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
一聲怒吼,讓千葉瞬間現身。
“尊上。”
千葉單膝跪地,他身上的傷已經大好。
很是恭敬沉穩的跪在地上,剛才明月老人的話他在暗處都聽的清清楚楚。
君不歡現在蘊含的怒氣周圍的人都清晰的感覺得到。
“上次的請柬……”
後面的話他已經說不下去,靜靜的等待着千葉的答案。
千葉絲毫不隐瞞。
“是鸾月姑娘和阡陌殿殿主成親的請帖。”
一聽這話,君不歡瞬間怒意暴漲。
真的很想将千葉一掌劈了。
但現在時間不夠了,明天就是他們成親的日子。
無論如何也要在那之前趕到阡陌殿。
當即就召集了他的得力助手,谛聽魍魉魑魅都到了。
谛聽卻說夜叉受了嚴重的傷。
這讓他很是詫異,夜叉在魔界是何等厲害的人物,聽到他重傷的機會實在是太難得。
不過眼下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
在去阡陌殿的路上,大家都感受到了君不歡身上的冷冽氣息。
都各有思緒。
不過這谛聽卻是心如明鏡一般。
魍魉和魑魅都不知道鸾月的真實身份。
他不但知道鸾月的身份,還知道她恢複仙骨的豐功偉績。
其中最讓人驚歎的莫過于她将夜叉也打的重傷。
想到這裏,他的嘴角就泛起一絲笑意,看來他認的這個妹妹,身上長了不少刺。
誰惹到她就會被刺的滿身傷,還可能一不小心被刺到心。
他很慶幸自己,還好自己對她沒什麽感情上的糾葛,否則他定然也是最受傷的那個。
即便有,也不過是兄妹情誼,他在骨子裏将鸾月當成了妹妹。
一路上君不歡的臉色都不怎麽好。
在他心裏,當時趕鸾月出魔宮的時候,确實有不得已的苦衷。
但他混賬的是,解決好一切他竟然沒有将她接回來。
聽到明月老人說那些話,他的心就緊緊的揪在一起。
他不知道,當時她是抱着什麽樣的心情在明月山等他。
那個時候,她就要嫁給阡陌殿了,懷着他的孩子。
大概那個時候,她一定很想看到他出現,好好保護他們母子。
可他始終沒出現,她該是抱着多絕望的心情回到天宮的。
而她又是抱着什麽樣的心情,等待嫁人的日子。
想到這些他就感覺到尤爲心疼。
去天宮想要順利将她接出來自然是不易。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去阡陌殿。
當即他們就馬不停蹄的趕往阡陌殿。
…………
“夫妻對拜。”
洪亮的聲音響起,鸾月在喜娘的攙扶下,緩緩的轉身向美人殿主。
一直都牽着手的他們總算是松開來。
齊齊轉手面對彼此。
此刻他們心裏都心緒萬千,鸾月自然明白這麽拜下去的結果是什麽。
意味着她将是美人殿主的妻子,不管什麽立場,她都是她的妻子。
絕美的小臉上有了一絲猶豫,不過看着那白玉面具,她隻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水潤的眸子了有了些許淡然。
對若有感情的淡然。
在她最需要保護的時候,是殿主保護了她,是殿主幫她恢複了仙骨,是殿主說要娶她。
若是沒有殿主,若是被天帝發現自己懷孕,懷的還是魔胎的話。
她或許要面對的是天宮的極刑。
就在她要低頭的時候,一聲冷怒的聲音傳來。
“不準拜。”
說着,就如一股風似的朝他們飛來。
美人殿主瞬間拉過鸾月,緊緊的護在懷裏。
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似乎這打擾一點也不影響他的心情。
“月兒,過來。”
君不歡定定的站在他們對面,那雙魅惑人心的眼就那麽一瞬不瞬的看着鸾月。
此刻她的小臉已經有些蒼白,和那紅紗形成鮮明對比。
鸾月死死咬住唇,道:“你走吧,我已經是殿主的妻子。”
她的淡漠,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鸾月多次想過和君不歡再見面的情景。
但絕不是眼下這個情況,甚至在上青鸾車的那一刻,她還在幻想着他強大的降臨。
可他沒有,他出現的時間,地點都是她無法承受的。
阡陌殿主對她有恩,她自然不能這麽扔下他離去。
成爲全六界笑柄,隻要她一個人就夠了。
她不想殿主也去承受那樣的笑話。
若是此刻跟君不歡走了,她心裏永遠都會不安。
“呵呵……這是你的真心話?”
忽然,君不歡臉上換上一抹笑意,那笑冷而諷刺。
刺的鸾月有些生疼。
她不說話,就連和他對視的勇氣也沒有。
她很怕,很怕自己因爲那雙眼而沉淪,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任何回頭有的餘地。
看着她的反應,君不歡那雙眸子冷到極點。
“我想我們,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殿主認爲呢?”
君不歡将目光看向美人殿主。
那絕美的面具之下,大概有給人窒息的美,那雙溫潤的眸子,鸾月看着有些不放心。
倒不是對君不歡的不放心,即便是他今天來砸場,她也絲毫不擔心美人殿主會将他怎麽樣。
君不歡陰狠,說無情就無情,這是鸾月最爲擔心的。
美人殿主安撫的拍了拍鸾月的肩,道:“沒事,一起去。”
說着就攬住鸾月的腰,往殿外走。
東瀛一直都不曾說話,作爲阡陌殿的後主,她爲人相當低調。
對于美人殿主,她也是相當放心,故此,她的立場就是,美人殿主做什麽,她都全力支持。
他們到了一處涼亭,頭上的蓋頭已經被拿下來。
美人殿主緊緊的握住鸾月的小手。
看向鸾月,溫潤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帶着柔情,道:“月兒,你相信我嗎?”
這話說的尤爲認真,定定的看着鸾月的雙眸,那一眼,給了鸾月太多感慨。
他……好像對自己一直以來都是這般溫潤,即便是她有了孩子,她都一如既往的那般對自己。
看着他堅決的眼神,淡淡的點了點頭。
這一幕,看在君不歡眼裏,很是刺眼。
他們始終都緊緊握在一起的手,那樣神情的對望,都給了他無限發怒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