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騙?”
看到拐出來的高永夏九段,應傑一眼就看出來對方的陷阱。
如果這個時候看對方拐出來,下意識的扳了一個,那就上大當了。
看起來扳下好像可以把上面的黑子吃住,但是因爲斷點的存在,黑棋的挖吃異常的嚴厲,應傑馬上面臨一個雙打。
但是如果不扳,雙一個的話,高永夏的挖依舊非常的強悍,這個時候高永夏因爲外面獲得收獲,裏面的棄子就非常成功了。
這一手挖,非常的精彩。
就算在困境當中,高永夏依舊找到各種各樣的陷阱,
一招不慎就有可能滿盤皆輸。
但是我如果直接粘上,不給閣下挖的機會,你又能怎麽樣呢?
看到沒有上當的應傑,高永夏面上表情如常,默默的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第一次騙,沒有騙到,從這裏開始,這裏已經沒有辦法了。
這裏,隻能棄子争先了。
說是棄子争先,高永夏隻是在内心安慰自己的一種說法。
實際上,這一塊棋都快下崩了。
左邊中央的黑棋高永夏隻能無可奈何的棄掉。
棄子争先,沒見過什麽都棄的。
而應傑的白棋的外勢雄厚,實地豐滿,兩者兼具下,高永夏一時都沒有什麽辦法,隻能先讓應傑外圍留下一些斷點,後面徐徐圖之。
左邊的戰鬥塵埃落定,應傑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來到右下角侵分,繼續争奪實地。
高永夏同樣也是如此,兩人一邊争奪場上的大場,一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提防對方可能出現的手段。
一邊下一邊在心裏暗罵對方是老陰逼。
第一百零三手,黑棋,拐。
第一百零四手,白棋,粘。
看到落子的應傑,高永夏愣了一下。
應傑居然沒有棄子。
這裏最簡明的變化,必然是在下面連回,舍棄掉上面的幾顆白子,搶奪其他地方的空位。
但應傑這裏粘上之後,明顯是不想舍棄上面的子。
自己剛才棄子争先。
應傑卻強硬的不棄。
這裏,或許會有機會。
高永夏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擋下,這是必然的一手。
這樣擋下來無疑很舒服。
而應傑直接連壓四線,不隻是高永夏,一旁的陸力九段都愣住了。
應傑每一次的表現都充分說明了,随便怎麽爬,随便怎麽壓,都能賺到。
棋理,就是用來颠覆的。
但是在現在這個局面下,連壓毫無疑問目數上是虧損的。
救殘子這一舉動,總覺得是不好,雖然做眼補斷了,但是高永夏下方成空,感覺局面快要追上來了一樣。
“但是這樣就簡明了。”
高永夏在往外拐的時候,應傑甚至有心情在下方連回右下角的殘子。
高永夏毫無疑問中盤攪局功夫絕對是當時一流,這局高永夏就沒有打算安樂死的意願,各種夾靠,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某個主播的粉絲呢。
整盤棋高永夏基本上沒有一處是好好定型的,一直就在考驗應傑。
而應傑在開局獲利之後,就沒有打算讓高永夏有發揮優勢的機會,一直在不斷的控盤。
這一局應傑的總體策略就是要把高永夏給控死。
而高永夏似乎也意識到應傑想要幹什麽,雖然剛才目數追回來一點,但是自己到現在始終保持一個落後的姿态。
再這樣下去,不想安樂死也得安樂死了。
應傑直接幫自己簽同意了。
必須要想辦法作戰,打劫!
就把水攪渾了,才有希望渾水摸魚。
第一百二十三手,黑棋,斷!
“新的考驗……”
在外面看棋的崔澤看着直播上面的形式用自己的手機不斷擺着變化。
“我本來自以爲取高永夏而代之很簡單,但從這句的表現看,高永夏依舊很強……不,是我還不夠強。
如果我夠強的話,和應傑的對局也不會……”
崔澤看着手機上的變化默默的敲擊旁邊的桌子。
本來以爲高永夏已經到爆金币的時候了,沒想到居然還老而不……老而彌堅。
這一手毫無疑問是想應傑在二路斷吃,這樣的話,高永夏就可以開劫了。
黑棋雖然落後,但是外圍的劫材極多,加上應傑白棋氣緊。
如果開劫,形勢一片混亂的情況下,高永夏确實有機會反敗爲勝。
這也是現在這種情況下面,高永夏最有機會的下法。
“但……應傑,不會應劫。”
應傑應劫,隻會在他有利的情況下。
像這種給對手機會的劫,他是不會應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懂應傑!
就如同高永夏所預料的一樣,應傑也看出來了高永夏的開劫意圖。
如果是普通比賽的話,應傑不介意陪高永夏玩一把。
但是這一局的話,我還是把你控到死吧。
應傑直接棄掉兩個子,将右上角徹底安定,高永夏想要做劫導向混亂的意圖也徹底破滅。
“還有機會嗎?”
看着不斷縮小的棋盤,韓國教練坐在觀棋室忍不住問了一句。
高永夏看起來追的很緊,隻有幾目棋的差距,說不定有機會呢?
萬一呢。
人看棋的時候,總是要有一點希望的。
崔澤搖了搖頭:“應傑在獲得優勢之後,甯願損失一些目數也要簡明定型,将棋盤縮小。
高永夏九段雖然處處強硬,下出了很多局部的最佳手段,但是優勢依舊牢牢的把握在應傑手中。
應傑隻要中間不死棋,這盤棋找不到任何希望。”
“結束了。”
陸力九段看着應傑從棋盤上面提出兩個子忍不住搖了搖頭。
現在全盤已經沒有什麽特别大明顯的官子,實戰當中應傑又非常冷靜的提掉兩子。
雖然那兩顆子跑不出來,但是提了後非常的厚,而且這一塊補棋也彌補了下面氣緊的缺陷。
高永夏是徹底沒有機會了。
這一局雖然高永夏在開局落後的情況下拼命的攪局,但是應傑看似退讓,卻隻能穩穩的保持住優勢。
高永夏看似攪局力量強大,但實際上落後卻一直無法追趕。
仿佛是牙簽攪大缸一樣,根本掀不起一點波瀾。
行至二百三十二手,高永夏投子認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