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人認爲,那些較低級的黑暗仆從比起他們更高貴的同伴來說得到的賜福要更少些,但事實并非如此。黑暗諸神的印記在這些肮髒怪物身上和在任何一群堕落人類身上同樣明顯。或許更甚,因爲這些被稱爲野獸人的生物,似乎完全被它們的神所接納,就像父母接納他們的孩子一樣。它們被黑暗所包圍,比其他任何生物都更接近混沌之心,因此非常可怕.“
——《混沌大典》
車組向前,低沉空氣,毒霧帶着晦暗的光,這裏沒有太多光源,一切都是要錢的,一切即都需要價值的,道路旁邊的那些像廢房屋似的基因竊取者巢穴中,貪婪的眼眸與帝國衛隊的車燈前閃爍微弱的反光。
至于少尉,他熬過來了,不過我個人并不認可所謂的“打不倒他的隻會使他強大。”這樣的胡言亂語,那些事情會讓人生出傷口,在愈合前都更加脆弱,遠比未被傷前更加軟弱,起碼,他如今假裝那些事情都無所謂似的,用一如既往的态度面對這個漆黑的下巢。
他作爲巢都佬,在這個相當生養他出來的地方,被傷的很深,起碼當他意識到帝國高層有意無意因爲其清理太過低效和無性價比而無視,那些曾經的誓言和他所認爲的人類純潔都蕩然無存。
可他依然被責任驅使,他需要爲了帝國負責,至此他調整情緒的很快,特别是聞着這裏如同地獄似的,重複數百次的空氣所具有的惡心氣息時。
可以說,在這個殘酷宇宙想活下來的人都沒有寬裕可以用在自我情緒發洩上,沒有人意外他恢複的那麽快,當他回到指揮室,仿佛和平時那般,他也不會在意自己失态,隻是問。“還有多久?”
毀滅雄鷹士官長樂意看到自己的兄弟恢複那麽快,他看着儀表盤。“四泰拉時左右,不算遠,大概兩百公裏就會進入戰線。”
“我們會到達主巢底部,那裏有接應我們的人,我的組織,接下來我們可以休息,組織下次攻擊,時間還有剩下的,問題不大。”野蛇難得參加到這裏的事情之中,不過他的話語也代表他們會在下巢多停留一段時間,隻是這裏雖然可怕卻也不是想象中的噩夢之地。
隻是天空和地面貼的非常近,差不多隻有90米不到的距離,這裏與其說是街區,不如說是個盒子裏面,讓人感覺壓抑和窒息。
不過僅僅是多幾天也不是不能接受,那些壓抑和痛苦并非一日停留就會轉移的東西,隻是毀滅雄鷹的靈能巨人,我們的英雄士官長此刻突然捂着自己的腦袋,然後陷入了冥想,他直接坐在車輛的内部,巨大的軀體堵住了相當的區域,這台龐大的,被改造過的奇美拉也突然顯得捉襟見肘。
少尉開口。“怎麽回事?”
毀滅雄鷹士官長回答。“我感覺到了。”他閉着眼,靈能在輕輕的宣洩,直到遠處無邊無際的漆黑中傳來一聲長長的獸嚎,在讓人搞不清楚的短促爆炸聲後,少尉大喊。“那是什麽?”
那種聲音長且幽怨,讓人忍不住毛骨悚然,帶着長長的号角聲,在巢都底層最陰暗的地方傳播,同時伴奏着它的憤怒的東西是槍械擊發出來的嘶吼,道路旁的廢墟中爬出上千隻基因竊取者,多數都是1-3代的不玩全體,各别也有強大的完全體,他們的2-4個手臂握住武器。
巨大的變異體,或者具有一定靈能的軍士,這個扭曲的組織群體初見端倪,他們并不比帝國衛隊弱小太多,雖然比不上精銳們,可也是完善的,可以在這個漆黑宇宙活下來的可怕軍事力量。
空氣中彌漫着血腥味,嘶吼,且還有那些基因竊取者幾丁質骨骼裂開的聲音,同時一種奇怪的腳步聲不斷,少尉見過可怕的虛空無數恐怖,卻不明白這裏發生什麽了。
他看向野蛇,他下意識面朝這個最聰明的男人,野蛇卻也面色凝重,他趴在窗口,仔細的觀察,直到一顆鮮紅的斷角從遠處飛來,砸在車體上,然後落在地上被履帶碾壓成粉末。
“我們的表親,人類的亞種,被帝國所不認可的怪物們,也就是所謂的野獸人,信仰諸神的惡徒。”
少尉表情凝固,他大概隻認爲那些怪物是變種人或者其所能認爲的什麽謠言,可野獸人如今看來真的存在,他馬上問。“爲什麽,他們爲什麽襲擊我們。”
野蛇回答。“我不确定,那些東西意戰幫爲組織,一個大型戰幫足有數十萬怪物,由于其體型最大的野獸人,大角們統治,小的隻有數百數千不等,但是不得不承認,那些扭曲怪誕的東西隻聽令于自己的欲望和諸神的号召,換句話說,它們并不是爲了我們而來,而是想得到這條道路。”
“權利更替在這個地方如同家常便飯,我們不需要管他們,他們隻會清理那些基因竊取者,當然不排除那些殺紅眼的,據我所知,野獸人很喜歡信仰帝皇的凡人血肉。”
少尉又問。“那它們的戰鬥力如何?”
“劣等的不如普通人,健壯的略強于普通士兵,皮毛有不錯的防禦力,但是更多,還是其披在身體上的甲胄,面對激光槍沒有太多的優勢,說到底隻是巢都幫派差不多的東西。”野蛇語氣輕松。
“很好。”少尉打開通訊器。“各單位注意,我們正在被野獸人襲擊,那些東西并不強大,我們可以輕松殺死,并且他們在和當地幫派厮殺,所以說不要恐懼,遇到走入道路的直接射擊,它們不信仰帝皇,雖然不是變異人,但并沒有比他們好多少,一旦遇到,優先擊殺。”
他的話語說完,不知何時毀滅雄鷹士官已經站起來,他搖頭。“我聽到了呼喊,那不是語言發出,不是物質現實,我抓住了那些東西,他們不是爲了物質而來,而是爲了服務其主人。”
“那些野獸的内心貪婪,同時整個下巢的怪物都在向這裏而來,換句話說。”
野蛇不可置信的補充。“上百萬隻?大人,您可沒有估算錯了,什麽人可以操縱那麽多野獸,難不成是諸神直接下了寓言?”他的語氣不再輕松。
隻是他還未反駁太多,這裏的戰争聲也越發猛烈,同時開始有不少野獸人沖入道路,那些東西身體上多少披着基因竊取者的血肉,身體上甚至有不少被鋒利無比的基因竊取者爪切割的痕迹。
而總的來說,怎麽去形容這個東西,那就是原始,武器雖然不是弓箭和長矛,但是也多爲霰彈槍或長獵槍這樣的簡單機構,隻能說是彈藥投送器具,手持着破破爛爛的刀斧,類似獸人,差不多兩米的軀體起起伏伏的喘息,并且大多頭頂着破損的基因竊取者雜種軀體。
它們周邊有一種嘶吼的野性,皮毛從全身垂落,除了破敗的金屬護甲就是幾乎赤裸的血肉,除了類人的手臂,微弱彎曲的裸露背後和腹部像人類,其頭顱就完全是隻有着巨角的怪物,看起來像牛和羊的縫合,臉像羊,角似牛,橫着的瞳孔更像妖魔,生着蹄子,沖鋒而下。
士兵喊着。“開火!”奇美拉上的爆彈擊發,能跨越戰線的半獸人都是強角爲多,可以看到其龐大的軀體被爆彈射如三四發才散落成爲兩段,被打斷的軀體還在抽動,其韌性已經超過了它的人類表親。
直到車體碾壓過它的殘骸,将其化作肉沫,這個扭曲的東西依然以瘋狂的姿态渴求忠誠者的血肉,至此,越來越多的野獸人開始突破防線,和野蛇所想的完全不同,那些怪物一開始就朝着帝國衛隊而來。
甚至有個别瘋狂的野獸頂着自己的大角撞擊車輛,讓帝國衛隊的履帶車輕微晃動,乃至于出現明顯的凹陷,被諸神賜福的大角顯然表現出不符合其構造的威力,不過這樣的隻有少數,在卡塔昌和斯卡迪第四步兵團的老兵通力合作下,大部分野獸人在靠近車組前就被彈丸開膛破肚。
隻是此刻越發多的敵人對于帝國衛隊戰略儲備的消耗顯然得不償失,同時遠處源源不斷的号角轟鳴更加讓人精神疲倦。
在絕對性的數量劣勢下,那些基因竊取者被打的潰不成軍,曾經帝國記載過野獸人以極快速度在諸神恩賜下占領帝國世界,以至于帝國必須使用滅絕令大概也絕非虛假,隻是那些扭曲的東西平時大爲一盤散沙,各部落,戰幫首領理念不同,絕不會聯合。
野蛇看着這裏黑壓壓的獸群從遙遠的地平線遠處的廢墟中出現,他忍不住開始思考。
“是,紫色之手,他們預測到了我們會走這裏,該死的。”他不像平時那般冷靜,刹那亂了方寸,紫色之手對于巢都内部壓倒性的統治力當然也影響着他的布局,在此刻那些恐懼完全爬到他的内心,這位強大的侍僧回憶起這個世界他唯一恐懼的兩個東西,大審判官和這個組織。
這個将死之人和可惡的醜角突然開始動搖,如果他願意一輩子做帝國的通緝犯,躲在這裏他大概不會死,但是他非要祈求希望,帝皇如今于他來了懲罰!
他的表情糟糕極了,就算少尉也能看得清楚,他這樣的情況直到少尉的怒吼讓他清醒。“你在幹什麽?!”
這個男人停了一下,然後絕望的說。“這裏,這個下層有足足百萬野獸,我們走不出去!”
而這次輪到少尉成爲老師,他說了一件很簡單的現實。“戰争不是依靠人數就可以勝利的,如果僅僅是數量,我們如今身邊的空間能容納多少敵人?幾千差不多了,至多數萬彈丸,雖然有點浪費,但是絕對不算殺不完。”
“而斯卡迪第四團,卡塔昌,阿斯塔特,那個都是以少打多的好事,野蛇先生,現在停下來,看好我們的表現。”
他,斯卡迪第四團的指揮官,向阿斯塔特,士官長問。“我們的智庫先生,能鎖定那個靈能者嗎?”
士官長回答。“他在上巢,而那些野獸并不是被控制,而是引導,他不會讓那些怪物進入領主控制區域,我們走出去就可以。”
少尉回答。“爲數不多的好消息,那麽。他打開通訊器。
“全體士兵注意,自作戰開始到如今我們還未遇到像模像樣的敵人,而你我都清楚,對付那些無聊的東西,比如野獸或者基因竊取者雜種顯得有點大材小用,但是我可以斷言,接下來的路途,量大管飽。”
“開槍把,開火吧,那些野獸人踐踏帝皇的恩賜,那些基因竊取者醜陋惡心,現在咆哮你們的憤怒,用烈焰和死亡閃耀這個下層地獄,兄弟們!”
“斯卡迪第四團,風暴兵第3部隊,岡德瓦VI卡塔昌第2團,我的諸多兄弟姐妹,還有偉大的毀滅雄鷹阿斯塔特們,殺出重圍,現在這就是我的指令!”
那些血腥的,痛苦的,扭曲的,怪誕的在人類漫長的曆史中被一次一次見證,而人類活下來了,至今,依靠的是帝皇的光明或者更加偉大的東西嗎?當然,但是其根本依然是人類這個種族頑劣的韌性,至此我不得不贊同靈族對于人類的評價。
蒙奇,指拙劣,愚蠢,力量強大并且适應性強大的野蠻人,爲了活下去,爲了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活下來,爲了在虛空立足,人類在這個漆黑的第四千年末期,早以比那些野獸人更加野蠻,瘋狂,強大。
被趕到下巢的并不是人類,也更加不是帝國衛隊或者pdf,那些野獸如今要爲其傲慢和被操縱的愚蠢負責,在幾發明亮的射擊後,那些野獸化作碎肉和污穢填滿這條道路,以人類最高秩序行爲利刃,那些帝國衛隊,偉大的士兵們,正在殺戮,完成自己的責任。
爲了帝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