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門,方家宅院裏。
方克陽收到消息之後從堂口急急忙忙趕了回來,剛一進門就看到一臉慌張的方克雨,當即就氣不打一出來,沖過去就一巴掌抽在方克雨臉上,怒聲道:“你這個蠢貨,你在幹什麽,你居然去刺殺顧青山,伱瘋了?”
方克雨捂住臉頰,急忙道:“哥,不是我……我沒有安排殺手,哥,你相信我啊,我雖然恨顧青山,也想弄死他,但是,我沒那麽蠢的,我不可能那麽做啊,
我今天真的隻是打算去出口氣而已,我不知道怎麽會就突然冒出來兩個殺手的,還有那個手弩……官府查得這麽嚴,我自己都不敢帶手弩出門,我怎麽可能還給手下的馬仔,哥,這真的不是我做的?你信我啊!”
“啪”
方克陽又一巴掌抽在方克雨臉上,說道:“你還有臉說,誰讓你去找顧青山麻煩的?我都還在想着維持表面關系,你居然還跑去找茬兒,你是不是腦子壞了?還這麽光明正大?你是豬嗎?”
方克雨委屈道:“哥,我……我就是不服氣……就是氣不過,就想出口氣而已……我也沒想到會出這事兒啊,現在怎麽辦啊,哥,顧青山肯定不會輕易了事的!”
“你也知道惹麻煩了?”
方克陽恨鐵不成鋼,氣得又想給方克雨一巴掌,但是,舉起來的手沒能再打得下去,沉吟了一會兒,問道:“你老實說,到底是誰讓你去找顧青山麻煩的,老實說,别打馬虎眼,你的腦子我清楚,想不出這種招數!”
方克雨說道:“是……是牛培,我……我在青樓認識的一個朋友!”
“朋友?你是被人算計了,你這個豬腦子,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方克陽冷哼一聲,說道:“不過,顧青山沒出事兒,這件事情就能平下來,你現在馬上去總堂找幫主,以顧青山的性格事情肯定不好處理,他若是逮到你那就麻煩了,他不會給我面子的,隻能讓幫主先暫時把他壓住,再想辦法解決,到時候多賠償他一點!”
就在這時候,
有馬仔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大喊道:“老大,不好了,顧青山帶着幾百号人打進來了,見到咱們的場子就砸,見人就打,根本攔不住!”
方克陽瞪了方克雨一眼,說道:“你快去總堂躲躲!”
“啊!我……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我這就去!”
方克雨慌慌張張的就跑了。
方克陽望向那小弟,說道:“叫人!”
随後,他就大踏步出門。
……
屯門,長街之上,一片混亂。
顧青山帶着幾百号人全都提着鐵棍,浩浩蕩蕩的在屯門長街上砸場子,所過之處,隻要碰到是方克陽的場子,見人就打,見場子就砸,一路上,到處都是行人慌亂躲避着,大道兩邊,很多行人都在駐足觀望着。
當快要沖到屯門堂口的那座賭坊時,
長街另一端也出現了一大幫人,密密麻麻的,都是屯門的馬仔,領頭的正是方克陽。
方克陽走在最前面,隔着老遠就大喊道:“顧青山,你冷靜一點,這是個誤會……”
“誤會你麻痹!”
顧青山抄起一根鐵棍就朝着方克陽砸了過去,“哐當”一聲,鐵棍砸在了方克陽身旁,顧青山大吼道:“把方克雨給老子交出來!”
很快,兩幫人馬就堵在了長街之中。
方克陽看着面前的顧青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顧青山,這是個誤會,你别被有心人利用了,是有人在故意挑起我們内亂!”
“少他娘廢話,”顧青山舉着鐵棍指着方克陽,說道:“老子最後說一遍,把方克雨給老子交出來!”
方克陽大吼道:“顧青山,你他娘冷靜點行不行,你看不出來嗎,我兄弟是被人算計了!”
“去你娘的算計!”
顧青山猛然一腳踢向方克陽,“嘭”的一聲,直接将方克陽踢飛出去砸翻了好幾個人,他揮動鐵棍大吼道:“給我打進方家,抓出方克雨!”
随着一聲大吼,
顧青山身後幾百号人都沖了過去。
“打!”
“殺啊!”
“……”
霎時間,幾百号人大吼着洶湧過去。
方克陽吐了一口鮮血從地上爬起來,大吼道:“顧青山,你他娘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然而,方克陽的怒吼沒有任何意義,
幾百号人撲了過來,
方克陽的那些馬仔們都不得不開始反擊,長街之上,瞬間陷入了混亂之中,近千号人的混戰,讓整個長街都陷入了喧嚣之中。
顧青山提着鐵棍沖在人潮之中,幾乎都是一棍一個,一聲聲哀嚎在四周響起,方克陽的那些手下氣勢瞬間就破了,顧青山帶頭勢如破竹,直接呈現一面倒的趨勢。
連軍隊都講究氣勢爲主,領頭的先鋒大将都能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一場戰争的輸赢,更遑論是這些幫會了。
顧青山如同戰神一般在人潮中亂打,
他帶的人氣勢自然強大,
打得方克陽的人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到處四散。
方克陽根本沒辦法抵擋,被幾個小弟拖拽着不斷後退,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顧青山帶着人沖進屯門堂口場子裏,一通亂砸亂打。
“下一家!”
顧青山氣勢洶洶的從賭坊裏走出來。
方克陽帶着人堵在門口,大吼道:“顧青山,你他娘到底想要幹什麽?”
顧青山冷聲道:“老子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把方克雨給老子交出來,你要是不交,老子就把你所有場子全都砸了,你一天不交,老子就來砸一天,你十天不交,老子就來砸十天,老子讓你屯門變成死門,打!”
随着顧青山一聲大吼,幾百号人向着方克陽一夥人就沖了過去。
“打就打!”方克陽的火氣也爆發出來了,大吼道:“吹哨子叫人,他娘的,今天就跟他顧青山死磕了!”
“住手!”“住手!”
就在這時候,長街另一端沖出來一大幫人,快速沖進了混亂的人潮之中,領頭的正是天鷹幫幫主丁家耀,同行的還有幾個叔父輩的和總堂的幾個大佬。
丁家耀一出現,瞬間就控制住了混亂的場面。
“幹什麽呢?”丁家耀呵斥道:“堂堂兩個掌舵人,同門兄弟,在這裏大打出手,也不怕傳出去被人笑話!”
方克陽吐了一口嘴裏的淤血,說道:“耀哥,這是顧青山跑來我屯門鬧事,可不是我要搞的!”
“行了!”
丁家耀也沒說對錯,而是看了看兩人,說道:“都先把人給我撤了,有什麽事情,我來給你們處理,都在這裏堵着像什麽話?”
……
丁家耀出現,很快就控制住了場面。
顧青山與方克陽雖然都内心不服,但是,也都下令讓堵在這長街上的馬仔們散去。
随後,他們一行人就來到了一座賭坊裏。
這座賭坊挺大,不過,已經被清場了,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丁家耀的那些馬仔們也都很有眼力見,很快就搬來了一些椅子放在大廳裏。
丁家耀自然是坐在主位上,依次下來就是幾位叔父,然後便是顧青山與方克陽分别帶着人坐在兩邊。
方克陽鼻青臉腫的,嘴角還有血迹。
他被顧青山踢了一腳,踢出了内傷,随後又在暴亂之中挨了不少揍,顯得有些狼狽。
顧青山身上雖然也有些破破爛爛的,但是,沒有明顯的傷勢,至少臉上是幹幹淨淨的。
大廳裏,氣氛很是壓抑。
丁家耀左右看了看方克陽和顧青山,緩緩開口道:“你們倆,一個是老資曆的掌舵人,一個是咱們天鷹幫人心所向如日中天的年輕一輩的代表人物,你們倆的一舉一動都牽動着整個幫會,幾千号兄弟的心,你看看你們都在幹什麽,當街鬥毆,這是要讓别人看笑話嗎?”
方克陽不服氣的說道:“耀哥,不是我非要動手,是顧青山帶着人來砸我的場子,我已經是一再忍讓了,幾次三番好言勸說,我還能怎麽辦?”
“去你娘的好言勸說!”
顧青山直接掄起茶杯砸向方克陽。
方克陽沒有防備,硬生生的挨了這一茶杯。
“顧青山,你要幹什麽?”
“不服啊,再打過啊!”
“……”
當即,方克陽身後的馬仔就大吼了起來,一群人就氣勢洶洶的站起來,而顧青山這一邊的小弟們也不甘示弱,全都起身怼了起來。
眼看着場面又要失控,丁家耀狠狠一拍桌子,怒喝道:“全都給我坐下!”
丁家耀是幫主,威望很強,他一發怒,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紛紛坐下,但是,兩夥人依舊做着一些挑釁的動作。
“像什麽話,成何體統!”
丁家耀呵斥了一聲,望向顧青山,說道:“青山,我來處理你們的事情,你還要動手,有沒有把我這個大哥放在眼裏?”
顧青山朝着丁家耀拱手道:“耀哥,對不住,我兄弟現在還在醫館躺着,稍微不注意就可能成一輩子廢人,我這口氣忍不下來,方克陽如果不把方克雨交出來,這件事情就不可能完!”
丁家耀微微沉吟了一會兒,望向方克陽,說道:“阿陽,這件事情的确你兄弟做得過分了,不管你們私下有什麽恩怨,那也不該請殺手,若是不服,單挑打一架都可以,這直接買命,把幫規放在哪裏了?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了?”
方克陽急忙說道:“耀哥,這件事情是個誤會,阿雨雖然腦子軸,但他不至于對同門兄弟做這種事情,他是被人算計了,那兩個殺手不是他請的,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故意挑撥!”
“誰呀?”顧青山質問道:“指個人出來?他娘的,方克陽,你是張口就來啊,今天如果不是我兄弟玩命保我,老子已經被方克雨弄死了,你現在一句誤會就想算了,你他娘臉咋就這麽大呢?”
“顧青山!”方克陽強忍着怒火,說道:“你用腦子想想好不好,阿雨這麽做對他有什麽好處?”
顧青山冷笑道:“誰不知道你們倆兄弟覺得是我搶走了方克雨的堂主之位,他懷恨在心,買通殺手來殺我,這有什麽不對嗎?另外,你自己也說了,方克雨腦子有毛病,誰知道他怎麽想的?今天他派人殺我,那是大庭廣衆,幾百雙眼睛看着,你還想狡辯什麽?”
說罷,顧青山一拍桌子,道:“老子最後問你一句,交不交人?”
“青山,你先冷靜一點,”丁家耀說道:“方克雨現在就在外面,我們把他叫進來當面對峙!”
“好啊,”
顧青山攤了攤手,冷笑道:“我看看他又能狗叫什麽?”
不一會兒,
方克雨就從門外走了進來,來到大廳就準備向丁家耀行禮,
卻不料這時候,方克陽突然站起來,猛的一個鞭腿,直接将方克雨踢翻在地上,然後一把抓起方克雨的衣領狠狠的砸在地上,直接将地闆都砸碎了。
“我讓你腦子軸!”
“我讓你不聽話!”
“……”
一邊大聲怒罵着,他的動作還沒有停止,使勁的踹着方克雨,沒一腳都沒有絲毫收力,踢得方克雨蜷縮在地上,嘴裏吐出血。
當即,一夥人就沖過來攔着顧青山,幾位叔父也都拉着方克陽勸解方克陽不要沖動。
而那方克雨倒也硬氣,挨了這麽一頓毒打,竟然也沒發出一聲悶哼,嘴裏吐了兩口淤血,踉踉跄跄的站了起來。
方克陽甩開幾人叔父的手,突然又跑過去,一腳踢在方克雨的腿上,直接将方克雨踢跪在了地上,膝蓋“噗通”一聲砸在地上。
“跪着說,你個不争氣的東西!”
方克陽指着方克雨怒聲道:“你他娘敢站起來,老子現在就打斷你的腿!”
方克雨跪在地上沒有吭聲。
幾個叔父都在一旁勸着方克陽。
“哎呀,阿陽,你先聽阿雨說嘛!”
“你這麽打,讓他還怎麽說話?”
“你先消消氣,聽聽阿雨怎麽說!”
“……”
方克陽坐在椅子上,氣不打一出來,呵斥道:“啞巴了,不知道說話啊,到底怎麽回事兒,你老實交代,耀哥在這裏,他會主持公道,你小子想要活命就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顧青山略帶戲谑的看了看方克陽,心裏有些感歎,這方克陽爲了保他兄弟也真是煞費苦心了。
方克雨跪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緩緩開口道:“耀哥、各位叔父、顧老大,今天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啊。
我承認,我對顧老大是不服氣,我是想着去找麻煩,但是,我想的也就是去攪黃顧老大新開業的酒樓,我真的沒想要買殺手啊,我都不知道那兩個人是哪裏來的啊,還有那個動手弩的人,我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手弩,
我沒道理這麽做啊,真的,我這麽做對我沒好處,我爲什麽要這麽做啊,肯定是有人在挑撥離間陷害我,就是爲了挑起我們内部矛盾!”
顧青山冷笑了一下,說道:“說得好,但是,沒有卵用,不是你方克雨買的殺手,誰知道你方克雨今天要來找我麻煩?這麽巧,恰好别人派殺手來殺我,你方克雨就來找茬引我現身,然後你的馬仔還好巧不巧的,又恰好帶了手弩?”
說罷,顧青山望向丁家耀,說道:“耀哥,這話,您信嗎?”
丁家耀微微眯了眯眼睛,望向方克陽,問道:“阿陽,你怎麽說?”
方克陽急忙道:“耀哥,青山,阿雨說得也有道理啊,他完全沒道理這麽做啊,這肯定是阿雨要去找麻煩的事,被别人知道了,故意利用這個機會來挑起我們内鬥的!”
說罷,方克陽望向顧青山,說道:“青山,你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把人給你找出來,你放心,你的損失,我十倍賠償給你,你那些兄弟的湯藥費我都十倍補償,你給我幾天時間好不好?”
“行了!”
顧青山擺了擺手,道:“你們倆兄弟是想着人死了,殺手也跑了,所以沒證據了是吧?”
說着,顧青山望向丁家耀說道:“耀哥,那兩個殺手沒跑得掉,我現在叫人帶進來當面對峙如何?”
方克陽臉色微微變動。
丁家耀點了點頭。
很快,兩個被打得遍體鱗傷的殺手就被顧青山的幾個馬仔拖了進來,丢在地上。
顧青山俯視着兩個殺手,說道:“說吧,是誰買的你們來殺我?說出來,我給你們一個痛快!”
兩個殺手都明顯遭受過折磨,勉強撐着從地上爬起來,其中一個指着方克雨說道:“是他……”
“我操你娘,你他娘害我!”
方克雨從地上爬起來一腳就踹倒那個殺手,然後慌亂道:“耀哥,顧老大……不是我,真不是我,他們害我啊,你們信我啊,真的不是我……你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啊,我都不認識他們……”
顧青山一腳将方克雨踢跪在地上,冷聲道:“你忙什麽,聽他們把話說完!”
随後,顧青山又望向那兩個殺手,說道:“有什麽證據?”
“有!”那個殺手說道:“聯系我們的人,是方克雨的白紙扇……叫向東,你們隻要找到他就能夠證明了!”
顧青山看了看方克雨又看了看方克陽,然後揮手大喊道:“瘋狗,山豬!”
站在顧青山身後的瘋狗和山豬兩人立即答應。
“在,老大!”
顧青山扭了扭脖子,冷聲道:“叫人,去把那個向東給我帶過來!”
說罷,顧青山望向方克陽,說道:“方老大,你要不要也派幾個人去?”
方克陽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到了這時候,也沒有其他辦法,立馬吩咐身邊的一個手下跟着山豬等人一起離開。
大廳裏,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過了很久,
有差不多一個時辰了,
山豬等人才返了回來,手裏還提着一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青年,正是方克雨的白紙扇向東。
山豬将那向東丢在地上,說道:“老大,我們去抓這小子的時候,他已經跑了很久了,不過,他心裏有鬼,不敢光明正大的跑,見人就躲,猶猶豫豫的,直接被我們撞到了!”
顧青山冷笑了一下,踢了踢哆哆嗦嗦的向東,指着自己,問道:“認識我嗎?”
“認……認……認識,您是青羅灣……顧……顧爺!”向東結結巴巴道。
顧青山又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那兩個殺手,問道:“認識他們嗎?”
向東渾身一顫,沒有回答,而是悄然的看向了方克雨。
方克雨心頭都要罵娘了,大吼道:“你他娘看我幹什麽,你認識就認識,不認識就不認識!”
“不……不認識……”向東低着頭說道。
顧青山冷笑了一下,說道:“行,不認識是吧,那你說說你爲什麽要跑?”
“我……我……”向東說道:“我沒有跑,我就是……就是……随便逛逛……”
“逛你麻痹呢,”顧青山一巴掌抽在向東臉上,一個通紅的五指手印浮現出來,直接将向東抽得趴到了殺手旁邊,然後顧青山一把抓住向東的頭發,說道:“好好看看,認不認識,想清楚了說,要是對不上……你知道後果!”
向東渾身顫抖,不敢開口。
就在這時候,丁家耀突然開口道:“向東是吧,你實話實說,我保你安全!”
向東急忙道:“幫主,您……說話算話?”
丁家耀微微颔首。
向東吞了吞口水,走偏頭看了看方克雨,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認識那兩個殺手,他們是麻村的人,是一對親兄弟,習過武,但是沒什麽能力,兩個人都三十好幾了還在打光棍。
前幾天,是……是……雨哥,雨哥讓我找兩個殺手,因爲顧爺搶了他的堂主之位,他一直懷恨在心……”
“你胡說,你他娘害我!”
方克雨滿是怒火就撲過來要打向東,卻被顧青山一腳踢開。
“繼續說!”顧青山冷聲道。
向東哆哆嗦嗦道:“雨哥,雨哥給了我八百兩銀子,我給了那兩個殺手五百兩,雨哥說……顧爺平日裏很難接近,想要出手不容易,所以就刻意選在青山酒樓開業這天……然後,他讓那兩個殺手完事後就跑向大刀幫的地盤躲起來,把這事兒嫁禍給大刀幫,因爲大刀幫一直在懸賞我們天鷹幫高層的人頭,至于那個弓弩手,是前兩天才收的,雨哥讓我稍加引導他就真的敢對顧爺出手,是爲了防止殺手失敗的後續手段……”
此時,另一邊的方克雨睚眦欲裂,被山豬幾人死死的按着,他恨不得要吃了向東。
“我操你娘啊向東,你害我……”
“你爲什麽要害我……”
“……”
顧青山緩緩起身,望向幫主丁家耀,說道:“耀哥,現在所有證據都有了,按照幫規,同門相殘者,三刀六洞,以下犯上者,三刀六洞!”
一邊說着,
顧青山就抽出了靴子上綁着的匕首,說道:“耀哥,我可以執行幫規吧?”
丁家耀面露爲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微微點了點頭。
“青山,青山,”
就在這時候,方克陽跑過來直接跪在了顧青山面前,懇求道:“青山,青山,我就這一個弟弟啊,青山,你放過他好不好,我求你了,青山,我求你了,我賠償你好不好,青山,他不懂事啊,你給他一次機會好不好,青山,看在大家都是同幫兄弟的份上,你饒他一命好不好,我……我打斷他的腿給你出氣……”
顧青山沒有搭理方克陽,
方克陽直接抱住顧青山的腿,大喊道:“青山,我求求你了,青山,你要什麽我都給你好不好,你放過阿雨一次好不好……”
見求顧青山無用,
方克陽又向丁家耀大喊道:“耀哥,你救救阿雨,你看着他長大的啊,耀哥,你看在我爲幫會立下那麽多功勞的份上,你救救阿雨啊,耀哥,我就這一個弟弟,我在這世上就他一個親人了啊,耀哥!”
看着方克陽放下尊嚴如此哀求,丁家耀終歸是動了恻隐之心,喊道:“青山,你看……”
顧青山目光冷漠,說道:“耀哥,幫規就是幫規,另外,他方克陽的兄弟是一條命,我顧青山的兄弟就不是命了嗎?
響子,拿命替我檔的箭啊!
他叫李響,他是我顧青山燒香歃血的兄弟,我顧青山出來混,講的就是義氣。我兄弟的仇都不報,那我還當什麽大哥!”
說罷,
顧青山一腳踢開方克陽就沖向方克雨,
“快跑啊,阿雨!”方克陽大吼。
方克雨拼命掙脫山豬、大口塘幾人的束縛,然而,剛跑了兩步,顧青山直接一匕首丢出去,插進了方克雨的後背。
霎時間,鮮血噴灑,
方克雨身體一踉跄,撲倒在了地上瘋狂的抽搐着。
“阿雨……”
方克陽連滾帶爬跑過去抱住方克雨的身體歇斯底裏的咆哮了起來。
方克雨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沒能說得出來,鮮血堵滿了他的嘴,瘋狂的溢了出來,隻發出一點聲響,然後腦袋一偏,沒有了聲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