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宸決的修爲本來就在君不歡之上,會抓了君不歡也在掌握之中。
看着東宸決依舊淡定的臉,鸾月無法怨他。
自古以來仙魔就勢不兩立,即便是阡陌殿,也是一方勢力。
“放了他吧,眼下魔界正是需要他的時候。”
東宸決笑而不語,就這麽靜靜的看着她。
看着他溫潤的笑,鸾月感覺很無奈。
其實他心裏一定不好受,可偏偏要做出一副堅強的樣子。
“要怎麽樣,你才能放了他?”
他的那種表情,鸾月知道,一定有條件。
果然,聽到她這般問,東宸決的笑意加大。
“那要看我的心情,或許夫人做的好,我現在就心情好了也說不準。”
說着,站起身就走。
鸾月見他要走,掀開被子就下床,身體太虛弱的緣故,雙腳一沾地就感覺到身體一震柔軟。
直接軟在地上,卻演技手快伸手拉住他的衣擺。
手心傳來一陣刺痛,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手上的傷口已經被包好。
因爲她的動作,血包的段子上已經沁出鮮紅的血迹。
“星君大人……求你,放了他好不好?”
眼淚滑下,卑微的祈求,隻爲他能放出君不歡。
定宸決聽到她如此卑微的祈求自己。
眼裏劃過一絲傷痛,很快,那抹傷悲被冷然掩蓋。
“我最不喜歡聽到的就是你口中的星君大人四個字。”
說完,也不管她手心裏有傷,直接抽出在她手心裏的衣擺。
迅速彎下腰将她從地上抱起來。
放回床。上利落的捏好被角。
“你中了我的軟香散,即便你是仙骨,也要兩日才能恢複,大概明日就好了。”
“記住我說的話,什麽時候學會做我的夫人,我高興了,興許就能答應你放了他。”
說完,也不等鸾月反應,更不顧她眼角的淚痕直接轉身走了。
看着他清冷的背影,鸾月心裏緊緊的揪在一起。
依稀聽到她走到門口的時候交代什麽‘照顧好夫人’之類的話。
然後外面就恢複了平靜。
鸾月靜靜的躺在床。上,眼裏出現悲傷的掙紮。
東宸決變了,外表無論如何溫潤,都給她一種危險的感覺。
看來師父以前的提醒是對的。
他的嗜血程度,根本就不亞于魔宮魔帝。
那個時候,師父一定不知道,在他心裏冷酷嗜血的阡陌殿殿主,就是天宮最爲溫潤的紫微星大帝東宸決。
東宸決走後,她反複的想着他話裏的意思。
心裏苦苦掙紮,眼前散過的是君不歡對自己的不放手。
即便是再如何危險的境地,他都不要丢下自己。
都是自己害了他,如果不是她,他就不會被關進阡陌殿水牢。
據說,阡陌殿的水牢裏有特制的鐵鏈,即便是修爲再高的人。
被那鐵鏈鎖住,沒有鑰匙是絕對打不開的。
眼下君不歡一定是被那樣的鐵鏈鎖住,不然以他的功力一個小小的水牢根本就困不住他。
越想到這裏鸾月的心裏就越是難受。
無奈什麽也做不了。
……
一夜無眠,第二天,感覺到身上的藥效終于過了。
迫不及待的起身就朝門外跑,腳上連鞋子都沒穿。
隻是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被黑衣人給攔了下來。
“夫人,沒有殿主的允許,夫人不可踏出房門一步。”
那些黑衣人都不會說話。
說話的是斷一盆熱水的侍女。
她的身後還跟了兩個女子,手上托的是鞋子和衣服。
她一臉含笑,大大的杏仁眼,很是天真的模樣。
“我要去見殿主。”
鸾月絲毫不爲所動,根本沒有回房的意思。
那小侍女微微一笑,語氣柔柔的道:“即便夫人再怎麽要有急事要見殿主,也該洗漱好之後。”
“放心,殿主正在等夫人一起用早膳。”
說着,就将水遞給身後的侍女,上前扶鸾月。
“不用了,我有急事。”
鸾月很排斥她們的觸碰,很是淡然的避開她的攙扶。
小侍女根本不爲所動。
“殿主說,既然是阡陌殿夫人,就該有個夫人的樣子,若不是以夫人的形式出現在他眼前,他不會見你的。”
那侍女一字一句,重重的敲擊在鸾月心上。
聽到夫人兩個字,她覺得很是刺耳。
最終很是無奈的任由她們幫自己梳妝打扮。
一襲水紅色的拖地長裙,将頭發高高豎起。
和衣服相配的朱钗。
她不喜歡這些,一點也不喜歡,但也知道,眼下若不讓她們随意擺弄。
今天恐怕就真的見不到東宸決。
好一會之後,鸾月看着銅鏡中的自己,簡直有些不敢相信。
鏡子裏的自己雖然身材不是很高挑的那種。
但一襲水紅色束腰長裙直接拖地,将自己的身材裹的玲珑有緻。
頭發全部都盤了起來,點綴不是太複雜,看上去很是端莊。
“這是殿主特意爲夫人挑選的,夫人你真的好美。”
小侍女們很是滿意自己的傑作。
而鸾月也承認,東宸決比自己的師父眼光要好。
“現在這身能見到他了嗎?”
現在她顯然沒什麽心思欣賞自己的美。
相反,若是這樣的美就是這一切的根源,那麽她一定會毀掉這樣的容貌。
“夫人這邊請。”
小侍女做了一起請的手勢,鸾月很是傲然的走過。
身後的兩名小侍女立刻跟上。
這裏,是她在阡陌殿居住時的小院,靜靜的走過。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般熟悉,那般美好。
沒多大一會,鸾月就被小侍女帶去了東宸決的寝殿。
一進門入眼的便是長長的桌子,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食物。
他知道,他們現在都不需要吃東西。
隻是這樣,讓他感覺到一種生活。
鸾月在他對面坐下,桌子很長,長的都看不清一個人的表情。
他的身邊有一個位置,鸾月明白,那是爲她準備的。
隻是她不想過去,不想離他很近。
“坐過來。”
她剛落座,就聽到他不可抗拒的命令。
鸾月繡眉微蹙,道:“我就做這裏。”
他的聲音依舊很溫潤,溫潤的她不得不去接受他很愛自己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