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胡扯。”
鸾月心裏不知道甩了多少白眼給姑蘇彥。
心道還是國師大人,說出來的話都如此沒水準,千秋萬代個麻蛋。
最後在她無數眼刀子下,姑蘇彥帶她走進了一家客棧。
這家客棧可謂不小,有種富麗堂皇之感,想來這雪國國資一定非常雄厚,否則不會連客棧都如此輝煌。
“你暫時就住在這裏,等風聲過了,我再想辦法讓你出城。”
姑蘇彥很是真誠的說道,因爲是國師,也有比較忙的事兒需要處理,所以将鸾月安置在客棧就回宮去了。
……
鸾月拿出葫蘆,一個口訣,一陣白煙兒,床上就多出一個白嫩嫩的雪白團子。
三四個月大的嬰兒看上去真真是可人的很。
小太陽一出來就沒好氣的白了鸾月一眼,道:“你找我出來又幫不上你忙,你這不是找堵麽?”
她這還沒說話就被堵上了,還真是找堵的很。
鸾月看着肉呼呼的小太陽,道:“認識你是姐我最找堵的事兒。”
“那你還不放了我?”
“放你是違背師命,你以爲我想帶着你不成。”
“那你還帶着?”
“……”
“你丫的再說我将你的嘴縫起來。”
“沒天理,還不讓人說話了。”
“你本就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
好吧,和小太陽在一起,簡直就是找虐,被他說的鸾月到底是放他出來幹啥的都不知道了。
這個時候放他出來無非就是多個人多個商量。
鸾月看了看那讓人堵得慌的小太陽,道:“算了,姑奶奶我不和你計較。”
“你計較的了麽?”
這熊孩子,簡直是氣死人,她最終還是不和他計較。
想了想,道:“你說這師父不是成心毀我名聲麽?
我這都成過一次親了,他老人家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根神經有問題,竟然讓我再嫁人。”
小太陽那肥嘟嘟的嬰兒臉上鑲嵌了一雙琉璃石般的眸子,隻是這眸子的眼神此刻和他的天真很不匹配。
因爲他在對鸾月甩白眼,這三四個月大的奶娃娃甩白眼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甩了無數眼刀子後,見鸾月仍舊一臉不解的盯着他看。
終于是忍無可忍的道:“第一,請問你在六界還有清白的名聲麽?
自古以來仙魔勢不兩立,你倒好,直接在魔界住了那麽久,就你那點名聲早就被你敗光了。”
“……”
“第二,你師父的神經有沒有問題,這你得去問那個怪老頭,我不知道。”
“……”
“第三嘛,讓你再嫁人,請問你現在還是我父尊的尊後嗎?
他都把你休了,難道你還想一輩子不嫁人?
等他追回你然後給我做後媽?”
“…………”
什麽是毒舌?見識了吧?這下總算是見識天下毒舌歸誰所有。
平時鸾月自認已将神棍精神發揚的不錯,可遇上小太陽,這麽小個娃娃,她也覺得是小巫見大巫。
她憤憤然道:“第一,老娘在六界名聲雖不清白,但也不是随便找男人的女人。”
“……”
“第二,我師父若是神經有問題,你就不會變成這個模樣,所以你不準說他神經有問題。”
貌似這個問題是她先挑起來的。
“……”
“第三,姑奶奶我才沒那心思做你後媽。”
“……”
什麽是和小孩子也能計較半天?這鸾月就是。
不過經過小太陽一席話,她算是明白了,就是當她和君不歡那段沒有愛的婚禮是個屁。
可是,可是爲什麽她很是抗拒嫁給别人呢?
在這樣矛盾的思緒下沉沉睡去,
小太陽看了眼那個跟自己同樣有些嬰兒肥的鸾月,眼神裏出現了少有的溫情,不同男女之情,卻是異常溫柔。
…………
第二天,還沒等天亮,更沒等鸾月醒來,房間就闖入大批量的人。
直接的将鸾月從床上給拖起來。
她被折騰的睡意全無,看着雪國皇宮宮女打扮的婢女們,三三兩兩的忙碌,而床上的小太陽早已不知去向。
“你,你們幹什麽?”
那雙驚恐的杏仁眼定定的看着那些宮女。
隻見她們有些手上拿着嫁衣,有些拿着華貴的朱钗首飾,有些端水。
她直接是被按在了梳妝台邊上,淨面,上妝,梳頭,上钗。
然後将她給拉起來,剝的精光,再穿上衣服,不用說,再穿上的是嫁衣。
一切收拾妥當後,侍女不曉得是從哪裏搬來鏡子登在她面前。
一人多高的鏡子,裏面很是清晰的映出了她的模樣,她瞪大眼,簡直不敢相信那鏡子裏的就是自己。
本來,在六界自己也算是小有名氣的美人兒。
隻是一直都是以素淨唯美的自己,此刻看的火焰如烈火般展現,真的有種被自己燙傷感覺。
那種魅火之美,不是誰都可以有,而她之前也從未有過,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這一面的如火如荼。
鸾月看着鏡子,道:“這是不是有些妖豔了?”
那宮女一聽,以爲她是不滿意這打扮,忙道:“娘娘本就是多面美人兒,無論如何打扮,總是能體現出不同的美。”
鸾月道:“你們爲何要将我打扮成這般?”
她現在就一個想法,那就是姑蘇彥,他出賣了自己。
“娘娘忘記了?皇上今天迎娶娘娘爲妃,自然應該這般打扮。”
……
不等鸾月在說什麽,這群侍女直接是将她族擁上了花轎,容不得她半點反抗。
心裏一頓哀嚎,若是自己有靈氣在身,指定是直接來過脫身決,現在可好,一群凡人都對付不了。
這小太陽也老實的很,說是她生命危險的時候才出現就真的是那樣。
十裏紅妝直到宮廷,百姓議論紛紛,少女無限稱羨的眸光跟随在鸾月花轎,都當她是及其幸運的女子,雪國皇宮第一位女主。
比第一次成親,這軒轅亦辰可算是給了她一個人間的曠世婚禮。
逃不掉,鸾月也隻能認命。
在花轎裏什麽都看不到,蓋頭厚重的很,想起第一次自己和君不歡成親的時候,她是直接的落在了君不歡手上。
而她卻還沒有一個月就被君不歡給休了,成爲全六界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