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絲沒有任何束縛,随意散下,如墨如瀑……
“本宮想要什麽,難道您不知道?”
“不知。”
她知道的多了,還知道,這一次不能如上一次那般離開血宮。
她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兒。
‘決,給我一些時間,我不想……不想在和這天下有任何牽扯。’
‘可如今的牽扯,請給我一些時間……’
對于這一切,她都是那樣無奈。
她想盡辦法保全自己,但她不知……東宸決在大戰結束後,就不知去向。
“你知道,本宮……要你!”
雪絔不但脾氣古怪,還非常驕傲,除非鸾月心甘情願,否則他不會強迫。
這段時間正因如此,她才會安然無恙。
“請給我一些時間。”
她說的依舊平淡,臉上的神色依舊是那樣清冷。
從她來到血宮後,血宮就多了一個傳聞。
傳聞,她是雪絔心愛的女人,是未來的血宮夫人。
但這位夫人是個冷美人。
冷的讓人無法接近。
“哼,本宮知道,給你多少時間也不會夠,既然如此,本宮也無需太過遵守對你的若言。”
剛才說錯了,雪絔是不會強迫她。
但一定會不折手段的讓她自己答應。
他不是個能等待的人。
“不要再逼我,求你……給我一些時間。”
她祈求的看着他,眼下這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那麽突然。
突然的沒有任何準備。
如此情況,她真的很想要擺脫。
看着她無助的神色,那樣悲涼,雪絔那冰冷的心竟然有些許不忍。
感覺到怪異,他甩袖離去。
對于剛才的反應,他真的很不滿。
多少年了,到底有多久自己沒過這種感覺。
明明不是她,他卻動了不該有的心思,他不能接受,不能接受自己心底的變故。
那絕美的臉上滿是懊惱。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鸾月深深松了口氣。
眼下,她的處境比任何人都無奈。
她不能再貿然離開這裏,看來方童子說的有一定道理。
……
“姑娘,這段時間,可是有想明白一些?”
正在鸾月沉思,身後響起一個低沉蒼老的聲音。
即便是隻聽過兩次,她也能知道來人是誰。
微微轉身,看向那蒼老的容顔。
“老夫曾經說過,若殿下是這橫少六界的魔刃,那你将是那刃鞘。”
“……”
看着方童子很是自然的在她對面坐下。
鸾月眉頭微蹙,心裏更是翻江倒海。
“不要将我說的如此偉大,我不認爲,我有什麽本事能控制這兇殘的惡魔。”
對,是惡魔沒錯,血魔,比魔界的人還要兇殘數倍。
就連魔界都不是他的對手。
“你沒有那個本事,但你沒發現?隻要有你在,他就能很安靜。”
“……”
安靜嗎?呵呵,她爲什麽沒看出來他的安靜?
“不管你是否承認,但他這次确實爲了你平息了六界所有。”
“……”
“隻要你在,這天下蒼生,還有你在乎的人,都能安然無恙。”
呵呵,這話說的是那樣輕巧,可誰知道,她鸾月承受了什麽。
這六界的安甯,難道是要她拿和一切親情斷裂來換嗎?
她不會忘記,就是因爲血魔的緣故,她和春秋沒辦法在一起。
這一次她更加不會忘記,血魔的緣故,她和東宸決的分離。
“有得就有失,你失去了一切,卻換來了天下安甯。”
方童子的話,讓鸾月的心再次被血淋淋的撕開。
司命星君……你的命數薄中,。自己的命格到底是什麽樣子。
爲何自己會這麽無力,每次在這些來領,自己都是那麽無力反抗。
一直都不相信命運的自己,在命運面前,卻顯的是那樣無助。
絕美傾城的小臉上,滿滿的都是傷痕。
原本撲閃的眸子,一點一點沉積下去。
失去那份靈動,變的深沉敏銳,讓人感覺不到那份純然。
……
和方童子談話後,鸾月變的不再愛說話。
她很沉默,沉默的讓人很是擔憂。
“鸾月,吃下這個,你以後也會有些修爲,雖然不高,但維持你的命數不是問題。”
這天,雪絔拿出一顆金燦燦的藥丸遞給她。
看着眼前這顆能給予人修爲的藥,第一次,她感覺多修爲是那麽的排斥。
似乎有了修爲,身上的責任就會多一分。
“不用了。”
她淡淡的拒絕,轉身那一刻,滿眸都是說不出的哀傷。
自從來到血宮後,她和東宸決就斷了聯系。
她沒有關于他的任何消息,也不會去問任何人,這裏沒人會告訴她。
她想知道,很想知道決的下落,發了瘋一般的想要知道他在哪裏。
看到自己在血宮,他心裏一定不好受。
她在乎,在乎他的感受……可這份在乎是那麽無力,那麽無助。
“沒有修爲,凡人之軀你能活多久?”
看着她拒絕,雪絔臉色鐵青。
今日的他一身玄衣,原本就俊美的臉。
那雙深沉的眸子,能讓人不自覺的沉淪。
可即便如此,鸾月也絲毫不爲所動。
“個人有命,即便吃能活很長,也要聽天由命。”
曾幾何時,她的武功修爲都是冠絕天下。
可誰有知道,她曾經經曆過什麽。
煉獄之苦,赤烈隻苦,冰上之上寒風蝕骨。
那些疼痛,其實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份孤寂……無盡的孤寂。
她也算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如今在這情況下。
她竟然束手無策。
“本宮需要你的更多時間相伴。”
她的拒絕,他的無情冷漠。
兩人就那麽無聲的對峙。
她在他眼裏看到的是複雜的疼惜。
而他在她眼裏看到的是無盡無助。
“既然我們有約定,本宮不想,你死的那一刻都等不到你。”
他的堅持,讓她更是疼惜。
“你不是要等我,而是要等一個人……那個人或許你永遠也等不到。”
“……”
“我隻是你那殘缺的記憶中,小小的一部分而已,何須在意……”
她說的風輕雲淡,他卻是沉淪在那份記憶裏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