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見她咳嗽，君不歡來到她身邊。
很是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撫。
但他的這份安撫，好像并不能給她帶來多少效果。
“那個，我沒事，沒事……”
說着還不動神色的離君不歡遠了些許。
不經意的動作，讓君不歡笑了笑。
他自然知道落雪這樣是什麽意思。
她畏懼他，自從看到他的身體，她就一直沒停止過畏懼他。
但在危險面前，她會選擇相信自己。
這樣矛盾的感情，讓君不歡有些哭笑不得。
但他有信心，她一定會喜歡上自己。
“不歡，這樣做你會後悔的。”
“……”
君不歡的動作何嘗不是讓謙瑜一愣。
他本纨绔，如今這般溫柔待人，不免讓謙瑜有些恐慌。
“凡人生命苦短，你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
對君不歡來說，若沒有當日那女子相助。
他就不會有今天的結果。
成爲魔界霸主，一直被封在那塊冰中。
想必今天的一切都是奢望。
“若是……”
君不歡的一個冷眼，謙瑜就說不下去了。
後面的話即便是不說，相信君不歡也明白。
凡人生命苦短，他若在這段時間愛上落雪。
那麽承受痛苦的，隻會是他一個人。
“他說的有道理，凡人生命苦短，你不一樣。”
“……”
“你會在一個未知的年齡中失去一個人，即便你不愛，也會難受。”
她說的比較含蓄，倒是沒說明君不歡是不是愛上自己。
在愛字面前，落雪還是沒那麽多自信。
“不要多想。”
對于她的說辭，他豈會不懂其中真正的含義。
找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找到落雪。
當年的事兒，在他心裏一直是個心結。
如今，他不過是想打開這心結而已。
……
這個話題太沉重。
以至于後面沒人願意提起。
原本的美味，也被這個話題給盡數毀滅。
咀在落雪嘴裏，如同木蠟。
“雪兒，這樣的美味你可要好好吃。”
“……”
“東海的食物，在六界也算的上是最好。”
見她吃的心不在焉，君不歡不動聲色的說道。
原本是想帶她去更好一點的地方。
但他擔心這丫頭跑了，所以帶她來東海其實是個懲罰。
“不歡。”
謙瑜舉杯，很是恭敬的飲下一杯。
君不歡亦是以禮相待。
成爲魔界霸主之前，謙瑜和君不歡陰差陽錯成爲朋友。
從此兩人一見如故，可謂也算是君子之交。
他們的想法在很多時候都會不約而同。
也算是很有默契的人。
“謙瑜，你的菜，似乎夫人不是很喜歡。”
見落雪吃的心不在焉。
君不歡玩笑道。
聞言，謙瑜看向落雪。
這一看，百轉千回間，竟然感覺如此熟悉的影子。
雖然隻是個凡人，但也讓謙瑜不得不折服她的美。
“呵呵，落雪姑娘不喜歡？”
不知爲何，看到她吃的心不在焉。
謙瑜心裏，竟然會想起一個人。
那個沒臉沒皮的女人，大言不慚的說是自己救了他。
還要他好吃好喝的供奉。
她的食量大的驚人，但他……卻是願意養着她的。
不過她很飄渺，不是一般人能養的住的。
喜歡美食，但不是美食能栓的住的人。
“沒有，很喜歡。”
聽謙瑜這般說，落雪感覺很不好意思。
一心都在君不歡的那些話上面。
很明顯，她不想成爲他的夫人，不管他有什麽樣尊貴的身份。
她其實都不稀罕不是嗎。
“喜歡就多吃點，不歡可不是經常來這裏。”
謙瑜多落雪的稱呼。
然君不歡微微蹙眉，他說的如此清楚，但謙瑜卻稱呼她爲姑娘。
可見明裏暗裏，謙瑜都很反對他娶這個女人。
“謝謝。”
謙瑜的話，落雪聽的不是太清楚。
之後，兩人也沒再管落雪。
任由她一邊帶有濃濃的心思，一邊吃着面前的佳肴。
……
不知過了多久。
他們的言談終于結束了。
落雪始終都很是恭敬的坐在那裏。
原本是想找個機會溜走，但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大海之上，她自然是不敢到處亂跑。
剛才那魚的兇殘她不是沒看到。
“走了。”
君不歡不曉得什麽時候來到她身邊。
拉起她的小手，觸手冰涼，他微微蹙眉。
這些日子因爲她的存在。
君不歡也對凡間人的體質作爲了初步了解。
這觸手冰涼，大概就是……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反正在他的認知裏，小手冰涼，就是不太好。
落雪被他問的有些莫名其妙。
“啊？沒有。”
突然被一個人問自己的身體問題。
沒有哪裏不舒服的人自然會感覺很是詫異。
“那手這樣涼？”
凡人的手涼到底是什麽情況君不歡忘記了。
但曉得這是體質不正常發出的信号。
“泡了這麽久不涼才怪。”
雖然鸾月不受這水的幹擾。
但畢竟是凡人體質，在水裏待的久了自然會受不了。
被她這麽一說，君不歡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說着就一把抱起她離開了東海。
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
謙瑜有些歎息的搖了搖頭。
“生的再美，終究是個凡人。”
“……”
“不歡，愛上她，是你的萬劫不複。”
君不歡爲何會突然和落雪在一起。
謙瑜不知，但他曉得，他們的結局隻會讓人歎息。
君不歡原本是纨绔，但真正愛上一個人，那就是他的紅顔劫。
……
出了東海。
落雪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還是藍天白雲的世界好。”
海底再美，終究不是凡人的世界。
她并不是魚，不會海深任魚躍。
她也不是鳥，不會任由她飛向。
但她很喜歡這大地之上的氣息。
“呵呵，看來你不喜歡東海？”
“……”
落雪很想甩給白眼，這人說話可不能這麽沒分寸。
要是謙瑜知道了，定然會不高興。
畢竟吃了人家的東西，還說不喜歡這樣的話，指定是沒禮遇的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喜歡東海，但不喜歡大海。”
這話回答的很是婉轉。
即便是謙瑜聽到，也不過會一笑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