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桌子,“慌什麽!沒用的東西!趙雲就那麽可怕嗎!?他到哪裏了!?把你吓成這個熊樣兒!”
那小卒子趕緊回話,“公子恕罪,趙雲已經…已經殺到東門城下了!”
袁熙刷的一下就定住了,瞪着眼,張着嘴,半天沒喘氣兒。“你說,到哪兒了?”
“到城下了啊公子!”
袁熙這回聽明白了,一屁股就坐倒在了椅子上,“這……這…這不可能,我在各路都有斥候,趙雲怎麽可能就殺到城下了呢?怎麽會沒人回報呢?這不可能啊……”。
袁熙一時間吓蒙圈了,一個勁兒的喃喃自語。
下面文武将官也都慌了,急忙問那小卒,“你看清楚了嗎!?果真是趙雲嗎!?他帶了多少人馬!?”
“是!白馬龍膽槍,是趙雲沒錯兒!兵馬倒是不多,大概…大概有一千人!”
“一千人!?”,這幾個文臣武将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全都一副大惑不解的表情。
袁熙也聽到了,這隻有一千人又讓他心裏多了幾分安全感,坐正了身子,又問那小卒道:“你看清楚了!?果真隻有一千人馬!?”
那小卒子使勁點點頭,“是的公子,趙雲此時就在東門城外列陣,小人從城牆上看的一清二楚!”
袁熙喘了一口長氣,站了起來,從頭到腳穿上盔甲,抓起自己那柄長槍,邁步下了台階,對衆人說道:“走!随我看看去!”
衆文武趕緊跟着袁熙,三步并作兩步走,一路來到東城門樓。往下一看,果然如那小卒所說。趙雲跨馬提槍立在城下,身後一隊精兵,看數量最多不過一千。
趙雲在城下也看到城頭上來了幾個人,看那形容穿着,估計是袁熙來了。一催戰馬,來到城下,提槍往上一指,喝道:“袁熙小兒!常山趙子龍在此!汝等還不速速開城投降!?欲待死乎!?”
就這幾聲喊,吓的袁熙直咽唾沫。身邊有一員武将,名叫呂威璜,看到趙雲兵少,對袁熙說道:“公子,趙雲太過自負,隻領這點人馬,豈不是前來送死!?末将請領五千兵馬出城,掩殺過去,必可生擒趙雲!”
袁熙連忙點頭,“嗯!呂将軍所言甚是!就依你之見,與你五千兵馬,擊破趙雲!”
呂威璜剛要接令,旁邊大将韓營子趕緊勸住,說道:“不可魯莽!趙雲乃虎威軍第一大将,智勇足備,不可輕敵。這城東四遠皆是山丘溝壑,我料趙雲必然先伏兵于溝壑之中,故意領此等人馬前來誘敵。待我軍出戰之時,他伏兵盡起,順勢攻取城牆。兵法雲‘虛則實之’,正是此計啊!”
韓營子這幾句話,把袁熙剛覺醒的那點兒安全敢又給打沒了。滿臉驚恐的看着韓營子,“你……你說的是真的?”
韓營子煞有介事的點點頭,“以在下所料,定是如此!”
袁熙頓時又慌了,“那……那可如何是好!?”
韓營子一擺手,說道:“公子不必擔憂,這土垠城牆高池闊,城内又兵精糧足。趙雲正是知道難以攻打,才用此詭計。公子可多派兵馬,固守城牆,先看那趙雲動靜,再做應對!”
“好!好!好!”,袁熙接連不斷的點頭,“那就有勞将軍安排!”
韓營子一拍胸脯,“公子放心!有末将在,公子盡可高枕無憂!”
他這一大包大攬,倒是給袁熙多了幾分底氣。對韓營子大加贊賞一番,任命爲大都督,總攝兵馬,抵禦趙雲。
趙雲在城外等了半天,城裏面一個人也沒出來。眼看天要黑了,狼丁營營尉刑翟對趙雲說道:“督軍,将士們奔波一日夜,人困馬乏。眼見天色将晚,是否紮營休整?”
趙雲點了點頭,“嗯,就地安營紮寨!”
刑翟一愣,“督軍,此處距離土垠城牆,不足兩箭之地,豈可在此安歇啊!?”
趙雲冷笑兩聲,“無妨,讓将士們盡管安歇,城中絕不會有人出來”。
刑翟看趙雲如此胸有成竹,也就不再多說,傳令狼丁将士們,就地紮下帳篷,生活造飯,歇息兵馬。
這八百狼丁都是跟着趙雲沖鋒陷陣、出生入死的,說他們膽子大都是侮辱他們。聽了要在敵軍城下安營紮寨的命令,這八百勇士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好像很正常似的。立馬就各自忙活開了。
半夜過後,趙雲派人把刑翟叫到中軍帳,對刑翟說道:“你挑幾個精細的兵士,帶幾面旗幟,悄悄去後面溝壑中躲藏。明日一早,某仍舊去城下搦戰。你叮囑溝壑中的兵士,每隔一兩個時辰,便把旗幟稍微露出一角。要做的巧妙,一閃即過,看似不小心暴露一般”。
“啊?……是!”,刑翟滿面疑惑,但又不敢多問。
趙雲笑了笑,“你可是有話要問?”
刑翟看了看趙雲,窘道:“屬下愚鈍,想向督軍學些本事……”。
趙雲問刑翟道:“那依你之見,袁熙若率衆棄城而走,我軍能攔截否?”
刑翟搖了搖頭,“衆寡懸殊,恐怕不能”。
“嗯”,趙雲點了點頭,“那若袁熙傾巢出動,掩殺而來,我等能戰而勝之否?”
刑翟又搖了搖頭,“亦不能夠”。
“對,但袁熙卻爲何所縮手縮尾,不敢出城半步呢?”
刑翟眼神一亮,似乎有點兒明白了,看着趙雲,“督軍之意,那袁熙是懼怕我軍另有埋伏!?”
趙雲笑道:“然也,土垠城以東,道路兩旁,多是荒崗溝壑,易于埋伏。我僅以八百人陳兵城下,袁熙豈能不疑?必然以爲我已伏兵在後,而故行誘敵之計。現在,你明白了嗎?”
刑翟連連點頭,“督軍妙計通神!屬下明白了!請督軍放心,刑翟即刻安排,絕無差池!”
趙雲點了點頭,讓刑翟去了。此時已近四更,趙雲領着八百狼丁,一路狂奔七百多裏,也很困乏,便回後帳稍做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