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艾蘭拜爾來說,這次跳幫就是那些異形最大的傲慢,向帝國衛隊最強大的部隊挑戰。
“參謀,能确定降落地點嗎?”
參謀回答。“預計是動力室。”
艾蘭拜爾罵道。“那地方能給他們來?叫二等兵開火,把他們逼到機庫去。”
參謀大喊。“二等兵,西方開火,讓他們轉移方向!”
通訊器傳來的聲音讓第一次上戰場的少年更加焦躁,先不說這帝國标準模闆的近距離防空自動炮他并沒有訓練過怎麽使用,就說第一次便需要攔截高速向前的獸人魚雷艦。
“火控…瞄準…彈藥…”
“該死的!擺件在那?”
汗水跟着他的軍服向下滑落,這也是斯卡迪如今的情況,隻要你是個人就得幹活,一萬人的步兵團太小,并且特殊的職位太少,而因爲聖典約束,帝國海軍和帝國陸地部隊的配合不能說差,隻能評價爲完全沒有。
爲了保證那該死的命令度,經常導緻要進行各種特殊行動的斯卡迪唯一團天天一個人當幾個人用。
自己人才能放心,既是斯卡迪如今的悲哀,也是帝國的悲哀,通訊器裏面傳來的那些急迫的聲音逼着二等兵按下擊發按鈕。
哒哒哒,正常開火,甚至準确度不錯,以至于瞬間擊穿了兩隻魚雷艇,其因爲獸人簡單的構造和引擎燃燒,狹隘的地方便瞬間爆裂,化作煙花朵朵。
戰艦内部的防禦列也如此阻礙着獸人向自己的原本預計目的地靠近,而轉爲斯卡迪人所期盼的機庫,但艾蘭拜爾爲什麽選擇這裏?原因也很簡單,作爲旗艦之一的波爾德羅在武器裝備上可能并不優秀,但它的優點其實并非是武力。
在獸人破破爛爛的重金屬舞台砸入遼闊寬大的設備内部,那些前段設置了巨大鑽頭的設備嗡嗡轟鳴,鑽透精金牆壁,花火四濺,在齒輪和躁動的機械引擎轟鳴後,鑽頭前段打開。
這個安靜的地方原本明晃晃的钷素燈閃爍的光芒将這裏照亮,大量的載具被油布包裹,來減少其需要保養的消耗。
可那些獸人們操着浮躁的軀體和雜亂的武器,轟鳴的重金屬或其他煩人的東西緩緩來到,他們走下載具,呼哧呼哧,咋咋呼呼,吵吵鬧鬧,煩人又緻命。
而待客有道向來是斯卡迪人的傳統之一,對付不速之客亦然如此,在機庫那些長眠的機械之魂之中,個别機體并沒有暗面,比如福拉克西亞113團的榮譽,帝國之刃!
巨大的帝皇毒刃,轟!炸,崩裂,毀滅,加速加農炮和主火箭炮的威力瞬間将那些入侵部隊團滅,可兩發主炮并不足消滅那些綠皮,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魚雷艦砸入波爾德羅号的軀體,那些亵渎的異形東西會成爲帝國衛隊的噩夢…嗎?
大口徑的風暴爆彈呼嘯,熱熔迸發,噩夢永遠是建立在武器不夠,威力不足的情況下才會出現的,那些綠皮認爲自己很可怕,但面對無數敵人的斯卡迪人們隻覺得它們很可愛。
巨型的泰坦騎士拔地而起,少尉已經趴在這裏許久了,那台曾經爲帝國公民工作的戰争之魂此刻喧嚣塵上!
射擊,射擊,慘叫,死亡,連綿不斷,少尉操作着機體不斷猛發,滅絕,帝國人恨不得那些綠皮全部滅絕,無論什麽時候!
仇恨,仇恨引導着這個七零八落,奄奄一息的帝國向它全部的敵人揮出刀刃,無時無刻,每時每刻,分分秒秒…
人類的曆史經曆了太多太多,那些仇恨盤踞于爆彈,鏈鋸之中,向獸人灑出,殺殺殺。
“異端,異形!異形!”
“殺死那些綠皮!爲帝皇!”
“爲帝國!”
在聲聲呼喚中,卻依然有異端評價這個時代的人類帝國已經陷入了無可救藥的種族主義之中,但艾蘭拜爾隻看到了此刻斯卡迪人不管膚色,種族,名字,不管是曾經古泰拉上的亞洲人,還是歐洲,非洲,還有褐紅皮膚的美洲人都在爲了帝皇曾經的目标努力,如今還活着的全部人類,都爲了重新收複屬于人類的銀河而咆哮。
無關種族,民族,文字,文化,隻要一句爲了帝皇,他們就會聚集起來,而人們卻經常評價帝國無可救藥。
是這個宇宙無可救藥,不是人類無可救藥,在這個漆黑的宇宙中人類第四十個千年文明的末期,人們克服了種族,文化,文字,語言,克服了信仰,曆史,宗教隔閡,走在一起,向人類之敵揮灑憤怒。
僅僅如此,他們想…我們想,奪取自己的榮譽和光芒,屬于自己的銀河或宇宙,如今還成爲了偏執的癫狂了?
就算不明白人類漫長偉大曆史的可憐巢都居民也清楚,爲了活下來才向異形開槍,那種仇恨深入骨髓,在兩萬年前的背叛時便埋入其中,鐵人,異形,異端,他們都該死,背叛者,他們都是背叛者。
而宇宙漆黑可怕,深且無邊無際,隻要見過虛空的利齒,那麽你這輩子都不會再在意你的同胞是什麽顔色,吃什麽食物,喜歡什麽東西。
隻要他相信人類,相信帝皇,那就足夠了!
“發射,發射,打爛血肉,毀滅甲胄!”上尉嘶吼着。
斯卡迪人要讓綠皮異形的那些組織彌漫在空氣中,然後被吸入,被消化,被排放,才算對于他們最好的處理。
血腥彌漫了這裏,整個機庫被異形的血液濕潤,碎肉和彈坑到處都是,斯卡迪的士兵們和福拉克西亞的同胞們津津有味的享受着用烈焰清理綠皮屍骸的快感。
但在這個漆黑的虛空并非全部的綠皮都依帝國衛隊的意義行動,艾蘭拜爾一直關注着魚雷艇的動向,從掃着,分割,大部分獸人進入機庫,到他注意到自己的獵物開始。
“那個,參謀,看它。”他指着顯示器上鎖定的東西,那是台…
嗯,紅色的,有大量金屬和額外改造的,那個是音響嘛?這是虛空啊?!參謀長面色不太好。“這是什麽東西?”
帝國無時無刻都處于消耗和緊迫裏面,獸人這裏的改造在帝國衛隊的參謀眼中就是嚴重到可以拿去槍斃的浪費,而這個東西顯然也不是正常點獸人魚雷艦。
“它在向指揮區域靠近,并且個頭也更大,戰争頭目的坐騎?”
艾蘭拜爾點頭。“大差不差,不去支援軍械庫了,我們去艦橋!”
斯卡迪依然存在的精銳們好似利刃向前,不過可惜,我們的小鼠人隻能呆在廚房給辛苦作戰的兄弟們準備晚餐,因爲星語者和導航員雖然看起來“溫和”,可靈能者就注定不是省油的燈,當他踏入艦橋,不可接觸者的能力就足夠讓這兩個維持戰艦運行的核心瘋狂的發出靈能閃電或者烈焰。
他熬煮自己的努力,而艦橋上,獸人的入侵後至而來,艦橋上的炮火掃射,艦長看着鳥蔔儀上閃爍的光芒。
“敵人居然襲擊這裏?!”
艦橋不僅僅有巨大的火力和爲了撞擊裝備的加厚甲闆,那必然不可能,可獸人向來就喜歡将不可能視作可能,當那隻紅色的魚雷艇躲開數不清的掃射,再向艦橋撞擊,帝國海軍的精銳們隻覺得腦袋嗡嗡。
那些幾乎不可能的情況就是如此,那些獸人則癫狂的撞擊向艦橋,厚重的加厚甲闆上的精金和刀片并非吃素的,而那種魚雷艦上更是狠活不斷。
鑽頭前段突出破破爛爛的兩柄熱熔槍,正常來說那種強度的熱熔很難在太空融化厚厚的裝甲護盾,可獸人科技總給星界軍們意想不到的各種驚喜。
滋滋,嗡嗡,鑽着的設備讓戰艦甲闆露出一絲殷紅,讓人不愉快,可帝國忠誠的精金居然真的應聲發出悲鳴似的聲音,艦長露出心痛和不愉快的表情,獸人的貫穿也随之而來。
“該死的異形!”大副拿出他的精工爆彈手槍向獸人突出的鑽機射擊,這隻魚雷艦也沒有過的太好,爲了突破厚重的金屬,上面的熱熔甚至讓鑽頭和艦身都有損失,内部系統貌似缺乏過熱能力,整個艦都泛着讓人驚心的紅色。
大副的子彈擦過魚雷艦上走出的獸人表皮上厚重的金屬,再劃出金屬的花火,而對于獸人來說,帝國海軍的精銳憤怒的射擊也僅僅是玩笑罷了。
戰争頭目則笑着看着那些恐懼的帝國海軍,起碼他是如此認爲,他所見到的人類都是恐懼着死去的,起碼他并不長的戰争生涯裏面一直如此,他沒見過那些被自己部落曾經老大們強調過無數次的罐頭,現在在加入紅海盜時見過了,但也就那樣。
他甚至自己殺過一隻,雖然是爲了賞金,但他依然覺得不算好,起碼沒有他得到如今位置時的戰争來的激烈。
“蝦米們,日安,俺來殺死伱們了!”躁動的重金屬鼓點和獸人們哀嚎似的歡呼交雜在一起,在代表着帝國絕對理性的戰艦指揮點,艦橋之上,用野性演奏亂七八糟的歌謠。
可很快,這隻老大注意到這裏的帝國英雄們絲毫不在意他的偉大和強大,隻是漠然的舉起武器,齊射。
畢竟這裏的帝國海軍不說見過大風大浪,也隻能是走過小半個帝極限星域,對于他們來說,和獸人面對面根本不算什麽,相比那些無限虛空裏的無數怪物和奇幻的景色幾乎無法相提并論。
隻有那戰争頭目抵住槍林彈雨,向那些帝國海軍喊到。“你們不怕俺嘛?!”
艦長也懶得廢話。“熱熔手榴彈有嗎?”
大副拿出小型的強殺傷性武器,對于艦長來說,他情願讓波爾德羅号受傷也不希望異形玷污她的内部,那麽他别無選擇,隻能如此。
帝國海軍就是這樣的武德充沛,群體的火力強悍,這裏的成員都是,戰士,雖然可能并不精通戰鬥,卻不會恐懼。
“爲了帝皇,異形!”艦長投擲出那熱熔,那炸彈會融化精金,傷到自己的戰艦,可比起獸人的入侵,這個傷口變得一文不值。
這樣的戰術和火力裏面夾雜的勇敢還有帝國海軍指揮部的裝備水平方面的加成,這裏的人都是帝國精英,最差都是爆彈武器,再上檔次點的還有電磁燧發槍,燃鈾燧發槍那種帝國貴族喜愛的“玩具”。
雖然實戰效果不好,可威力強大,能瞬間擊潰足夠厚重的護甲,在艦橋狹隘的距離中也更加的容易命中。
“該死的蝦米…”獸人老大無法否定,他的節奏被打亂了,燧發槍貫穿他的肩甲,血液溢出,熱熔爆炸讓地形變得更差,獸人小子被暴露在精金掩體之外。
他的氣息變得混亂,巨大的軀體,嗯,比起痛苦更多是憤怒,對于蝦米讓他如此不堪的憤怒,他踩住自己的音響,踩爛那個廢鐵組成的大寶貝。
“來看看我的大寶貝!”髒槍,超大的槍,帶着模仿人類黑暗時代強大的重力射線的步槍,不管是星際戰士,還是終結者裝甲,或是黎曼努斯,隻要命中駕駛員,他們就會被加重的重力碾壓成肉末的可怕武器!
那被塗成紅色的奇怪武器帶着可怕的奇特核心,扭曲的利齒和獠牙讓人分不清除了槍口之外的東西,也是他的獨奏吉塔!
滋滋,嗡嗡,轟鳴,發射!低聲的核心,發出墨綠色奇特的光芒,向艦長迸發而去…
而那種力量,僅僅擦過戰艦的指揮台,便讓台上的金屬凹陷,如果碰到人身,那麽瞬間就會血肉模糊…
而那射線不停,向前,如緻命的滾滾洪流,而艦長确實年邁已大,他帶走的敵人無數,并不後悔其一生,他舉起武器,隻想給異形再帶走他的一塊爛肉。
可帝皇需要他,斯卡迪人需要他,波爾德羅号需要他,或者說艾蘭拜爾需要他,在死亡來臨之前,引力射線牽扯出來的小型黑洞扭曲拉扯獸人的重力,使它們在戰艦内部狹隘的空間掀起風暴,文件和各種小東西四處飛舞…
而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艾蘭拜爾舉起自己的佩槍。“小子,你怎麽不和和你差不多大的家夥幹架?”
如果人類繼續糾結于種族,性取向,意識形态,最後隻會成爲被“帝國”毀滅的無數連名字都沒有的“異形”之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