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鮮紅色的戰艦正在降落,它的速度極快,迎面就是無數的炮火,這台古老的戰艦曾是聖血天使的戰鬥駁船,如今卻向帝國的同胞沖鋒。
其鮮紅的塗層早已不是聖吉列斯子嗣塗抹的榮耀,而是無數帝國子民的痛苦和死亡,它滿載那些貪得無厭的惡劣存在,張牙舞爪的堕落之人。
不過,這台龐然大物在無盡的虛空中疲态盡出,無數的炮火讓它的虛空盾已經過載,船舶厚重的精金層上被熱量劃出一條一條觸目驚心的赤紅痕迹。
而一發準确的宏炮更是準确命中了其主等離子引擎,大量爲了讓引擎完全燃燒而輸入的氧氣跟着引擎缺口飄出,發出讓人驚歎的煙霧,同時宇宙的無重力讓那些煙霧停在原地,而戰艦依然向前。
這台古老的船舶看起來就像在嘶吼,哭泣,冒着煙霧,那些黑色的東西在身後劃出一條長長的痕迹,直到它靠近恩吉利太空港的上層。
它沒有偏離太多,就算星界軍全力攻擊,但是它依然隐瞞自己的存在了數小時,使其彈道沒有改變,讓這台古老的戰争引擎現在化作了一顆子彈,嵌入了巨大的恩吉利太空港上。
精金鑄造的六公裏長巨大船舶展開減速器,反推進器嗡嗡轟鳴,在千鈞一發時停下幾乎要撞上恩吉利港的戰艦。
此刻船舶前方突出的巨大熱熔撞角發出能量,耀眼的光芒閃爍,然後大量熱量把厚厚的恩吉利港上層溶解,暴露出其中上巢的模樣,還有無數空氣跟着融化的地方向外翻出。
接下來數十個金屬膠囊被這台龐然大物從近防炮管射出去,觸碰到還未冷卻的熱熔切口,然後一種淡紫色的邪魅凝膠物質在熱量左右下膨脹,填滿了正在漏氣的地方。
數百台豪豬級重運輸船跟着向那裏開去,那些凝膠就像水一樣的吸納那些東西,毫無阻礙的讓那些運輸船通過,大概六萬人的凡人叛徒至此進入恩吉利内部,他們依靠那種凝膠,在入侵點開始建造一種特别的建築。
運輸機停在膨脹的凝膠旁,穿着長袍的凡人叛徒探出身體,用各種工具,比如工兵鏟或長刀從上面切下一部分,很快,那種物質幾乎塞滿運輸船,而那種凝膠很軟,就算是凡人也能輕松的揉弄,看起來不值一提。
可當他們落地,他們就展示出其特殊,因爲隻需要在上面撒上血液似的液體,它就能變成類精金的赤紅色金屬。
當那些東西碰到地面,然後那些穿着長袍的叛徒人類将邪惡的混合液體塗抹,便開始瘋狂的作爲地基而成長,它吞咽掉了地面的物質,然後替換成自己,使其在地下衍生數百米,使其同時讓基地就算面對無數門重炮轟炸都不會崩潰。
那些凡人仆人需要做的隻有用簡單的設備把那些地面鋪平,多餘的部分就拿來故技重施,鑄造成牆壁,堡壘,等等。
就這樣,在僅僅兩小時不到的時間,那些經過特殊建築訓練的士兵就在空無一物的上巢空地建造出足夠容納數萬人的戰争營地,雖然比起真正的戰争要塞來說更簡陋,但長且厚重的外圍紅色精金牆壁足夠幫助他們抵禦各種襲擊。
他們甚至有時間去制作車拒和碉堡,畢竟在那些東西徹底固化前,他們的時間有限,當這座要塞完工,它已經是長寬高都有一座足球場大小的地方,包括了指揮所,兵營,高牆,甚至還有排水渠,大量機槍和反載具架設依靠那種奇特的類精金物而有了掩護。
而這個怪異物質的父親,正在落下,那是一批可怕的地獄爪型空投倉,這個起源于大遠征時代的古老載具比起現在的空投倉在外表沒有太大區别,隻是那些暗紅色的東西落在地上,它們底部不同于它們後代的特殊液壓設備就啓動了。
那些重型空投倉像蜘蛛一樣伸出機械腳,死死的紮在松軟的上巢土壤上,如果是普通的空投倉,此刻大概容易傾斜,但是地獄爪毫無問題,并且在落地後側面還展開了數個狼蛛炮台爲其搭載的客人作爲掩護。
空投倉就像一顆顆隕石那般落在營地附近,身穿鮮紅裝甲的巨人三四人一組的從其中走出,複雜的符文和顱骨的裝飾,還有其動力裝甲徽章上緊握的紅色手掌,述說着他們的身份,讓整個大漩渦區域顫抖的紅海盜,變節者們。
不過,在一顆特别的運輸倉落下後,這個區域的凡人,半神,高貴的,下賤的,強大的,弱小的,都單膝跪地,低着頭顱,這顆空投倉直直落入營地的中心區域,在鮮紅色的金屬上落下,地獄爪的六隻動力抓死死地面,嵌入金屬之中。
它的内部打開,在無數電路的運作和金屬引擎的轟鳴後,一隻身穿藥劑師裝甲的高大男人走出這裏。
他背後的藥劑包上鑲着無數讓人看着都膽寒的鏈鋸,圓盤鋸,鑽孔機,他的模樣像地獄來的亡靈,臉頰上露出讓人膽寒的燒痕,覆蓋了其右臉大部分,因此嘴唇潰爛,露出他的白色牙龈,就像在笑着那般。
他聞着這裏的空氣,其強大的大腦就分析出了這裏的科技水平,人們平時的食物如何,敵人有多少車輛,同時他握住自己的手掌,手甲極快的伸縮,接下來一個細又長的緻命針管從他的背包探出,他握住那個東西,把其紮在自己的脖頸上。
他身體青筋暴起,同時發出讓人恐懼的歎息聲,又像野獸,又類瘋子,畢竟在巴達布戰争時,他的臉頰被自己的同胞擊中時,他就死了,如今他是依靠藥物苟延殘喘的亡靈,隻爲了向這個腐爛的帝國複仇……
而他,是休倫的化身,和阿美紐斯.瓦爾泰克斯的同僚,他壓制了紅海盜基因種子上不可逆的惡化突變,也緩解了自己好友瓦爾泰克斯的瘋狂,更負責幫助黑心王休倫直接延壽,讓他在無窮無盡的儀器折磨的苦痛中不至于忘記自己的仇恨。
他就是休倫,他即是紅海盜,如此去說也不爲過,當然,他并沒有比瓦爾泰克斯強大太多,重要太多,隻是紅海盜需要他維持,可以說,比起次元鐵匠,這位存在更關系紅海盜的基底,因此他久久沒有和艾蘭拜爾正面交戰過。
不過這次,他臨危授命掌握整個惡兆方舟,隻是結局比起他的預期差了太多,他辜負了王者,其次,瓦爾泰克斯算作此世還唯一活着的好友,如今也魂歸至高天,但他也做好了覺悟要戴罪立功,和爲友人複仇的覺悟。
而他的目标就是支配上巢,癱瘓控制區域,至此,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他向旁邊下跪的紅海盜冠軍開口。
“可以了,把裝甲陣列投下來,我們的目标是短時間打下這個區域,讓士兵裝備我的酸液發射器和毒液彈,接下來,我們需要屠殺。”他的聲音沙啞無情,痛苦并扭曲,在那位紅海盜冠軍顫抖着點頭後。
無數的重型地獄爪被連續砸下來,那些東西都是可怕的戰争引擎,從蘭博劫掠者,到重型的掠食者坦克,其搭配的雙聯裝激光炮不僅僅對于車輛有威脅,對于士兵也極度緻命。
而其中最可怕的東西并不是人們認識裏的劫掠者,或者改造過的掠食者,而是一個更加古老的巨物,彎刀超重型坦克殲擊車,又被稱之爲猛犸象,是星際戰士軍團在大遠征和荷魯斯叛亂時期所使用的超重型坦克。
彎刀使用了一種強大的,結合了殘暴之刃超重型坦克和暗影之劍超重型坦克科技于一體的武器。彎刀的雙聯裝火山炮是帝國軍械庫中最強大的車載反坦克武器之一,由于建造一輛彎刀上會消耗巨量的資源,因此,其使用範圍被僅限于星際戰士軍團。然而,即便是在星際戰士軍團中,彎刀也是一種非常罕見的戰争機器,大多數軍團僅保留有少數的彎刀,她們被用來對抗敵人最大的戰争機器。
因爲彎刀早在荷魯斯叛亂爆發前就已經被各個星際戰士軍團所裝備使用。因此那時候她的獵物并不是後來叛亂時期被廣泛作爲目标的敵軍泰坦。
當大遠征不斷向外擴張的時候,遠征軍艦隊遭遇了數量驚人的敵人,其中一些敵人的規模确實非常龐大,但所有的這些敵人最終都被彎刀的火山炮燒成了灰燼,同時她也是少數搭載了火山炮如此可怕武器的車輛載具。
她幾乎就是陸地泰坦,其側挂四聯裝激光炮和車載固定雙聯裝火山炮,跟其12米的巨大軀體,還有搭載了反應堆供電系統的可怕續航,讓她成爲了星際戰士曆史上最可怕的陸地載具之一。
這台漆黑的龐然大物現在正在地面爬行,除此之外還有足足60台各色的星際戰士載具,與大量可以使用的邪教徒,還有那緻命無比的藥劑組成的榴彈。
這台邪惡的戰争機器正在轟鳴,正在前進,他們的主人,加雷德已經準備好了如何讓帝國衛隊付出代價,同時也等待着偉大的休倫親臨此地,他走入自己的指揮室,冷靜冷酷的開口。
“凡人輔助部隊依靠高機動性的奇美拉裝甲車和重型卡車入侵,同時掩護和吸引火力,發出一次u型輔助攻擊,用毒霧和腐蝕性強大的酸雨迫擊炮毀滅帝國衛隊陣地,同時紅海盜的同胞們依靠彎刀超重坦克突破核心區域。”
“我們的目标是上巢的完全控制權,然後攻擊敵人控制中心,徹底癱瘓這個要塞,接下來這個地方都是我們的了。”
這位藥劑師的野心龐大,他想代替休倫選出的叛教者維恩加爾的位置,成爲一位邪惡的黑暗領主,當然,他沒有興趣自立門戶,因爲他的戰鬥力不強,就算他用興奮劑和毒藥在這個漆黑的宇宙站住腳,也很難抵禦其他變節星際戰士的攻擊。
他渴望戰争,同時對于休倫絕對忠誠,因爲他需要權利資助自己的研究,而并非把時間浪費在武藝和戰鬥上面,不過想到這裏,他突然感覺到心髒刺痛。
他并不是沒有感情,如果維恩加爾和他的好友瓦爾泰克斯還在,他應該在維恩加爾的後方提供基因種子摘取和治療,同時幫助他用毒藥取得戰線優勢。
他的好友可以改造彎刀坦克,讓她成爲可以潑灑自己毒藥的戰争噩夢,依靠瓦爾泰克斯的聰明天賦,他相信自己的朋友能把這台古老的戰争引擎化作這個宇宙最惡毒的玩具。
想到這裏,他拿出自己背包裏的興奮劑,紮入自己的心髒,在劇烈的喘息和眼前戰略圖逐漸模糊的畫面中,他勉勉強強站穩自己的身體。
紅海盜都是這樣,他們都有疾病,有的是因爲帝國對于叛徒無情的攻擊,更多是因爲其内部面對亞空間無窮無盡誘惑自甘堕落的下場,瓦爾泰克斯的情緒不穩定,維恩加爾有嚴重的血渴,休倫的身體幾乎一半都是機器,而他。
他的身體已經瀕臨崩潰,除非諸神願意恩慈他成爲一位惡魔王子,或他克隆自己,那些被自己同胞種下的劇痛無法消散,換句話說,除非他重生爲新人,那些東西會跟着他一輩子,直到他漫長的生命消散。
他顫抖着扶着牆壁,其他人膽怯的看着他,他們沒有膽量觸碰這位強大的藥劑師,也沒有膽子能去扶這位大人,但是,出人意料的是,一個年輕的星際戰士突然扶上這位大人,并開口。
“我欣賞你的計策,大人,但是我不得不說,凡人部隊會被直接炸到灰飛煙滅,我覺得,這次作戰應該讓他們用更加有價值的辦法作戰。”他言語嚣張,語氣有趣,這位藥劑師忍不住開口問。
“你是誰?”
這位年輕人開口。“奧涅烏斯.普拉伊德(Oneius Prayd)原紅蠍戰團士官,以後要成爲黑暗戰争領主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