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孫三娘,能找得到嗎?”李兮問青川。
“有話問她?帷幔裏的事?先下去吧,不用問她,我告訴你。”不等青川答話,陸離先笑起來。
李兮的臉騰一下漲的通紅。擦!他知道什麽事?他怎麽知道的?他怎麽什麽都知道?
還讓不讓人活了?
李兮惱羞成怒,正要轉身沖下樓梯,邵太醫揮着手叫着李兮奔過來,“李大夫!李大夫!留步!李大夫,大家夥兒想給你慶賀慶賀,就在對面樊樓,你可得給個面子!”
邵太醫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沒等李兮答應,陸離輕輕拍手,喜氣滿面,“邵太醫提醒我了!今天這樣讓人高興的事,咱們不能獨樂,來人!去和樊樓、玉春樓和長樂樓說,這三座酒樓,爺全包了!今天中午,爺請擂台下所有來捧場的父老兄弟喝酒,慶賀表小姐僥幸占先!”
“是!”明山應的又響又脆。
“多說一句!”剛剛擠上擂台的闵大少爺話剛好聽到後一半話,趕緊接上,“晚上大爺我接着請!得好好賀一賀!我發大财了!”
闵大少爺笑的眼睛都快沒有了。
連陸離在内,所有人都橫着他,本來就富得流油,這回一口氣發了三四百萬的财,所有人都想踩死他!
邵太醫等人賀李兮赢了這場切蹉的慶賀宴擺在樊樓三樓,樊樓從掌櫃到夥計,個個榮耀的臉上放光,走路虎虎生風。
邵太醫往主桌首席讓李兮,李兮說什麽也不肯坐上去,兩輩子加一起,她從來沒坐過首席!
邵太醫又讓陸離,司馬六少在邵太醫身後幹笑道:“邵太醫,您老又犯糊塗了,陸二爺是一品定北大将軍,梁王的诰封這兩天也要頒下來了,一等一的超品大貴人,跟咱們這些不入流的坐一桌,您這也太辱沒人家超品陸二爺了吧!我看哪,就在最上首給陸大将軍陸二爺單獨擺一桌,咱們這些人哪,統統在下面打橫陪着才算不失禮。”
邵太醫聽的一個勁兒的猛咳,六公子一向玲珑剔透,今天這話說的……那可是殺神小白起,萬一惹惱了他……嗯,人家是相府公子,不怕……
“今天是替舍妹慶賀,小可今天就是舍妹的兄長,除此沒有其它身份。”陸離笑容謙和、氣度雍容,沖被司馬六少一番話說的臉色各異的老大夫們團團拱手,“小可的意思,這首席還是得邵太醫上坐,舍妹年紀小,往後請諸位指教,仰仗各位關照的地方多得很呢!”
邵太醫連聲‘不敢’,卻沒再多讓,順勢坐了首席,李兮在邵太醫左手邊坐了,陸離緊挨李兮,坐在她下首。
司馬六少一肚子悶氣,坐到了邵太醫右手第一,剛才那番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這話說的,酸不溜丢極其小家子氣,等陸離那一番話說出來,司馬六少更是悔的肚子痛,懊悔之餘,看陸離更加刺眼刺心。
這場慶賀宴上,陸離這個‘舍妹的兄長’當的好的不能再好了,跟在李兮身旁寸步不離,有人敬酒,她舉杯,他喝酒,有人客套,她微笑,他應酬……
看的邵太醫撚着胡須笑的暧昧,看的司馬六少牙酸眼痛,看的其它人各懷心思,生出數不清多少種遐想……
酒過三巡,趁着陸離被喝高了的闵大少爺死拉活拽着非得喝三杯再喝三杯,李兮從熱鬧到不堪的人群中溜出來,沖司馬六少使了個眼色,司馬六少大喜過望,腳底踩了彈簧一般,幾步跳過來。
“剛才,陳紫瑩她們,怎麽……就是……怎麽回事?”這個問題憋了李兮小半天了。
“确實是處子,真沒破,孫三娘見多識廣,說那丫頭的那個,就是那個,比别的女子厚得多,而且……”司馬六少手指劃着圈,李兮立刻點頭,“中間的孔洞比較大!”
“對對對對!就是這句話!大很多!而且,最巧的是,那甯家小子的那個……你知道吧?就是那個,紫瑩說特别小,她說她頭一回見到這麽小的,紫瑩……總之就是那個啥之後,你知道那個意思吧?用絲帕照着那個粗細長短絞成股兒,送進去再撥出來,沒見血,就是這樣。”
司馬六少說的面紅耳赤,李兮聽的津津有味,果然跟她想的一樣,一個寬厚一個短小,這個紫瑩真有意思,還用帕子絞成一樣大小送進來再撥出來!
真是人才!
“你怎麽能知道這些事?”司馬六少忍不住問道,這個問題憋了他小半天了。
“我是大夫,當然知道!”李兮白了眼司馬六少一眼,這個回答相當的蠻橫不講理。
“你師父到底是什麽人?到底是不是人?你看看你!死人在你眼裏簡直連塊豬肉都不如!還有,今天這個!這個……”司馬六少兩隻手亂比劃,“你一個姑娘家,怎麽能!知道這些?”
“有一種東西,叫前人經驗,”李兮抱膊胸前,挑釁的看着抓耳撓腮的司馬六少,“你難道沒聽說過?有一種聰明,叫一葉知秋,你難道沒聽說過?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蠢話?要不是親眼看着是從你嘴裏吐出來的,我還以爲是闵大少爺說的呢!”
司馬六少被她這一句話說的簡直要跳起來,她這話什麽意思?她……什麽意思!
“對了,今天好象沒看到羅大少爺,他?”李兮突然想起來,趕緊問一句,順便岔開話題。
“出城了,說是去落雁山。”司馬六少答了一句,左右看了看,“我告訴你!張家姑娘這事,這樣的事!你以後注意點,别多管閑事,跟别人說!要不然,誰知道會傳出什麽樣的閑話?你記着,人言可畏!”
“嗯,知道了,多謝你。”這話是爲她好,李兮垂着眼皮答應的爽利又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