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他穿着一身玄色長袍,讓他那張有些陰柔美的臉多了幾分陽剛之氣。
一進來就聞到他身上有些香香的味道,如墨的發絲顯然也是剛剛梳洗過,俨然一副沐浴過後的感覺。
“小嘴倒是挺伶俐的,你瘦了……”忽然的一句不着邊際的話,讓鸾月瞳孔有些鎖緊。
心想要不是自己爲了那神水鼎,也不至于成現在這般模樣,這感覺就是要多慘有多慘。
其原因還是在于她的身體本身不全,若是完好,消耗了神力不至于會恢複的那樣慢。
“尊後,藏寶閣的寶貝數的怎麽樣了?”君不歡今日來是有目的。
并不是爲了想要見到鸾月,從他開始關注她的時候,她的一切行動都在暗示他,她不能留。
“爲了鑒定寶貝是不是真貨,我的神力都快沒了,鑒定的鼎都是好寶貝,其他的不知道,還沒到那一步呢。”鸾月早就知道君不歡見到她必然是要問在藏寶閣的事。
編好了一個比較牽強的理由等他來問,雖然比較牽強,那信不信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恩。”很是淡漠的回應。
隻是這回應卻是鸾月沒有想到的,以爲無論如何都會糾纏一番讓自己說實話,卻是沒有。
“尊後,本尊給你講個故事吧?”
“……”鸾月有些華麗麗的崩潰,她可是沒有什麽心情聽故事,這君不歡今天是怎麽了,不像是會被驢踢的人啊?
“故事?原來尊主還有這嗜好啊?”杏仁般的眸子裏瞬間晶亮起來,以表示自己對于他故事的好奇。
君不歡見她這般模樣,心道這厮原來還有裝模作樣的習慣,隻是,這個故事他是真的太想和她說,除了她,真的也不想第二個人知道。
“天界的天牢知道嗎?”他悠悠的坐在貴妃榻的一角,有些漫不經心的問。
“知道啊,那不是六界最爲嚴厲封閉的地方嗎?”鸾月一副無所謂的道,要是這個問題都說不知道,那就是太有嫌疑了。
那雙黑葡萄般的眼睛很是認真的神色聽着君不歡的下文。
“恩,本尊,以前在那裏呆過。”
“……”
他在天牢裏呆過?鸾月臉上的神色就如彩虹變幻無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君不歡在天牢呆過?
“萬年前天庭和魔界大戰,隕落了不少魔界的大将,那個時候本尊還不是魔界尊主。”
“萬年前啊???天庭如此嚴謹的地方,那天牢就更不用說了,你是怎麽出來的?”鸾月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君不歡的三言兩語帶進了那個圈子。
一副很是了解天庭的模樣,認真的聽着君不歡那所謂的故事,中間還不時的插上兩句,讓君不歡說的更加起勁。
君不歡隻是想着要說給她聽,對于她此刻的表情也完全是忽略的。
“出來,也就是千年前的事了。”
“在天牢的日子裏,玉帝是想着法的折磨本尊,已經習慣于他的任何酷刑。”
“後來那一次,他打算将本尊冰封在寒冰山,隻是冰封本尊,還沒來得及送去寒冰山,本尊就被一個女子所救。”
說到這裏的時候,君不歡的臉上是滿滿的柔情,就連那雙如冰的眸子也跟着融化。
那張在他印象裏并不算清晰的側臉,在他眼裏,那就是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顔。
隻是還沒來得及看清她,天兵天将就圍了上來。他爲了逃跑也顧不了多少。
“女子所救?”鸾月有些蹙眉,真是沒想到,造就君不歡這樣冷漠的一面竟然是天庭。
他的經曆,似乎不比自己的痛苦少。
隻是最讓她關注的是,君不歡也差點被鎮壓寒冰山,還好他沒有去,寒冰山這麽冷,這厮又這麽冷漠,不将她凍壞才怪。
思緒似乎是回到了寒冰山上,鸾月的整個眸子都緊蹙在了一起,她仿佛看到了那個在寒冰山的她。
鐵鏈套在她的手腕上,雙臂被拉開,身上隻有單薄的白衣,那種如刀子的雪風撩在她身上,是那樣的冰冷刺骨,發絲淩亂,朱唇幹裂。
那樣的處境在她腦海裏一閃而過,讓她整個身子都有些顫抖。
“是,是一個女子救了本尊,隻是本尊沒有看清她的模樣,隻是聽說……”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鸾月整個人就暈倒了,“你,你怎麽了?”
看着貴妃榻上突然昏迷的鸾月,君不歡想也沒想的将她抱在了懷裏,手還在不停的拍打她的臉頰,“醒醒,月兒快醒醒。”
看着叫不醒的鸾月,君不歡急了,拉住她的手腕,想也沒想的就給她度入神力進去。
那絕色的臉上寫滿了一種叫焦急還有擔憂的東西。
此刻,他哪裏還記得他置身來明月宮的目的,一心的想要她醒過來,就怕她有個散失。
神力的度入讓鸾月的神色有些紅潤起來,看上去就如剛來到魔界時那般水靈,這讓君不歡那雙好看的眉緊蹙。
按道理不應該的呀,她是天上的仙子,他知道她的身份,就算是耗損靈力也不該恢複的如此緩慢,怎麽會這樣呢?
面色紅潤,氣息也跟着順暢不少,很難想象一個性格活潑的女孩竟然有如此突然失控的時候。
悠悠轉醒,模糊的影子慢慢清晰,剛醒來的鸾月有些不知方向,“我這是??”
因爲她本身就失憶,很多時候大多記憶都不過是一瞬間。
根本無法撲捉齊全,所以剛才自己暈倒了知道,至于是爲什麽暈倒,卻是不明白。
“你好些了沒有?”君不歡見她醒來,眉間緊蹙的神色有些好轉。
“我沒事。”雖然是醒來了,也感覺到身體的神力似乎有些滿了,不過還是有些虛弱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之前隻要是神力恢複,身體也就精神了,隻是今天那種感覺似乎更加糟糕。
“怎麽好端端的就暈倒了?”鸾月渾然不覺自己其實是因爲千年前自己被鎮壓寒冰山的記憶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