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軒轅景沒反應過來,就連那皇陵的守衛都一臉神馬情況的看着鸾月的背影。
皇陵不準騎馬進入。
這些侍衛很快反應過來,抄起家夥就朝鸾月奔去。
軒轅景自然是快速的跟上。
…………
不知道在裏面沖了多久,鸾月總算是控制住了胯。下的馬兒。
說點實在的,是她強制拉下的。
突然的大力,無非就是讓她看到了一樣非常不可置信的情景。
她在震驚中不顧一切的拉住馬兒,連滾帶爬的滾落在了地上。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就朝剛才那驚人的一幕走去。
不用說,她看到了讓她畢生都難以忘記的情景,那是一個墓,很大很大的一個墓。
剛才在馬背上晃眼看到軒轅亦辰的名字,讓她不要命的拉住了馬。
鸾月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名字。
眼神裏的哀傷顯然是多過震驚。
侍衛們齊齊的上來,操起手中的矛對準鸾月。
軒轅景大喝:“都給朕退下。”
衆人剛才都忙于追鸾月,根本就沒注意到他們的皇帝軒轅景也來了。
在衆人就要行禮的時候,軒轅景揮了揮手,示意大家都下去。
侍衛們自然不敢多留,都齊齊的退了下去。
看着鸾月呆呆的站在墓前,那面上的表情已經不知道如何形容。
緩步走到她旁邊,道:“不是一直都問皇兄在哪裏嗎?現在見到了。”
一聽軒轅景的話,鸾月眼淚不受控制的滑下。
眼前這冰冷的墓碑,軒轅景告訴她,這是軒轅亦辰。
一時間……她的整顆心都處于震驚狀态,然後心被揪的生疼。
她不像别的女人那樣,看到這樣的情景直接就撲上去哭個沒完沒了。
她沒有,她就那樣呆呆的站在原地,任由眼淚模糊了自己的雙眼。
她不相信,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那個時而溫潤,時而嚴厲的軒轅亦辰會變成這樣。
軒轅景始終都靜靜的站在她身側,任由她眼淚滾落。
不知道那雙眼模糊了多久,鸾月終于抽泣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再開口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哽咽的不成樣子。
每說一個字,她的喉嚨就疼的厲害。
軒轅景看了一眼滿臉淚痕的她,道:“你死後的兩個月。”
鸾月不相信軒轅辰死了,軒轅景何嘗不相信她還活着。
“爲什麽?”
爲什麽會死,爲什麽會變成這樣,鸾月一時間真的想不通。
軒轅景道:“大概是接受不了你離去的事實,整日郁郁寡歡,整日咳血,所有禦醫都束手無策,最終……”
軒轅景也說不下去,軒轅亦辰是終日在對鸾月的思念裏離去。
聽到這些的鸾月,心裏疼的不知所以。
終于,她還是忍不住邁步走向那冰冷的墓碑,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
雙手抱住墓碑,任由眼淚打濕那塊冰冷的石頭。
任由眼淚滑落在那名字上。
她哭的神絕望,她原本不過是來還債,沒想到欠下的卻更多了。
一切都因他放不下對她的情,所以她最終還是沒能如願的還清他。
“爲什麽?你爲什麽會這樣?不是你讓我死的嗎?”
因爲那道賜死聖旨,她嫁怕了,所以拒絕魔帝君不歡的十裏紅妝。
但最後給他的結果,不是他的狠毒,而是他因對自己的情而傷心欲絕。
軒轅景原本是想靜靜的陪在她身邊,任由她哭個夠。
但眼下這情況,她好像并不知道她當時是如何死的。
想了想,還是向她說出了當日的實情。
在說到其實軒轅亦辰并沒有想她死,而是爲她不顧一切朝臣甚至百姓的進言,是他和姑蘇彥聯手燒了她的時候。
鸾月那雙眸子瞬間帶滿悲憤。
若不是因他是軒轅亦辰的弟弟,她不敢保證自己不上去掐死他。
不過她也确實那樣做了。
沒有去掐斷軒轅景的脖子,而是沖上去狠狠的扇了軒轅景好幾個耳光。
打的啪啪啪的,一時間将軒轅景打的發懵。
…………
最終,鸾月還是平息了心中那份怒氣。
她的怒氣是平息了,軒轅景的臉也腫的老高,可見她下手是多重。
原本軒轅景的武功不錯,被攻擊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兒。
不過秉着長嫂如母的思想,就任由鸾月在臉上作威作福。
原本怕鬼的鸾月,卻很固執的不離開皇陵。
軒轅景想要在這裏陪她,卻被她一句:“滾,你現在唯一的戴罪立功方式就是守好亦辰打下來的江山。”
如此,軒轅景不得不離去,因爲再說什麽理由,鸾月都直接是一個字,滾。
從皇陵出來的軒轅景摸了摸自己的臉,忒疼,都腫了。
軒轅亦辰死的時候,他是腸子都悔青了,表示自己當時就不該聽信姑蘇彥的讒言害死鸾月。
現在他更是腸子都悔青了。
一把火以爲燒死了鸾月,皇兄被因失去心愛之人痛苦而死。
而原本已經被燒死的鸾月又回來了。
還把他打的這麽慘。
看來明天早上隻能龍體有氧,不早朝了。
軒轅景走後,鸾月就呆呆的跪坐在那冰冷的墓碑前,定定的看着那墓碑上的字兒。
她怎麽也不會想到,禦書房那是她和軒轅亦辰的最後一面。
再次相見,沒想到卻是陰陽相隔。
即便是一夜相守,也等不來他溫暖的懷抱。
天邊渙起一抹魚肚白,已經有專門打掃的人,鸾月已經聽到掃把的聲音。
她始終都不肯離去,昨晚軒轅景離開的時候就有給這裏的人打招呼要照顧好她。
眼下她不肯離去,也不肯去吃東西,衆人也都不曉得該如何照顧她。
管事的太監隻要差人去皇宮告知軒轅景。
不用說,軒轅景在知道她竟然在皇陵待了一夜後是非常震驚。
然後也顧不得龍體臉部有氧,直接去皇陵将鸾月強行帶走。
回來的路上,鸾月一直精神都不是太好。
軒轅景原本是要帶她回去畫雪閣,她死活都不去,不用說,她現在已經不适合住在雪國後宮。
在畫雪閣裏,她已經不是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