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杜克早早就來到法靈社準備上課。
七塔聯邦是一個奧法師主導一切的國度，靈性奧法相關的知識都會通過各級的法靈社、法靈塔對外傳播。
比如免費注冊靈性學徒并發放冥想法，免費舉辦公開課。
當然更多、更深的靈性奧法知識，對于普通的靈性學徒來說，獲取難度一樣巨大。畢竟沒有奧法師願意犧牲自己的時間和知識，單純的去教導靈性學徒向上。
購買書籍是比較好的獲取知識的方式，但文字和圖畫永遠無法成爲靈性奧法的載體。
越是高深的靈性奧法内容，越無法從紙張中獲取。
久而久之，公開課便成爲靈性學徒們，尤其是家世普通的嗑藥靈性學徒們，獲取更深知識的唯一途徑。
“小杜克老闆，聽說你買了農場？”有熟人溫斯特過來打招呼。
“是啊。”
“哎喲，小薩姆修卡店換農場，這可是虧本生意。”溫斯特搖頭不已，不過他也是明白人，“好好經營農場吧，至少不會有什麽烏煙瘴氣的事情，再找上門來。”
杜克問道：“溫斯特老闆，你也遇到什麽了？”
“瞧你說的，鎮上開店的老闆，哪個沒有遇到過，光就我們第二豎街，換了多少家店鋪的老闆。唉，我老婆是黑蛇家族的遠親，還能擋一擋麻煩，希望能繼續做下去。”
蛇首鎮是黑蛇家族的封地。
沒有黑蛇家族的關系，想做生意太難，但有了關系，這就是鐵靠山。
杜克笑了笑：“強龍不壓地頭蛇，溫斯特老闆放寬心就是了，哦對了，有個忙請伱幫一下。”
“你說。”
“我現在經營農場，同時也抽空弄了一些翻新的靈卡，售價比較便宜，請溫斯特老闆幫忙宣傳一下。”
“這沒問題。”
一連好幾位相熟的人，杜克都請了幫忙。
他經營小薩姆修卡店的時間雖然短，但是個人口碑在街坊鄰居中不錯，大家都願意幫這個忙，畢竟也就是舉手之勞。
“請大家安靜！”法靈社的社長，在九點之前趕來大禮堂。
今天又是他親自擔任主持。
不多時，黑蛇家族的一位大騎士進來，巡視一圈後，讓原本就安靜的大禮堂變得更安靜。而大禮堂外面，已經有黑蛇家族的騎士們，站崗守衛每一處角落。
“黑蛇家族真重視這次公開課啊！”杜克身旁一位中年人小聲說道。
杜克隻是點頭回應。
黑蛇家族也不過隻有一位中級奧法師，而且還垂垂老矣，面對外來的中級奧法師，如何重視也不爲過。
大禮堂一直安靜到九點半。
2環奧法師李奧維斯，終于在黑蛇家族的高層陪同下，來到大禮堂開始上課。
曾經來上過公開課，黑蛇家族的1環奧法師慕迪斯·黑蛇、慕科德·黑蛇，也在随行人員當中，并坐在了大禮堂第一排。2環奧法師的講課，對他們來說同樣是一次學習。
此外還有不少黑蛇家族的靈性學徒附庸，站在過道和門口旁聽。
“我看台下坐着的，很多都已經人到中年，甚至還有人白頭發都一堆了，可見停留在靈性學徒多年。”李奧維斯身穿一件奧法袍，大約三四十歲模樣，十分英俊。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在奧法袍之下，那如同輻射一般的靈性氣場，不斷對外逸散。
若是有靈性學徒這時候冥想，可以明顯感覺到從空氣中汲取的遊離靈性，變得灼熱且躁動。
比如杜克。
他就感受到了這種汲取靈性帶來的灼燒感覺，并及時讓小藝停止挂機《田野冥想法》，專注于研發沙鷹1.2瞄準鏡版。
“這就是2環奧法師帶來的壓迫感，李奧維斯一登場，我連冥想都難以維系。”
台上的李奧維斯并不知道杜克所想。
他繼續講課道：“你們之所以停留在靈性學徒，毫無寸進，并非你們靠着嗑藥開啓靈海，從而天賦低劣。而是你們的靈海對靈性的感知偏低，導緻你們無法洞悉奧法軌迹。”
“何爲奧法軌迹？”李奧維斯抛出一個問題。
随即自問自答：“靈性流過的痕迹就叫奧法軌迹。凡走過必留下，我們或許想要觸摸真實的靈性很難，但通過靈性留下的痕迹，我們就能解讀出靈性的一切信息。”
“一名奧法師，就是對靈性遺留下的信息，解讀出了自己的見解。不管這個見解距離真實靈性有多遠，它都屬于對奧法軌迹的解讀，有自己的獨特解讀，你就能晉升奧法師！”
“但你們不能……”
“你們或許看過很多書，摸過很多靈卡，甚至還駕駛過傀儡，但你們隻是重複着前人的經驗，利用靈性，而非理解靈性。”
“所以。”
“你們一輩子蹉跎于此。”
李奧維斯沒有從具體細節着手，反而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從高屋建瓴的層面，洋洋灑灑的講了一大堆。
可能很多都是他自己在多年修煉中的深刻認知。
對于大禮堂裏的諸多靈性學徒來說，這些内容就太過于飄渺虛無，華而不實徒增煩惱。
已經有不少靈性學徒，開始神遊天外。
迫于2環奧法師的壓力，沒有人敢交頭接耳，大禮堂依然安靜，隻有李奧維斯一個人的聲音反複響起。
“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
“因爲你們對奧法軌迹的認知不夠，整天盯着靈海中的一根兩根能量線，想要玩出花來，實際上都是無用功。能量線變化再多，結構花樣再新鮮，也隻是豹子身上一根毛。”
“從高處看，從局外看，才能洞徹奧法軌迹。”
李奧維斯說到這裏，擰開杯蓋喝了一口水，掃視一圈台下衆人，他可以清楚的發現，很多人眼睛對着他，但焦距已經擴散。
他不以爲然。
放下茶杯，繼續說道：“仔細想一想這些話，若你有所啓發，一定就能有收獲。”
“并非嗑藥的靈性學徒就無法攀登高峰。”
“我身邊有很多奧法師朋友，他們曾經也和你們一樣，是靠醒靈藥劑開啓靈海。但他們在靈性奧法領域走得同樣深遠，有很多甚至比我走得還遠，遠到我都看不到他們的背影……”
李奧維斯的講課還在持續。
靈性學徒們也全都坐得端正，杜克同樣端端正正的坐着，但是與其它神遊物外的人不同，他聽得如癡如醉。
擁有小藝的存在，讓他對靈性奧法的細節，總能深刻掌握。
但是小藝終究隻是人工智能。
無法将通過這些細節，去理解靈性奧法，自然也不談對奧法軌迹有多少認知。
此時此刻。
李奧維斯的講課，就起到了提綱挈領的作用，爲杜克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靈性奧法。
他感覺到靈海之中有變化，但此時并不是分心觀察的時機，他把全部精力都用在聽李奧維斯講課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