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一下,你的肢體會被移除,取而代之的是電鞭和切割爪,眼睛被用鑽頭從頭骨中挖出安置在彩色玻璃中,心髒及其他器官會裝飾興奮劑注射器和神經腺體。之後,以你新的身體驕傲吧,你那殘存的思想将會完全爲帝國所用,隻需我一句話,就會心甘情願的奔向地獄,作爲一台狂暴的活體機器經曆非常漫長的死亡。
——————米莉娅,殉道女士修女會天國修女長
忠誠是這個漆黑宇宙最難得的寶物,且沒有之一,不管是在什麽時候,什麽時刻,忠誠的好友總是勝過數以百萬計的敵人,當履行帝皇意志之人三五成群,那麽帝國之敵就會膽怯恐懼。
現實卻經常不同,帝國内部四分五裂,各自爲政,從自私的高領主分裂到最下層的普通人,從内務總管到最小的文書,這個星河帝國多麽偉大,龐大,背叛在其中就越來的多和頻繁。
人們極力避免,用多種多樣繁瑣或複雜的手段,最終,這樣的行爲卻依然沒有停止,漆黑的宇宙有多麽忠誠之人就有多少背叛之徒,因爲忠心永遠且隻能面向一個人,或是一個團體。
波爾德羅号精密的儀器接收到帶着善意的帝國信号,雖然其表達方法已經顯得老舊,可在這個地方也理所當然。
是陰謀詭計還是真的友人,短促呼吸聲在艦橋出現,因爲太過安靜,沒有人可以判斷在這個節骨眼出現的信号是朋友還是敵人,雖然斯卡迪領主就在此處,統一軍心,歌頌勝利,他們也相信自己可以得到勝利。
不知何時那些猶豫的水手目光已經看向領主,在這個絕對不能信任外人的戰場,最後,他們選擇信賴斯卡迪的王者。
艾蘭拜爾則饒有興趣,比起他經曆的那些噩夢似的戰場,這裏隻是孩子玩耍的地方,他大方的點頭。“接受信号,怎麽,他能用一段通訊毀滅整個機魂嗎?如果可以,他早統治這片區域了,爲何做他的什麽男爵公爵大公伯爵?”
他的話語确切,并真實,沒有人會甘願成爲别人的護盾,血管,除非他們是一體的,可就算這樣也會渴望移動,而非世世代代束縛,如同仆人那般。
如果真的有強大的力量,那他們不會拿來對付艾蘭拜爾,反而會向如今漫遊港的主人,班德塔爾開火。
那些蠢蠢欲動的野狗具有的想法被完全解讀,這也是斯卡迪之主爲什麽敢向那些人挑戰,就算他們盤踞着,傾巢而上也不會是獅子的對手,何況帝國衛隊不是動物,他們是帝國之錘,他們是人類最大最古老文明的武器,僅僅是被叫做帝國的文明所鑄造的暴力武器,而人的武器隻要使用得當,能勝無數利爪。
這隻兇錘會将那些野狗才狼都開膛破肚,砸的它們腦裂腸穿,因此他的貪婪和脆弱,不過通訊達到,虛幻的墨綠色顯示屏中出現且投射的幻影在嗡嗡作響的機器聲中出現,它模糊又十分的真實,在人眼對于其下意識的彌補中,帝國的虛拟全息投射可以達到很奇怪的真實感,這是钛族的全息投影沒有的。
因此艾蘭拜爾看到那打扮奇特的貴族,下意識就感覺到那癫狂的信仰氣場和他所帶有的仰慕,那位高權重之人開口。“我,馬格羅恩,忠誠者,于此對偉大的斯卡迪之主獻出敬意,服侍帝皇的大人,您在此處做什麽,我們有什麽可以幫助的嗎?”
艾蘭拜爾下意識覺得有趣,當這樣的情況敗在他的面前這個人還未意識到那些事情都是他所做出來的,不過看到那癫狂的信仰風格,他也猜到了,這個人知道,但是他無所謂。
“作爲忠誠之人,你前來爲何?”艾蘭拜爾用疑問回答疑問,這顯得不太禮貌,不過那位虔誠者很快回答。“大人,此處男爵惡意積攢食品,使民不聊生,作爲帝皇信徒我需要懲罰使帝皇子民痛苦之人。”
艾蘭拜爾回答。“那你大可懲罰我,這裏的惡劣之事都是我去批準去執行的,此地男爵我也處決了,如果你堅持你的行爲,那就…”而他還沒說完,頭纏白布的忠誠之人就用那帶傷口的地方撞擊起來不知何處,直到血液濕潤布匹,臉頰鮮紅,在隻有綠色的全息投影中顯得怪異。
他喘息粗氣,回答。“神皇選民不會錯誤,那麽隻有一個可能性!開火?開火!”
艦長大喊。“防禦炮擊,做好準備!”艾蘭拜爾搖頭。“他的宏炮不是對于我們,而是!”
炮光閃爍,在電光石火中,齊齊射擊,重炮彈砸入精金,然後崩裂,然後扭曲,高爆彈藥轟鳴,一台從紛争時代就開始服役于人類文明的老古董,在頃刻之間被完全撕裂,而因爲外交官的死亡,這樣的襲擊甚至沒有人意識到,以至于船舶脆弱的側面被完全貫穿。
死亡,電磁,爆裂,金屬和碎片在虛空裂開,整個在卡拉克級右側的銀河級戰鬥貨船被宏炮完全貫穿,左側的略幸運,可也幾乎被貫穿整個大半,整個船體破破爛爛。
而這樣的行動幾乎是代表了惡劣的決裂和背叛,極度惡劣的事情,這件事會讓他的信譽變得再也沒有人信任,可他依然毫不猶豫選擇像如墜落那般倒向帝國那方,就如同他那深不見底的瘋狂信仰那般。
兩台銀河級的金屬船舶被爆炸力向外推去,殘破的金屬殘渣向另一側慢慢的飛去,它們的推進器已經癱瘓,如果沒有救援隊的話,剛剛那次射擊就殺死了大概七萬生命,而隻這樣瘋狂的目标僅僅是爲了向艾蘭拜爾遞出他的邀請函,像他述說自己對于帝皇的忠誠…
他把生命當做什麽了?爲了信仰就可以做出這樣的事嗎?可這樣的行爲很有效,相當有效,沒有什麽比重創自己的同伴更加讓人愉悅的投誠,當短短的幾個呼吸後,燃燒的虛空中,波爾德羅上的主人,艾蘭拜爾看着那虔誠的瘋子,意識到這次戰争必然不會孤獨了。
“馬格羅恩,你,做的很好,隻是敵人的主艦還在,那台與你一起來的戰艦,已經成爲了你表達忠誠的阻礙,不是嗎?”
全息投影中,馬格羅恩的血液濕潤了整個面孔,好像符文經文書寫在其面孔,表情可怕扭曲,他聽到艾蘭拜爾的話語隻是連連點頭,說。“是,我的大人,帝皇祝福我們,所以。”
全息投影中,馬格羅恩的血液濕潤了整個面孔,好像符文經文書寫在其面孔,表情可怕扭曲,他聽到艾蘭拜爾的話語隻是連連點頭,說。“是,我的大人,帝皇祝福我們,所以。”
“讓忠誠的部隊向前,讓我的鞭撻者們向前!”
鞭撻者,這個詞彙讓人膽怯,特别是已經對其有所了解的人,此刻就算是最忠誠的信徒也忍不住對于這個選擇展露出不忍心的表情,但是沒有人對于這個決定有抗拒,不然他們很清楚後果會如何。
很快,幾顆滿載着什麽東西的從龐大的運輸船從船倉發射,速度極快,同時繞過複雜的近防炮戰列,可終有幾隻倒黴蛋被命中,化作虛空無窮無盡的炮彈煙火中不起眼的一顆。
最終隻有兩隻落入敵艦,一隻卡在後船倉,一隻向前,而那運輸船很快從機構伸出熱熔器,切割厚厚的船體,不過不同于正常跳幫部隊,它的切割相當狂野,準确來說是不顧死活,船體也沒有貼合,空氣不斷流出,更沒有正常跳幫所需要的各項安全要求。
這樣的疑問也出現在防禦部隊的腦海,那些穿戴整齊的海軍士兵手持各種大口徑近戰槍械,用重重的金屬跳幫盾當做掩體,霰彈,沖鋒槍,古老又可靠的設計。
這裏的衛兵穿着黑色的軍服,高挑修身,軍官穿戴軍帽,突出鴨舌,整體卻像黑色的貝雷帽,但可以看出是爲了顯眼而區分爲目标設計的。
除了上身的衣服,軍服,他們基本上沒有相同的地方,有人短褲有人長褲,有人修身有人寬松,如果硬要說他們有共同點,大概就是領主的家徽鑲嵌在他們胸口心髒的位置。
軍官舉起自己的左輪,并用槍堂對着那運輸機切割的地方,滋滋的噪音帶着越發鮮紅的金屬,告訴所有人,他們要來了。
他述說着。“馬格羅恩背叛了我們,該死的,那些信仰瘋狂的東西簡直無可理喻,看到被他們突然攻擊的兩台銀河級戰艦下場了嗎?!那就是我們失敗的後果!”
“如果你們還想看到老婆孩子,父母家人,就開槍!對那些橘黃色的混蛋們開槍!”他的話語在寂靜的船倉跳動,他們用身體,盾牌,槍械,大概200人組成了堵死整個入口的陣列,他們想活下去,雖然擊潰了這裏的入侵還有面對帝國衛隊正規軍,可不開槍他們也沒選擇。
在新兵顫抖的動靜裏,牆壁一點一點被融化,在最後,那漆黑的登錄倉口出現,在機械結構和活塞共同工作中,倉門緩緩地打開。
同時軍官喊到。“開火!”
轟鳴,嘶吼,槍械迸發,閃炎,彈丸,破片四射,無數把槍的合作打出密集的彈幕,可這樣的火力下有什麽東西,有什麽東西正在抵住射擊向前。
“天呐,帝皇啊,這個是什麽?!”持盾手逐漸看的清楚,那是長長的漆黑鞭子,像角質,或者頭發,複雜的組成了一隻長長的利爪,然後一條複雜的東西落在他的盾牌上,鞭子繞過盾牌觸碰到他的手臂,他腦海第一次看清襲擊他的東西。
他戴着金屬帽子,或者是其腦袋都是金屬的,連接着背後長長的藥劑罐,像一個在深潛的潛水員,那些藥劑就是他的氧氣似的,可他又全身赤裸,胸口,大腿,鑲嵌滿了彈丸,他肯定不是超人因爲,血液順那因爲藥劑緊繃的肌肉流出,可他也沒有死去,因爲完全就是藥物在催促他進行殺戮!
滴答口水,裸露牙齒,這是隻瘋狂的野獸,當鞭子噼啪噼啪,持盾手才後知後覺,他和這個怪物玻璃做的眼眸四目相對,他大喊。“電鞭!”可閃爍的鞭子已經告訴了他,什麽叫做痛苦,幾乎是瞬間,他的血肉翻出,皮開肉綻,幾乎被高溫煮熟,倒在地上。
那些鞭撻者就像破盾機器,瘋狂,瘋狂的殺戮,撞開,切開,鞭撻開,你能想象到的戰術都被最原始的力量撕開,慘叫和恐懼在整個船舶蔓延。
當軍官從人群後面瞄準一隻鞭撻者機仆的腦袋,顫抖着開槍,左輪鑲嵌入他的腦袋,打爛控制他的中樞單元,這隻怪物緩緩地倒下,他剛剛想歡呼關于那些怪物可以殺死的言語,卻被一隻長長的撕裂爪整個從身體中間綻開。
死亡,血液,瘋狂,這就是鞭撻者們,而作爲帝國判處的死刑也會分爲三六九等,鞭笞者之刑面向的是那些罪孽深重但不至于積重難返的死刑犯,這些人依舊有救贖的希望,不過鞭笞者之刑需要一定的科技資源,所以隻适用于那些文明程度較高世界的囚犯。
不過馬格羅恩并不覺得這樣的改造是懲罰,因鞭笞機仆就會處于一種休眠狀态,他們腦中僅有的意識會浸透在各種聖歌和聖像中,而這樣的待遇在他眼中就是最大的榮譽和恩賜,沒錯…
這裏的那些怪物都是由馬格羅恩最好的士兵打造,他們比正常的鞭撻者更強,藥劑更猛烈,健壯的身體讓他們可以忍耐更多更加猛烈的興奮劑,并作出遠超普通犯人改造體的能力。
當那些怪物把這裏屠殺幹淨,早早給他們下達清除協議的命令中,那些怪物開始履行自己的責任,他們不正常的單膝跪地,被高度改造的手掌握住胸口的顱骨項鏈,并用沙啞的聲音低聲歌唱破敵聖詩,讓人毛骨悚然…
他們沒有切除腦葉,都是實打實的活人,但卻把脊椎換作金屬,藥劑打入痛苦,并視這爲榮譽和安逸,當藥物帶來的瘋狂散去,這樣瘋狂的怪物又像最高尚的牧師,贊美帝皇的奇迹…
諷刺至極。
上章有點被删了,我沒有通知,起點傳統,已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