士兵質量足夠,而在訓練時間或道路因該暢通的時間,路上發現雜亂的閑暇士兵的情況在這個大型戰鬥群落實後就連綿不斷。
而狹隘的道路也是促成這樣情況的原因,因爲許多軍官認定這裏積攢了那麽久的資源,儲備在一定程度上過剩,道路容量也足夠平時的使用,或者說,大部分人都認識不到,戰争可能發展到這裏的大量士兵和火力都無法駕馭的末日級别。
而這座還算安穩的指揮所,突然被喧嚣打破,一位隸屬于專注情報傳遞用的臨時預備連的軍官敲了敲門,他走入這裏,沒有請求同意因爲這裏的人們都認識他。
他隸屬于易羅德第三步兵團,一個在這個星區相當偏遠的科技世界,就如同大部分默默無聞的帝國衛隊,他出生巢都,卻沒有前人的偉大曆史,也沒有逆天改命的奇迹,如今隻能在這裏擔任情報任務,傳遞重要情報,還有在帝國衛隊因爲入侵或環境失去通訊系統時擔任人肉傳聲器。
這是個重要卻沒有尊嚴的位置,不過他沒有可以抱怨的,畢竟他這樣的士兵可以在斯卡迪領主治下工作都是榮譽,而他整理了自己的外套,上面披着寒氣鑄出來的微小細冰,他吐出一口白霧。
“降溫開始了,士兵們需要增加衣服和食物,補給品的開銷又變大了,後勤方面要求拓寬道路。”他念叨着彙報,然後他問。
“有斯卡迪軍官在嗎?”那個傳令軍官的話語讓整個指揮所冷了幾度,格外的寒冷,沒錯,沒有斯卡迪第四團,即沒有帝國的許可,即不能統治其他軍團。
這是阿斯塔特聖典的規定開始,至今帝國依然在維持的規則,無論什麽情況,帝國衛隊内部不能在沒有組成戰鬥群的情況下多兵團互相并肩作戰于一個沒有任命的指揮官。
而至此,這個話題讓人有點感覺棘手,特别是大部分情況的繁雜瑣事彙報給這裏的軍官就足夠了,而當他問這個問題,敏感的灰加洛恩準将就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了。
他在提出需要整個帝國衛隊戰鬥群行動的情報?
他馬上開口。“爲何要斯卡迪人?!我是帝國衛隊的準将,不管是保密等級和軍銜都不差!如今斯卡迪第四步兵團出去剿滅膽敢叛亂的巢都幫派,有什麽事情直接和我彙報即可。”他當仁不讓的把事情攔截下來,而那個傳令軍官也隻能開口。
“有敵人入侵了這裏,他們在上巢降落了,已經落地了三小時左右,偵查部隊在營地六十公裏外看到了敵人活動痕迹,預計大概兩小時就會遇到襲擊。”
聽到消息,準将有點心神不甯,他明白這個戰鬥群的主指揮官是斯卡迪第四步兵團,而他沒有資格代勞,他可以按照軍銜壓着大部分士兵行動,但是各軍團不乏職務在上校和中将的軍官,沒有斯卡迪的名氣和榮譽,他有點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擔任如今的戰争指揮。
他得到了這個消息,又想到自己的幕僚們多麽難纏,他恨不得在戰場上死于流彈,而不是和其他帝國衛隊的軍官在一起讨論如何對付叛徒。
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急迫和混亂同時在他的腦海四處亂撞,而他不後悔自己問了,因爲總需要一個指揮官,無論如何都需要。
他擡起頭,向自己的勤務兵開口。“潘吉亞第一裝甲軍團和福拉克西亞第113裝甲團的兩位軍官的宿舍你可認識?”
那個年輕的勤務兵點頭。
他說。“向他們準備口谕,接下來我們有一小時時間,叫兩個裝甲班組的士兵們走到營地中央,讓他們開上自己的撤離,然後我會找那些酒囊飯袋的開會,如果他們不同意我擔任臨時指揮官,就叫士兵用黎曼努斯撞指揮所牆壁。”
這個計劃幾乎是可笑的,像小孩子的玩鬧,可在勤務兵跑出去,作戰會議召開後,面對來自這個星區各處的帝國衛隊軍官和傲慢之人。
這是個長且開闊的要塞堡壘,在整個營地早核心位置,一個大的戰略圖覆蓋了足十米長的桌子,勾勒出整個戰線的情況和各帝國衛隊駐紮的位置。
大概20個戰鬥團列入了這次戰鬥,炮兵團,裝甲團,炮擊團,從操作石化蜥蜴的家夥到冒死沖鋒的人,一應俱全,這裏是這個星區的力量集合,這裏的軍官都是精銳,以至于普通的帝國衛隊團隻能在這裏擔任勤務兵或工程部隊。
能坐在這裏的軍官都是帝國的戰鬥英雄,他們不乏在紅海盜入侵時以一己之力抵抗入侵,甚至有個别軍團抵抗,用無數倍的死亡和犧牲擊潰了入侵者,他們戰功赫赫,因此也傲慢至極,并且把帝國的規章制度視作重中之重。
這隻長桌的最前段已經缺席,沒有人站在指揮位置,而這裏的軍官對于這個位置都虎視眈眈,因爲幫助帝國抵抗敵人,在如此規模的集團作戰中表現自己,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他們可以被記載曆史之中,他們的軍團可以成爲帝國的奇迹之一,他們的軍銜也可以水漲船高。
雖然這樣的冒險極度有壓力,瘋狂,可是這樣的機會沒有人可以拒絕這樣的可能性,特别是天天在死亡邊緣奔跑的帝國衛隊一線軍官們。
要是成爲帝國将軍,衆星捧月,他們的軍團會和沒有補給沒有支援的困難告别,整個帝國都會爲他們的軍團爲先,加如同如今的斯卡迪那般……
而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看到了一個穿着将級灰色軍服的男人走上指揮官的位置,他的風衣别領上挂着他的軍銜,并高傲的說。“各位,日安,我召集大家前來是因爲,我們的偵查部隊發現了敵人,大概從西方戰線而來,數量龐大,戰鬥力不凡,因此,我們需要一個指揮官。”
他的話語铿锵有力,不過坐下的不是新兵,而是一群老油條裏的老油條,幾個軍官一人一句開始反駁。
一位中将一馬當先,開始刺那語言裏的軟肋。“如果需要我們我們當然會行動,可這次部署你對于敵人的編号,部隊大概配置,人數隻口不提,是不是有點欠缺?”
他旁邊的上校跟着。“他們何時來的,相關的報告有沒有上傳,我們需要申請的資源和擴寬道路等事項也還未落實。”
這群人并不是愚蠢,他們隻是自滿,這裏強大的火力和他們戰無不勝的記錄迷惑了他們,準将沒有惱怒,他早想到了現在的情況,而他也回答。“抱歉,我當然有,稍等一下。”
他看向自己旁邊的兩位裝甲團指揮官,雖然福拉克西亞的那位是臨時的,也不阻礙這三個情同手足的兄弟團互相心領神會。
突然,堡壘出現一陣子震動,然後這裏的射擊孔突然被一根黑漆漆的炮口塞滿,擠開一部分混凝土,這裏的軍官對于這個黑漆漆的東西熟悉的不行。
有人忍不住罵到。“你瘋了,一台黎曼努斯?”
看來,這個玩笑的效果拔群,那些軍官被幾台黎曼努斯的撞擊弄的心神不甯,像魂魄要落寞了似的指着灰加洛恩的軍官,說着他和叛徒無差别的話語。
在這個長的桌子上,那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此刻醜态盡出,準将忍着笑意,然後說。“我知道,帝國衛隊不能僭越,但是凡事不能如此死闆,這個就是斯卡迪領主交給我的秘訣。”
他的話語落下,風暴忠嗣軍的士兵把大門封鎖,他們可怕的地獄槍指着這裏的一批軍官,将軍,這群偉大的人瞬間成爲了階下囚。
“如果伱們不願意把自己的部隊于我聽令,那我隻能扣押你們,而這件事後,我自願上軍事法庭接受審判。”
他坦然接受自己可能的下場,同時他回憶起自己的前任,一位值得尊敬的帝國軍官,他曾經和斯卡迪人并肩作戰,在潘蘭上幫助他們取得勝利,卻倒在了遠征的路途之上。
那位男人算他的老師,給他灌輸了斯卡迪領主的做事風格,讓他受益匪淺,而他如今隻能铤而走險,爲了活下來,爲了讓這裏的大部分人都活下來。
而在帝國,大部分情況都是如此,人們都是忠誠的,可忠誠和忠誠有不同,有人的忠誠是忠誠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章制度,有人的忠誠前提是不觸及自己的記憶,而有人的忠誠是爲了讓這個帝國繼續延續。
現在,這個年輕人接下整個戰鬥群的龐大指揮任務,而他看着那些趾高氣揚的軍官們如今怨恨看他的模樣,又說。“想想你們的戰友把。”
這句話刺痛那些老軍官的軟肋,他們是貪婪,但是不瘋狂,這句話後,那些人已經松懈了許多憤怒,因爲他們意識到指揮官的位置拿不到,那就更加應該把重心放在自己的責任上。
當一位老軍官松口,說。“西方戰線的雷區布點是我做的,那些戰略圖在我的勤務兵手裏,把這個懷表拿去,向我的勤務兵要,别讓帝國衛隊的同僚被帝皇的火藥炸了。”
他的話語就像個連鎖反應,其他人也開始交出自己的權利,知識,而準将松了口氣,之前他沒有多少信心可以說服那麽多人,但是如今,他有了和敵人戰争的準備了。
雖然不多,雖然他比不上斯卡迪的英雄們,雖然風險依然,但是現在的情況比起開始好太多了,太多太多。
而他也開口。“夠了,把黎曼努斯撤掉,接下來依我爲主要信息源,基準,來規劃戰略,我們對于敵人一無所知,接下來的戰鬥可能面對的指揮壓力可能是我們生涯中最大的。”
“根據情報,我們的對手是紅海盜,不過同時,毀滅雄鷹們也是我們的助力,我已經通知了毀滅雄鷹第四連連長輔助我們進行坐标校對。”
他看向一位軍官。“盧.艾菲爾,老紳士,您是這個星區有名的炮火指揮官,聽說您的指揮就如同交響樂那般美妙,用一個炮兵陣列曾擊潰過數以萬計的敵人,這次,我希望能目睹您的傑作。”
那位白發蒼蒼的老兵戴上自己的加絨黑色長帽,八字胡露出笑容,皺巴巴的臉頰笑的開心,并中氣十足的說。“好,讓我看看星際戰士有沒有傳說中那麽抗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