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數次戰争迸發的帝國世界之上,那些混亂的想法和恐懼滋潤着不知什麽不可名狀的力量。
這個世界不算龐大,人口僅數億,這個世界不算富饒,産出隻能算勉勉強強,如今廣場再手,前鑄造總督的行爲卻成爲了帝國衛隊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們需要強大的控制力才能保證這個區域做到源源不斷爲帝國提供物資,并且這裏大概會成爲星港等設備的繼續補給點,對于遠征極其重要。
臨時指揮室中,上校臉色凝重,他的計劃又一次變慢,剛剛他試着遠程打擊敵人,但是全部被重型虛空護盾強大的防禦力碾壓,而本地民兵殘酷的下場也讓上校不得不放棄強攻的想法。
如今,在不堅守,不圍攻,火力無法碾壓敵人防禦,人數也僅僅是其翻倍的微弱優勢下,問題接踵而至,還有先前那些聰明的軍官,在平時戰略時知無不言,如今沉默的靜如處子。
“怎麽,平時話語那麽吵雜,現在就成爲啞巴了?”上校有點惱怒,他清楚不能和自己的指揮團生氣,卻控制不住,如不是毀滅獵鷹戰團的士官長粗壯的手臂拉住他,他今天甚至能和這群老戰友決裂。
對于士官長來說就算絕望的情況也必須保持冷靜,可就算如此,他眼中依然看到了凡人對于壓力的低耐性,不過他能理解,重壓當前,整個遠征軍都在等待他的捷報,結果又出現這個事情。
效率在這個黑暗的四十個千年末期的最後幾個十年裏就是和帝國衛隊背道而馳的詞彙,準确來說,幾乎整個帝國都是,這台古老,龐大,肥大,甚至腐爛的屍體有着無數的能量,整個銀河系都在無時無刻的分食它的生命。
你不能指望行木将就的死者突然爬起來揮斥方遒,将阻礙和困難一掃而空,甚至可以說,就算是帝皇大概也做不到,在這個腐爛的黑暗時代,人們甚會将那些信條和死亡似的犧牲當做理所應當,就算他們所期待的人類之主再次行于世間,有人也會于視無睹把…
短時間攻略這間巨大的要塞可能性不大,這并不是星際戰士就可以潛入的任務(起碼并不是毀滅獵鷹可以做到的)。
讨論陷入僵持,不管是總督鑄造宛如惡魔似的武器還是怪異的駐守軍團,他們所善用的改造怪物和部隊中大量的人力帶着烏頓的防禦力展示出來的東西,已經遠遠不是帝國衛隊可以拿下的了。
向軍務部批準可以在地面破開虛空護盾的武器,又需要失陷一事經久方得确認,并呈送至極限星域的軍務部部長辦公室。
後又必須與泰拉上的内政部聯系之後,方能采取行動,大概數月間,文牍層層,印章重重,官官相诿,輾轉反複,待此事獲高層關注,已過數月之久,此後内政部的齒輪才緩緩運轉起來。
可自古以來,烏頓就是易守難攻,它的城防曆經萬年苦心經營,固若金湯,堅固無比,可擋千軍萬馬,如強攻之,必遭重創,此前千年,從未失陷。
很快,消極的想法在軍團橫行霸道,要不然放棄這個世界,用其他地區的強制增産将這裏的需求填滿,再使戰艦圍堵這裏,使堡壘裏的叛徒死亡。
可這樣的想法被士官長一口駁回,他很清楚人和人是由什麽聯系的,除非将這個世界數億帝國居民一同放棄,不然肯定有連通總督的叛徒将物資送進堡壘。
進行軌道轟炸則需要艦隊進行,炮台根部都在地下,根基牢固,絕對不是戰艦可以比的,行星的厚重讓炮台的防禦能力遠勝普通戰艦,就算帝國炮多艦強也不能爲了一個小城堡如此大費周章。
總督的行爲就是老鼠屎,他将自己化作肉刺卡在這個世界的核心,無時無刻的影響這個地方,可就算他再過分也沒有人可以治他,準确來說。
是代價和成功的報酬不成正比,他們還有許多戰争和麻煩沒有算清,此刻對付總督花費的一船一卒都是對于帝國戰争潛力的浪費。
一籌莫展時,帝國的無線電和投影得到了消息,钛艦隊的呼喚,幾乎是瞬間,士官長和上校露出了厭惡的表情,不爲其他,異型的存在和其部隊加入帝國遠征就是玷污,如不是太陽領主有恩他們,和钛一起行動,就算是高領主命令也恕不奉陪。
嗡嗡,嗡嗡,帝國聲音極大的通訊設備喊着讓人煩躁的聲音,通訊員猶豫的看向他的指揮官,仿佛在說,接嗎?
上校無奈的點頭,萬般厭惡,此刻也是盟友,不過它依然不覺得異形渣滓可以提供什麽優秀的戰争方案,他們不落井下石都是帝皇保佑!
帝國成立就是要清算異形的,怨恨長久且難以消弭,如今曆經萬年更加積重難返,在萬年前神聖泰拉上第一隻戰艦騰飛至今,帝國的目标就是要清理那些渣滓,就算漫長的時間将原因掩埋,但新的怨恨卻滔滔不絕,源源不斷。
钛族數次天穹擴展将帝國許多領地吞咽,吃相難看,愚蠢的上上善道将帝國無數子民引入萬劫不複,以至于他們無法魂歸王座。
毀滅雄鷹和帕爾托莉雅帝國衛隊也是經常駐紮在極限星域邊境的戰争機器,對于钛的瘋狂擴張積怨已久,此刻那張仿佛死人似的藍臉出現,整個指揮室都陷入了死似的寂靜,隻有水氏喋喋不休的開場白。
“各位帝國衛隊高層和被稱爲阿斯塔特的人類戰士,我向您們所崇拜的戰争之道表達尊敬和感謝,但貌似你們在攻略這世界時遇到了許多麻煩,我不得不承認你們的行動颠覆了我對于帝國的一貫印象。”
“快速,高效,強大并鋒利。”
他竭盡所能的用樸素并貼合的詞語贊美帝國衛隊和阿斯塔特的成功,他的口語十分标準,長年旅行于帝國内部讓他學會了真正優雅的哥特語發音,甚至能讀寫高哥特語。
在他那磁性溫柔的聲音下,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會是一個異形,而他說完後,并饒有興趣的問了下。
“我們想讓我們的援助來到這個世界,钛艦隊内部會提供足夠的物資和食物安撫那些饑腸辘辘的人類,按照完全符合帝國食譜的方法,制作的合理食物。”
“并且我們的物資可以全部被你們檢查,如果可以我們還能安排工程部隊來幫助重建,但是我希望…”
“我們可以稍微負責一下某個時間内的娛樂廣播頻道,來舒緩帝國公民激動的情緒。”
上校馬上插嘴。“你别放屁了,惡心的異形,你的所謂,援助,上上善道都是狗屁,我居然聽你說了那麽久大言不慚的惡咒,帝皇和他老人家全部的聖徒啊,你知道嘛,我一輪轟炸就能讓你見你的以太!”
他激動了,壓力,異形,太多問題,上校沒有了平時一概的精明能幹,這也是爲何帝國大部分指揮官在漫長的戰鬥生涯中逐漸暴怒,怪誕的原因,本質上,瞬息萬變的戰場和錯綜複雜的情況,許多怪誕敵人帶來的精神壓力,龐大又慢吞吞的帝國後勤,時刻需要安撫的士兵情緒,同時一次一次打破帝國預先規劃的戰術方針。
就算是有科班出身的上校都很難适應,相反,那些真正強大的帝國衛隊指揮卻經常是戰場上活下來的瘋子,因爲他們已經習慣了這個宇宙的反複無常,并學會了如何抵抗那種瘋狂。
而毫無疑問,帝皇眷顧着這個家夥,他運氣極好,旁邊就有一位那樣的英雄,作爲阿斯塔特,經曆了無數次戰争和絕望,士官長一針見血的說。“我可以容許你播放你的上上善道,但是我要求你們加入攻城戰。”
水氏高官回答。“按照我們和太陽領主的合約,這次戰争我們隻負責太空支援和必要時刻的空投載具轟炸,并且未經允許不能停留在帝國世界超過26個泰拉時間,按照钛族計算單位爲48個…”
士官長打斷了他,然後強調這。“這個世界依然在鑄造總督手中,你的宣傳如何有效,如今全看戰争的情況,他雖然蜷縮在城堡,但是曾經民心所向,無論如何,他的權利和影響力都會讓你的上上善道舉步維艱。”
“一個偏激的,瘋狂的,個人崇拜的組織必然存在在這個世界的許多地方,悄無聲息。”
沉默,一針見血的指出爲何總督如今有持無恐,看似他已經大權旁落,但他數百年的權利巅峰讓無數人崇拜,并認爲他會在帝國衛隊離開後繼續獨攬大權,僅僅是換個名字或者樣子。
他就是烈焰,不斷的燃燒,不會熄滅,就算如今看似被撲滅,他的薪火也不會熄滅,隻要這個世界的人們依然存在,依然有人記住那種統治。
而烏頓堡壘就是那種地位的具象化,更是帝國,或者上上善道都無法得到這個世界的原因。
而指出這點,将上校從惱怒和瘋狂,壓力和盲目中拉出,他不得不承認帝國如今掌握不了這個世界,就算阿斯塔特和帝國衛隊聯手也需要巨大的損失。
可上校依然不覺得帝國在這件事上沒有建樹,那異形就可以?
他卻僅僅聽着水氏族的答複。
“我們…”他蒼老的臉頰(通過臉頰上的鵝卵石樣凸起可以判斷)在微弱的觸動,士官長一言命中烏頓的威脅,它是熊熊燃燒的火炬,無時無刻證明這個世界真正的統治者是何人,帝國或者上上善道都無法長遠駐足于此,隻要他們的力量削弱,總督改頭換面。
他甚至可以成爲钛,隻需要皮,一部分dna或單純模樣相似,本質上不是他卷土重來,而是他沒有熄滅過。
水氏不得不接下這個任務,他沒有作戰經驗,卻依然明白何等專家可以拿下這個任務。
“根據你們的資料記載這座世界的總督有很強的控制欲,也就是,他對于城堡的防禦設備有極高的私人權限,而其他人大概沒有。”
“按照我們的心理分析師和計算機推斷,他有糟糕的過去,所以他并不相信人類,我推斷他的權限應該隻爲自己服務。”
上校說。“那又如何,他躲在戰艦都拿不下的巨型城堡中當國王,你又不可能直接出現在那龐大的金屬城之中将他殺死。”
“并非不可能,戰争之道有數條,精通如此的達人我很清楚。”
“暗影,隐藏,钛帝國最強大的xv25戰鬥服,用光學迷彩,可以隐藏住身形,潛入城堡并不困難,起碼在敵人注意之前,殺死敵人甚至再出來都沒問題。”
水氏流露出來的得意讓上校不太确定,可面對經常對付戰鬥服這樣單位的毀滅雄鷹戰團卻能斷言。“他們可以做到,我曾經弄斷了一個那種士兵的脖子,不過它的隐藏能力足夠奇特。”
“甚至可以瞞過阿斯塔特的感覺,還有相關的紅外線探測等設備,起碼按照帝國目前的通用設備,想瞞天過海并不困難。”他實話實說,水氏也點頭,上校不得不承認钛在許多方面已經略微超越了帝國,可這并不代表他認可了異形。
可他承認,那些劣質的阿斯塔特能改變戰局,起碼應該試試。
“我…答應你,可以占用帝國世界神聖的廣播宣傳你那惡心的上上善道,但是必須讓我看到,它的xv什麽的服的力量。”
“并且記住,我并非信賴你們,隻是别無他法,如果你們動手動腳,改變實際情況,帕爾托莉雅人會優先澆滅你們!”
他不管什麽是烏頓之炎,他隻知道異形絕對不可信,那些貪婪愚蠢并自我中心的怪物會毀滅全部,起碼如今可以利用便略微寬恕,就算他并不喜愛此道。
水氏虛拟影像略微點頭并承諾成功,在那模糊的東西消散後,指揮室再次陷入了沉默,長久并壓抑的沉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