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會議室中,争吵的氛圍已經淡去,不過關于深淵環結構之下,那無盡的腐朽氣息,依然沒有争論出太多頭緒。
實在是可以研究的信息太少。
“在靈性奧法沒有得到進一步提升之前,對于深淵環結構的研究,先止步于環結構本身。”杜克坐在會議室主座上,沉聲總結道,“此外缪斯,你們群星塔也努力從星象中,尋找與之有關的啓迪。”
群星塔首席理事缪斯,也已經垂垂老矣,六十年前,便是她帶着杜克,開啓的群星意志。
聞言缪斯緩緩點頭:“好的上議長,老朽會加派占星師,日以繼夜研究星象,祈禱能從星象中獲取啓示。”
“好。”杜克環視一圈衆人,目光從兩百多位群星臉上掃過,最終定格在觀察塔常務理事肖恩臉上,“肖恩,你是陣法領域的先知,也是陣法編纂委員會主任,對環結構的後續研究,就交給你來領導。”
肖恩點頭,聲音振奮:“請上議長大人放心,老夫一定與諸多陣法賢者,一起将深淵環結構的架構之謎,全部破解出來!”
破解出深淵環結構的架構之謎,不僅可以提升人類對靈性奧法的基礎認知。
更有可能爲他鋪平月相之章,沖擊8環輝月。
所以他在心頭,對杜克暗暗感激,這是杜克在提攜他。
當然,杜克之所以提攜肖恩,一來肖恩是陣法領域的先知,專業對口;二來肖恩是七塔聯邦的老人,如果肖恩能晉升輝月,有利于杜克對群星集團的整體掌控。
上位者掌權,雖然不能任人唯親,但也得分得清誰才是嫡系,誰才是自己人。
會議上的決定,無人反對。
肖恩便承擔起了對深淵環結構的研究重任。
杜克開始進行下一項議題:“深淵環結構暫且停滞,但是對于歎息之牆和罡風層的探索,不能止步。但是如何應對當下所處的困難,諸位都發表一下意見。”
随着杜克抛出話題。
群星會議室再度嘈雜起來,兩百多位群星各抒己見,很快就變成菜市場一般混亂。
好在大家的靈能感知都十分強大,所以場面再混亂,也不至于錯漏什麽重要信息。
所以杜克也就沒必要去整頓秩序。
況且這也是七塔聯邦幾千年來的傳統,群星都是在各自領域走到巅峰的人物,心高氣傲,也不适合以強力的規矩約束。适當放縱一下群星們的小脾氣,更利于團結。
“罡風層确實沒招,破風艦不疊代三四次,怕是沖不破罡風層。但是歎息之牆就是個鬼打牆,隻要我們能夠能加精确定位系統,便可穿破這層鬼打牆。”
“說得好聽,如何精确定位?”
“暗信之環!”
“上議長大人用暗信之環技術,鑄造出暗信之箭神器,才勉強能在海底通信。我們又要鑄造出什麽樣的神器,才能抵消歎息之牆的幹擾?”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伱說怎麽辦!”
“要我說,幹它!”一名滿臉大胡子的群星,哼哼道,“派出一百艘深淵艦直接沖,老子就不信一艘深淵艦都沖不過去!”
“少老子老子的,還當這是你們雇傭兵城呢,這是七塔聯邦,文明用語!”
“格老子的!老子就要說老子!”
“你他娘的再說老子,我直接把屎給你打出來!”
“你動動老子試試!”
“動你怎麽了!”
眼看着群星們要動起來手,杜克冷哼一聲:“肅靜,給你們臉了是吧,這裏是群星會議室,不是澡堂子!”
他是有權威的。
群星會議室頃刻間安靜下來,大嗓門罵罵咧咧的群星們,也隻敢在嘴巴裏嘀咕幾聲。
“破風艦的改良疊代,繼續進行。”杜克看了一眼破風艦制造基地的負責人,随即又說道,“至于深淵艦,同樣需要疊代,但是之前那個誰提出的精确定位,也是必要的。”
頓了頓。
杜克強調道:“總而言之,齊頭并進,七塔聯邦的國策不會動搖!”
強調結束,見群星們沒有其它意見,杜克直接宣布散會,提着自己的茶杯便轉身走掉。
頃刻間,群星會議室中,該約架的繼續約架,該散去分身的直接散去分身,至于真身前來開會的群星,則三兩結伴離開,約着去下棋或者去喝酒、沙龍。
靈性奧法的事業固然宏偉,但群星們依然熱情的投入到自己的生活中,不爲外物所動搖。
杜克回過頭來,也同樣周旋在妻子們的周圍,每日樂哉樂哉。
現在他和小藝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對破風艦、深淵艦的優化疊代上面,分不出太多精力研究其它。
不過也不需要研究其它了。
杜克來自地球的見識,伴随着洞微靈性時代的飛速發展,已經全部耗光。地球上的一切輝煌,隻要是杜克知道的,基本上都已經在過去的六十多年時間裏複刻出來。
地球上沒有過的,隻要有指導理論,乃至于隻是一個科學幻想,他都努力嘗試去完成過。
至于地球上沒有過也沒有出現過的内容,杜克也不敢保證,自己就能創造出來。所以他現在完全轉爲了聯邦元首,不再親自站在一線研究,而是充分發揮别人的才智。
對此,杜克心安理得:“我打了一輩子仗,就不能享受享受嗎!”
誰不讓他享受,他就八環沙鷹伺候!
……
一晃七年時間過去,日曆已經翻篇到暴風曆4483年,杜克已經是八十七歲的老人了。
當然他的樣子依然是十八歲少年模樣,除了兩撇小胡子之外,沒有什麽東西能在他臉上雕刻歲月。
“恭喜你,親愛的,你當太爺爺了。”已經成功晉升4環大地奧法師的基麗雅·怒濤,在酣暢淋漓的夜戰之後,擁着杜克說着甜蜜的話,“真沒想到杜雷斯這麽快就有了孩子。”
杜克皺眉:“沒道理的,杜雷斯怎麽就擋不住孩子呢!”
杜雷斯是他的長孫,當初這小子的爸爸,也就是杜克的長子,爲他起名杜雷斯的時候,杜克還笑話了許久。
認爲杜雷斯怕是爲家族誕生不了第四代長子了。
沒想到杜雷斯這麽争氣,打破命運對他的封鎖,率先造出杜克家族的第四代長子。
“擋不住就擋住呗,當誰都跟你一樣,能忍到三十多歲才要孩子嗎。”基麗雅·怒濤翻了個白眼,她很早就想要孩子,隻是杜克一直沒同意,直至晉升大地奧法師之後,才松口。
杜克挑眉:“我那時候忙于事業和修行,哪有時間造孩子。”
“你又不用帶孩子,怎麽會沒時間,把你勾搭小姑娘的時間勻一勻,咱們的重重孫子都有了!”
“扯淡!”
“好了,那不扯淡,杜雷斯想讓你幫孩子起個名,你準備起什麽?”
“我不起。”杜克傲然道,“我是什麽身份,七塔聯邦上議長,我起名字的那都是什麽,都是首屈一指的重大項目、劃時代的偉大産品,一個小奶娃也好意思讓我起名。”
“哼!”基麗雅·怒濤翻個白眼,背過身去,“我看你啊,是老婆孩子多了,對我們就一點不重視了!”
杜克一時無言。
仔細想一想,好像還真是。
他現在的老婆,一雙手都數不過來,孩子更是紮堆的誕生,若非他記憶好根本就記不住,更别說親近了。
“唉。”杜克将基麗雅·怒濤摟進懷裏,“我又怎麽會不重視你們,你知道的,我雖然濫情,但也重情。你們都是我視若珍寶的存在,我這一輩子最開心的不是我登臨絕頂,而是我擁有你們。”
基麗雅·怒濤心生感動,但嘴上卻輕聲嘀咕道:“說得好聽,也沒見你經常去看看維薇安……”
“維薇安……”杜克再度默然。
維薇安依然住在翠海市橡牙山,與慕菈麗、慕菈姗姐妹爲伴,替杜克管理橡牙山城堡。
隻不過她們都擋不住歲月的璀璨,已經完全成爲風燭殘年的老人。
良久後,杜克幽幽一歎:“不是我不去看望維薇安她們,而是她們已經不想再見我了。”
基麗雅·怒濤立刻摟住杜克:“抱歉,是我說錯話了。”
“沒關系。”杜克勉力笑笑,“老夫老妻,能有什麽錯話對話,隻是希望你們能陪伴我直到盡頭……”
并非杜克因爲維薇安三人年老,便嫌棄她們,而是她們自慚形穢,無法坦然站在杜克面前。
七十多年光陰故去。
她們已經老得滿臉褶皺,杜克卻還是七十年前那個陽光少年,彼此之間的落差太大了。
“我這些年,送走的人太多了……基斯頓·怒濤、蘇克塔拉、埃爾文……薩日朗、贊布羅塔……還有莎莉、萊文……”杜克語氣寂寥,“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在黑蛟河地的時候,但黑蛟河地的朋友多已不在……”
唏噓片刻。
杜克便重新振奮起精神,他不是喜歡傷春悲秋之人,所以笑道:“好在還有你們,可以陪我一輩子!”
“我們當然會陪你一輩子!”
夫妻間的溫存,不足以言道,其中快樂也非三言兩語足以形容。
翌日天明,杜克便收到了好消息。
“上議長大人,暗引塔研發基地那邊,成功研發出了第一代暗引能量塔,正在進行遠端通信驗證,邀請您莅臨指導。”秘書前來彙報,帶來杜克一直期待的消息。
暗引塔便是精确定位系統,以暗信之環爲基礎,增加尋找奧法軌迹指引的功能。
具體側操作,類似于衛星定位系統。
不過莽荒大陸的上空是罡風層,無法發射衛星,所以便以暗引塔彼此互爲衛星,然後通過定位彼此的位置,從而精确校準各個暗引塔的方位,确保深淵艦的航向正常。
爲了安裝暗引塔,還得将暗引塔能量化,打造出類似群星機甲一樣的能量形态,從而與深淵艦融合爲一體。
好在将規則之力打造成能量形态,群星們已經駕輕就熟,成功開發出暗引能量塔。
幾分鍾後,杜克便趕到位于鲸歌鏡湖的暗引塔研發基地。
“上議長大人。”
“上議長大人。”
研發基地的研究人員,見到杜克後,紛紛行禮。不過忙碌并未停止,群星們正在給深淵艦融合暗引能量塔。
杜克也上前幫忙。
大約半個小時後,三艘深淵艦成功融合了暗引能量塔。随後三名群星駕馭深淵艦以極快的速度在鲸歌鏡湖中行駛,并将能量形态開啓最大,大到足以幹擾奧法軌迹的程度。
“聯系暗引能量塔!”西爾維斯特親自坐鎮指揮控制台。
“一号暗引能量塔成功接入,布蘭登深淵艦請求通信……”
“二号暗引能量塔成功接入,弗朗西斯科·飛蝗深淵艦請求通信……”
“接入通信。”西爾維斯特指揮道,随後下達新的指令,“繼續聯系三号暗引能量塔。”
“三号暗引能量塔尚未接入……”
“怎麽搞的!”
“缇歐這老小子,該不會把深淵艦的通路燒了吧。”弗朗西斯科·飛蝗的聲音傳來。
“有可能。”布蘭登應道。
杜克坐在指揮台的沙發椅上,并沒有絲毫擔心,實驗難免有差錯,隻要大緻的方向正确即可。
西爾維斯特面無表情:“繼續聯系三号暗引能量塔。”
片刻後。
指揮台上響起喊聲:“三号暗引能量塔接入成功,缇歐深淵艦請求通信。”
“準許!”
“滋滋……滋滋……出了點小情況,深淵艦的智腦短路了。”缇歐的聲音出現在塔台通訊器中,“我不得不安撫智腦,耽擱了一點點時間,總體上面問題不大!”
“沒把能量通路燒掉就好,回頭更換一台新的智腦。”西爾維斯特松了口氣。
智腦短路是正常現象。
尤其是近古時代的上古之靈,轉化爲智腦之後,大概是靈體的“腦容量”不足,導緻時常會思維卡頓。
隻能說。
不同資質的上古之靈,所轉化的智腦強度也不同。隻不過伴随着智腦的大規模發展,莽荒大陸已經很難找到新的上古之靈,所以很多短路的智腦,依然得工作。
“好了,現在三台暗引能量塔都已經接入,可以開始通信試驗了!”西爾維斯特說道。
随即三艘深淵艦開始借助暗引能量塔,進行彼此定位校準。
而指揮中心的大屏幕上,也出現了特殊的畫面,那是無數奧法軌迹之間的模拟運算。
很快。
模拟運算便出現了結果,借助三台暗引能量塔的彼此糾纏,在大屏幕上清晰定位出了三艘深淵艦的位置。
嘩啦啦……
掌聲響起來,杜克大聲說道:“好,暗引能量塔這個方案算是成功了,接下來完善系統,我們嘗試向歎息之牆出發!”
“好!”
“上議長大人說得好,是時候沖擊歎息之牆了!”
“希望老夫有生之年,能見證到奇迹的發生!”
整個七塔聯邦無限的資源,都投入到破風艦、深淵艦行動的國策之中,所以研究進展很快。
夏天才完成暗引能量塔的初步通信試驗,秋天便正式定型,爲所有深淵艦安裝了暗引能量塔。并将二十四艘深淵艦編成一支方隊,借助暗引能量塔,編譯了一套極爲強大的定位系統。
這套定位系統,被杜克命名爲“詠歎調”,專爲克制歎息之牆而生。
等到秋末天高雲淡的好時節,深淵艦方隊正式從回歸島城港口出發,向大東海最東邊的歎息之牆進發。
這是一次至關重要的靈性奧法探索。
官方命名依然是深淵艦探索行動,但私底下,所有關注此事的民衆,都把它稱之爲“回家之旅”。
因爲民衆們依然相信,人類的祖先就是從大東海上漂泊而來,找到了莽荒大陸這塊沃土。
穿過歎息之牆,就将到達真正的故鄉——騎士之源島嶼。
“恐怕要讓民衆們失望了,歎息之牆對面,絕不是什麽騎士之源島嶼。”深淵艦方隊中,群星駕駛員們,在詠歎調定位系統中,随意的聊着天,“連我等都如此費力才能渡過,早期的騎士拿頭渡過?”
“這可說不定,若是當時并沒有歎息之牆,而是平靜的海洋呢。”也有群星提出異議。
“上議長大人,您覺得呢?”
“不知道。”杜克淡然回應。
他也加入了深淵艦方隊,他的破壁艦可是目前最強大的一艘深淵艦,而且杜克的戰鬥力,也是一張底牌。
不僅如此,還有好幾位輝月奧法導師,都加入深淵艦方隊,各自駕馭一艘深淵艦前來探索。
可以說。
這一次行動的規模,是堪比當初七塔聯邦發動統一之戰,編隊之中的群星駕駛員,全都是精銳。
“上議長大人總有一個猜測吧,說說吧,反正抵達無盡風暴還有一段時間。”
“是呀,上議長大人。”
“杜克,說說吧。”瑟爾薩斯也在詠歎調定位系統中說話,他同樣參與了此次行動。
沒能沖擊冕日之章,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所以正想通過此次行動,爲杜克将來沖擊冕日之章,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這樣杜克或許就能在他壽命大限之前,沖擊9環曜日成功。
不僅僅是瑟爾薩斯大限将近。
洛倫·山戈薇、鄧恩·龍騎槍、忒娅·螢燭、缪斯、齊德樂·醒靈等等,很多位相熟的群星,都快要走到壽命的極限。
群星三四百年的壽命,看似很長,實際上對于深邃無垠的靈性奧法來說,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況且很多群星晉升時,本身就兩百多歲了,剩餘時間并不多。
唯有杜克一人,修行達到天花闆,人卻還沒到百歲。
“既然老大人開口了,那我就說說吧。”杜克不能不給瑟爾薩斯面子,便沉吟着說道,“就目前已知的信息而言,我并不認爲歎息之牆對面,是騎士之源島嶼……”
哪怕沒有歎息之牆,沒有無盡風暴,人類想要橫渡風浪滔天的海洋,也十分艱難。
所以杜克傾向于,人類就是莽荒大陸土生土長的土著。
“不過。”他話鋒一轉,又繼續說道,“我覺得人類的起源,未必與騎士之源島嶼無關,隻是騎士之源島嶼的存在,又置身何方,對我來說還沒有想到最佳的解釋。”
他在寒荒大陸上,可是看到了和人類差不多的土著。
在蠻荒大陸上,也見到了橡人以及其它好幾種怪模怪樣的土著。
可見這些星球之間,絕對有神秘且複雜的聯系。也許地星莽荒大陸的人類和氣星寒荒大陸上的人類,乃至血星蠻荒大陸的人類,都是從所謂的騎士之源島嶼演化而來。
而這個騎士之源島嶼,也許存在,也許不存在。
“正如倪克斯女神所說,這是一個腐朽的世界,我們也的确坐落在腐朽靈性之上……騎士之源島嶼,也許,早已經融爲腐朽的一部分……”杜克說着,語氣漸漸昂揚,“所以我們必須尋找到一條出路!”
“騎士之源島嶼已經腐朽了嗎,上議長大人的想法倒也有道理,隻是我并不認同。”
“我也不是很認同。”
“我倒是很認同,不過,我沒見過倪克斯女神,也沒得到過群星意志的啓迪,我隻是基于上議長大人您過往的學識,才認同這一點。”有群星暗戳戳的拍起了馬屁。
群星們各抒己見,時間很快就在航行中流逝。
當一夜過去,旭日從東方天際升起時,無盡風暴已經抵達,貫穿天際和海洋的大風暴,幾乎要把整個世界撕碎。
空間都似乎變得不穩,随時可能在風暴摧殘下破裂。
不過這對深淵艦來說,隻是小意思,規則之力打造的能量形态,完全可以抵擋這點風暴。
“進入無盡風暴去與,詠歎調定位系統正常,其它深淵艦依照編号一次通信。”杜克看了一眼自己破壁艦中的定位大屏幕,與其它深淵艦進行溝通,他的編号是一号,也是本次的行動的智慧艦。
“唔,二号報道,一切順利。”
“我三号也順利,通信質量很高,定位也十分精準。”
沒有出現差池,整個深淵艦方隊,順利插入無盡風暴之中,保持着精确定位航行在既定的航線上。
當深入無盡風暴上千公裏後,一面巨大的薄霧一樣的高牆,忽然間映入眼簾。
它的一端直插上空,一端直插海洋。
仿佛無邊無際。
“唉!”
杜克能深深的感受到,這面歎息之牆中,有如神靈一般的發出歎息聲,直接沒入他的腦海中。
仿佛是群星在向他警告,警告他不要穿越歎息之牆,會有難以預料的危機發生。
“三号呼叫指揮一号,上議長大人,我們開始行動嗎?”
“都各就各位了?”杜克問道。
所有深淵艦都已經就位。
杜克也不遲疑,直接下令道:“那麽,開始橫渡歎息之牆,随時注意詠歎調定位系統給出的方位……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要相信自己的靈能感知,隻相信定位系統,知道嗎!”
“收到!”
“明白!”
“放心吧。”
呼啦,最後叮囑一遍,杜克便不再開口,駕馭自己的破壁艦直接撞入歎息之牆的迷霧中。
呼啦!啪嗒!
雷電從迷霧中擊穿,直接擊打在破壁艦外殼上,雖然激起了幾點火花,但并沒能撼動艦體的外殼結構。
比起無盡風暴,歎息之牆中雖然危機四伏,但是壓力并不大。
杜克保持着直線航行,但是很快他就在詠歎調定位系統中,發現了自己的航行軌迹竟然在畫圈。
“果然是鬼打牆……”沒有意外,這是前面幾次深淵艦行動,最終無功而返的原因。
現在有了詠歎調定位系統,終于找到了破解方法。
“各位,打起精神來!”瑟爾薩斯的聲音傳來,“老夫被鬼打牆迷了,現在要校準航線,你們也自己看好了。”
“老大人看顧好自己,别跑到我這邊來了。”
“真是邪門,老子集中注意力在航行,結果還是偏了!”
“要不然怎麽叫鬼打牆呢。”
“好在我們有了詠歎調定位系統,這一次,一定成功橫渡歎息之牆!”
群星們一邊修正航線,一邊在定位系統中聊天,比起前幾次探索行動,這一次要輕松得多。
不過很快,異變發生。
“什麽情況,我怎麽……我怎麽飛起來了,大海呢?”有群星開始驚呼,“我他媽見鬼了,大海沒了!”
“草!我撞到冰山了,真的是冰山,四周圍全都是皚皚白雪……”
“我這邊很正常啊,就是大海有些奇怪了,顔色怎麽變綠了,這綠色,綠得人有點心發慌。”
“卑爾維斯,要不然……你回去試探試探嫂子?”
“滾!”
“以老夫之見,我們航行在規則的邊緣。”瑟爾薩斯開口,穩住了軍心,“這裏的環境并非現實,而是規則不停變化所激發,啊……砰咚……轟隆……呼呼……”
“怎麽回事,老大人?”
“老大人你那邊什麽聲音?”
“沒事沒事,老夫被火山噴發沖到天上去了,草他奶奶的,吓了老夫一大跳!”
聽到瑟爾薩斯沒事,衆人松了口氣。
不過杜克卻有些奇怪,他依然航行在大海上,一切正常,毫無變化,并且周圍的霧氣越來越淡,似乎已經穿越了歎息之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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