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窟看似寒冷寂靜卻實際充滿生命,當士兵撥弄着寒冰,看到裏面被凍住的死人好像昨日還或者,這裏成上萬年的戰鬥給這個龐大的地方留下了許多“遺産”。
想不成爲這裏寒冰的常客,就必須活下來,戰争,勝利,畢竟那些破敗的死者,宛如囚牢中的囚犯,讓人懷疑其靈魂能不能離開…
一種絕望似的氣息在這地方彌漫,活不下去就會成爲其中一員,那些冰塊裏的遺體好像在說這點,不過大部分人依然無所謂,他們本就是被各種絕望驅動的行屍走肉,如今甚還有機會走出這裏,已是帝皇保佑。
可那些新兵思緒還未散發太久,隻聽到參謀長的喊叫和調控,新的事情要來了,連綿不斷的,但當太陽領主站到他們面前,那些困擾和痛苦又煙消雲散。
剛剛還拿着罐頭發呆的迷茫之人會在他到來後喚起精神,略帶崇拜的看向這地下目前最偉大的人,很難想象這樣的指揮官會來到這樣的一線,有人忍不住覺得,如他不是在這裏誕生,他們一輩子也不配和他并肩作戰。
事實證明去掉一個人一生的所有劣迹斑斑并隻看他的成功,任何人都會成爲曆史的“聖人”,這樣的情況在這個漆黑的第四十個千年末期已經越發嚴重。
艾蘭拜爾走上高台,擡頭挺胸,他能感覺到下面許多年輕人的火熱情緒,也清楚他們要将壓抑他們的邪教徒撕開,他的腦海已經有許多計劃,如同平時那般,膽大心細,并熱愛冒險。
太陽領主可以走到如今,很大一部分成功在于他的冒險精神,這在人類黑暗時代發揚光大,曾讓人類踏足整個宇宙并研發出讓人驚歎的無數科技的精神。
也是帝皇最喜愛的東西,開拓者的精神,實驗者的精神,雖然适應環境是聰明人的理性選擇,但是大部分情況下,曆史是一味向前,改變環境的人創造的。
這就是太陽領主最強大的力量,他的精神和行動力塑造了今天的斯卡迪,從無數邪魔手裏力挽狂瀾,一次一次的。
這位開拓者此刻站在高台,向那些迷茫的人說到。“從貨車線路襲擊敵人核心區域!因我們找到了應複仇的家夥,那些愚蠢貪婪的東西。”
他高舉牛皮紙,上面書寫着讓斯卡迪被轟炸,讓同胞被奴役的罪魁禍首的名字,和其罪孽的佐證。
此刻隻要認識文字的士兵就會憤怒的指責上面由邪教徒書寫的低哥特語,并向自己的朋友戰友述說那罪孽。
艾蘭拜爾此刻重新強調。“該死的前,大審判官,瓦爾登,以公謀私,背叛帝國,使數百萬生命消失,罪無可赦!”
士兵們握緊武器,鬥氣高亢,他們清楚,自己的血仇也能報的了,那種興奮和感覺便環繞身邊久久無法散去,而這個殘酷的宇宙本就是沒有希望的,是太陽領主帶來的可能性。
他們有條不紊的開始行軍,被裝上原本運輸貨物的卡車,老兵們負責開車或調整士氣,或者在車旁随行,他們比起走路來的勞累,更不願意把生命放在這樣不靠譜的載具上。
整個部隊順邪教徒,或者是之前管理這裏的貴族所打造的運輸公路向下,用柏油在冰塊上鑄造的公路勉強可以加強卡車的抓地力到足夠開行,糟糕的照明設備和路面坑坑窪窪的樣子又像在強調這裏已經是幾乎廢墟的地方了。
艾蘭拜爾,太陽領主,坐在這裏唯一一台指揮官用的裝甲車上,這台被嚴重改造,增加許多不必要裝飾品的垃圾很難形容它是奇美拉裝甲車。
車體上晃動的骨骼裝飾品架,和用碎人骨拼出來的“搖頭娃娃”玩具,艾蘭拜爾不得不承認,那些叛徒在浪費帝國所剩不多的審美觀時總讓人耳目一新。
參謀長擺弄着這個東西,并且問他。“你幹嘛被把它弄下來?”一邊分辨這個搖頭娃娃的腰是手指還是胫骨什麽的,畢竟被人爲如此改造已經看不清楚了。
艾蘭拜爾隻是一邊開車一邊向前,并且說着。“你分得清嘛?”
參謀長搖頭。“都是人類。”
艾蘭拜爾指了指自己穿着厚厚防寒服的身體。“那你分得清我是叛徒還是帝國衛隊?”
參謀長搖頭。“看不到制服,分不清。”
艾蘭拜爾點頭。“所以,我今天給他們送上門,直接帶着自己人進入城堡内部,爆燃槍外部造型很像特殊型的自動槍,那些文盲八輩子認不出來,我們就如此大搖大擺的進去,找到重要地帶,然後建造防禦力量。”
“真膽大!如果我們的兵力不足怎麽辦?不循序漸進的推進,被敵人力量包圍,然後被剿滅,伱這樣的行動基本上隻有星際戰士才能進行,對于我們這樣龐大的部隊來說負擔比收益更大!會死很多人!”參謀長一語道破核心問題,不過不得不說他判斷的很好,而艾蘭拜爾隻是說。
“我知道會死很多人,但是怕死他們會加入帝國衛隊嗎?并且,我覺得隻有活下來的人才能擔任斯卡迪第五步兵團和加入斯卡迪第四步兵團。”
參謀眼神有點躲閃。“那些新兵才多大,值得嗎?如果交給老兵們做,縮減部隊大小,不管是潛入還是敵紅遊擊戰都能取得更好的效果。”
艾蘭拜爾說“可我們沒有時間了,紅海盜的入侵力量很快會展開反擊,這半年他們因爲各種事情吃盡苦頭,如果我們不能拿下斯卡迪并按這裏爲補給點向前壓,這個星區大部分區域很快就會回到叛徒手裏。”他打開手裏的水壺靠着車内可憐的暖氣喝了口咖啡,冰冷卻還沒有結冰,隻是進去肚子裏仿佛五髒六腑都在顫。
這破車能力太差,保持車内勉強零上都是極度困難的事情,就算如此,卻也是帝國中極難得的體驗,聞着那種奇特的,空調發出的奇怪臭氧味(類似大蒜混着機油),艾蘭拜爾看着參謀長,仿佛等待他的回答。
“是,我們是沒有多少時間,可…”參謀有點動了恻隐之心,這次反而是艾蘭拜爾說。“戰争就是最好的熔爐,死亡的熔爐。”
對,每個士兵都是原礦,塑造他們成精金免不掉提純,隻是其行爲殘酷又可怕,在這個宇宙中,這樣的事情卻極度被如今的帝國提倡,并不是艾蘭拜爾甘心成爲這個時代的指揮官,而是他已經竭盡所能的幫助這膨脹惡心的帝國了。
毫無疑問這是個糟糕的時代,聽着被邪教徒改造過的奇美拉轟鳴引擎發出那種雜音,路途也到了接近地心的終點,這裏的溫度開始回升,車内的暖氣甚至達到了十度以上,讓人可以流出汗水。
不知何時,冰塊變成了岩石,燈光照耀,看起來像普通的泥土,卻很硬。
然後太陽領主又一次感覺到,在古泰拉時代人們怎麽也不可能達到的地方,甚至被叫做可能存在地獄的地核,居然也僅僅是有點溫熱的地方,也僅僅是帝國想就可以打通的地方。
不過爲什麽會建築在地心,是爲了掩人耳目?可地表無人區不少,巢都外圍也不可能有人居住,就算是拾荒者也必須依靠城市才能苟且偷生…
而人造光源突然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的思緒停滞,那是流明塔,準确來說是無數的,如同星辰的流明塔,或者說,是像扇貝感光用的“眼睛”那般奇妙的斑點,鑲嵌在一座用金屬鑄造的龐大怪物身體之上。
無數哨塔,哨站,關卡,沿着崎岖的岩石牆壁建立,圍繞整個要塞,而這台龐大的戰争堡壘其模樣看起來簡直像個…教堂,準确來說應該類似國教教堂,但上面有許多黑機械教的标志,準确來說就是機械教的半機械半骸骨後面加了混沌八芒星。
“機械教,星際戰士,審判官,好啊,還差我們就能聚一盤麻将了。”艾蘭拜爾饒有興趣的看着這個奇怪的地方,它像極了一個國教教堂,但是有更多武裝,更厚的裝甲,更加龐大,目測可能如同城市那般的龐大。
而此刻太陽領主不得不慶幸自己沒有正面攻擊,這個東西沒有重型火力不可能拿下來,準确來說,就算是星際戰士也很難進入其中,因爲其僅僅是一眼看去就能看到營地區,激光防禦陣列,數台虛空護盾發生器和巨型的光矛反軌道系統。
“帝皇啊,這是什麽東西?”參謀長被吓到了,畢竟如此體量少說需要數千年打造,而那些可怕的戰争設備居然一直在無聲無息的進入斯卡迪内部,深入地心?
帝國對于這個世界的控制貌似太過糟糕了?肯定不是,帝國的強大是腐敗且木納的,沒有人可以做到在帝國不同意的情況下聚集如此力量,鑒于其教堂似的造型,看來帝國早有意願将斯卡迪打造成堡壘世界,隻是工程太大,拖延太久。
這裏原本應該是抵抗混沌入侵的橋頭堡,現在卻成爲了邪惡盤踞的地方,讓人歎息,而設備貌似已經完全安裝,所以那些混沌叛徒應該是準備将其改造成更加适合侍奉諸神的樣子。
“該死的。”參謀暗暗罵到,艾蘭拜爾卻說。“把你的帽子拿下來,就是那個又漂亮又大的帝國參謀帽。”
他馬上拿下自己的帽子,但是沒有地方放,此刻太陽領主加快速度開到哨站門口,參謀長隻能把帽子塞到自己的屁股下面,接下來,哨站門口的邪教徒前來問話。
這個地方說實話并不怎麽好,流明塔直直打在車體上,仿佛來的是什麽應該被管理的人,哨塔上都是重型伐木槍,而那個問話的人更是兇神惡煞。
艾蘭拜爾打開裝甲車車門,打開門栓,調整卡扣,繁瑣的動作讓他更加心煩意亂。
當車門打開,他語氣更重,說着。“番号,來曆,爲什麽進入要塞,然後登記名字和個人情報,個人戰術平闆聯系方法。”這個人穿着的服裝是星界軍的雪地制服,艾蘭拜爾在内心暗暗罵了句叛徒。
然後操起粗劣的低哥特語說。“長官,我并不識字,如果可以,我想我能向我的指揮官申請輔助。”
“你的指揮官是誰?”這個叛徒露出一副不屑一顧的嘴臉,艾蘭拜爾說。“嗯,是瓦爾登大審判官,先生,您看這後面的隊伍,都是他的禮物,先生。”一邊艾蘭拜爾拿出那份信,這個邪教徒的面色很快從蒼白變成慘白,然後規規矩矩的打開門禁,撤掉路障。
“請進,下次不需要說那麽多,直接和我上抱大人名字即可,冒犯了…”他變得很溫和,之前那個趾高氣昂的家夥就不見了,畢竟他唯一可以耀武揚威的地方就是這裏,就算來的人是如此大的車隊,他也可以惡心對面。
艾蘭拜爾踩上油門,車體慢慢的進入堡壘内部,在旁邊縮着軀體,想讓自己不怎麽顯眼的參謀現在顯得特别滑稽。
他拿起自己皺巴巴的帽子,一邊罵到。“夠了,真讓人受不了,你瘋狂的計劃。”
艾蘭拜爾關上車門。“成功了,不是嗎?”
“你覺得我是會被這個小叛徒阻礙的人嘛?”
參謀說。“不,當然不,隻是…我們接下來。”
艾蘭拜爾拿出自己的佩槍,然後把方向盤交給參謀長,說着。“那個倉庫看到了嗎,撞進去。”
“什麽?倉庫?撞?那可是鐵啊!”參謀大喊。
艾蘭拜爾強調。“撞tm就是了,哪裏接下來就是我們的主要據點,我看那倉庫夠大,裏面也有不少好貨!”
參謀長咬牙踩踏油門,引擎轟鳴,無數勞作的邪教徒大喊着,叫這個引擎慢一點,但是他們隻看到車門突然打開,一個年輕人舉着可笑的小槍,向鋼鐵大門開槍。
他們笑着,這車絕對完蛋了,可惜了那麽好的奇美拉,并盤算着等下去屍體上扒拉什麽東西,可下一秒,閃光閃過一絲,金屬大門化作岩漿,奇美拉裝甲車穿門而入,後面跟着的卡車噴射彈丸襲擊他們。
行走的士兵壓制了整個區域,同時警報讓高塔中的大審判官驚醒,看着窗口外冒出濃煙和慌慌張張的奴隸向他彙報的入侵。
瓦爾登大審判官隻是摸着下巴,說。“讓星辰之爪去對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