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東宸決就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而夏暖心亦是看到東宸決那一身清然的站在那雲層之上。
他身後跟了一大群人,正駕馭祥雲朝她這邊而來。
看着他越來越近,夏暖心急急調轉了馬頭。
“駕……”雙腿一夾馬肚子,馬兒迅速飛奔起來。
飛馬有翅膀,你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看着她要離開,東宸決一個飛身,就到了她前面。
飛馬速度太快,根本停不下來。
東宸決一揮手,那馬兒就生生的被定住。
看着東宸決一身白衣如谪仙般站在自己面前。
夏暖心之時漠然的一揮手,馬兒從東宸決身邊繞過去。
在飛奔起來之時,腰上一股力道,直接被帶離了馬背。
落入一個熟悉溫暖的懷抱,那淡淡的天星花香味,讓她感覺很是沉醉。
但與此同時,她的心也在滴血。
奮力掙紮,可他這是緊緊擁住她,一句話也不說。
任由她在自己懷裏掙紮。
夏暖心也不說話,心在這一刻更痛,甚至連放開兩個字她也懶得說。
不想去說,也不想去面對。
她掙紮的力氣越大,東宸決也擁的越緊。
不知掙紮了多久,她渾身都已經出了細細的汗。
而他還緊緊擁住她不放。
終于是累了,趴在他肩頭上,那雙眸子中,滿是一股寒意。
那層寒意下掩蓋的,是她不願去揭露的哀傷。
一口咬在他肩上,他感覺到一股疼痛。
卻靜靜的,任由她的牙齒就着衣服嵌進自己肉裏。
“月兒,使點勁,不夠疼……”
她還能用力來傷害他,說明她是恨他的,既然有恨,就必然有愛。
有這份愛在,他感覺很欣喜。
感受到口腔裏傳來香香的味道,不用說,那是天星花的味道。
沒想到,即便是血液,也融入了天星花。
不得不說,這東宸決身上的體味都是由内而外。
不如别的血液,一股血腥味。
就在以爲她要咬掉那塊肉的時候,她終于松開了他。
看着東宸決依舊溫潤的臉,仿佛前些天的殘忍。
都不過是一場夢,若不是夏暖心切身體會,她一定會以爲,人家是在跟她開玩笑。
她的夫君,在她心裏一直都是非常溫潤的人。
可在他冷漠的時候,自己卻無能爲力,喚不醒他的溫潤。
“現在心裏可好受些?”
他不顧肩上的傷口,鮮紅的血液染紅那雪白的華服。
就如盛開大朵紅蓮,給他的溫潤增添一抹妖異。
看着如此的他,夏暖心伸出舌頭,添去唇邊鮮血。
眼神冰冷的看着東宸決。
那抹冷讓東宸決感覺到一股疼痛。
而他可知,在他和瑾瑜這麽對她的時候,她的笑容之下。
掩藏的那顆心到底有多痛。
最終,她也不過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沖向飛馬。
現在……她不想看到他,看到他就如揭開自己本就沒結痂的傷口。
鮮血淋漓,那種痛,她真的再也沒有勇氣去承受。
“月兒,不要走。”
看着她轉身,他上前一步,再次将她擁住。
感受到他懷裏的溫度,夏暖心突然感覺很可笑。
在他傷害她的時候,他連相擁的機會也不曾給她。
連祈求的機會也不曾給她。
而現在……這到底算什麽?他當自己是什麽。
“放開她!”
正在夏暖心要甩開東宸決的時候。
不知何時夜雲天已經出現在他們身前。
他冷冷的看着東宸決,在夜雲天的漠然眼神下。
夏暖心很淡定的伸手拔掉東宸決的雙手,靜靜的走向夜雲天。
眼裏的哀傷東宸決不曾看到半分。
看着她落寞孤寂的背影,心在撕裂的疼。
“哥,我們走。”
這是東宸決見到她,她說的唯一的話。
卻是對夜雲天,巫妖聖皇殿下說的。
兩個同樣不輸帝王氣息的男人在這一刻對峙。
眼神交彙,都帶有淩厲的眼風。
“哥,我們走吧!”
看着聖皇沒有任何動作,夏暖心一把拉住他的手就要拖走。
看到她避開自己就如避蛇蠍,他的心是痛的。
但這也是他該承受的,對她的那種傷害,是他從不想的。
可那些傷痛切身的落在她身上,留下道道傷痕。
“月兒……我可以解釋。”
看着她決絕的就連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
那星辰般的眸子裏滿是痛苦。
他愛她……一直都愛,愛了萬千年。
卻不曾想,傷害她最深的也是他。
猶記得她跳下誅仙台那一刻,聲音響徹整個天庭。
‘決,若有來世,你能找到我,我必将全心愛你。’
這一世,他找到了她,她也兌現承諾,全心愛自己。
可在她的這份愛下,卻将她傷的體無完膚。
“哥,我們走,好不好?”
看着聖皇殿下定定的站在那裏,絲毫不動。
她知道,他恨不得殺了他。
對于東宸決所說的解釋,她一點也不想聽。
若一定是傷的心碎,最後說什麽解釋,那有何意義。
在自己最需要安撫,最需要守護的時候,他在别的女人身邊。
痛苦的想要他解釋的時候,他折斷了自己的手腕。
若這份愛是這個樣子,那她再也沒有勇氣進行下去。
“月兒,你當真就如此恨我?”
看着她絲毫不理會自己,他知道,當時她的痛必定是比自己還要痛。
如今,這份痛苦是自己該承受的而已。
“天帝,你夠了,你傷她如此深,難道以爲她連恨你的資格也沒有?”
“……”
“既然要傷她如此深,就不要出現在她面前。”
“……”
“誰稀罕你的解釋,巫妖族和天庭終究是刀兵相見,何必給她增添不必要的痛苦?”
說完,夜雲天直接拉上夏暖心走了。
他疼愛這個妹妹,卻做不到讓她免受傷害。
若是可以,他真的很想殺光傷害她的人。
“月兒……”
他們剛一轉身,東宸決就直接迎上去,抓住夏暖心的另一隻手。
感受到手腕傳來的力度,她眉心本能的蹙了一下。
手腕還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不用說,那是傷到的地方,她沒有用仙力去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