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霜思慮再三,對諸葛亮說道:“之前虎威将軍爲增強各地治安,在徐州各處郡縣都設有衙役土兵當值,或數百、或上千。雖然數量不多,但若集合一處,怕是也有萬人上下。如今大敵當前,徐州兵力不足,何不調集各處衙役土兵前來助防?”
小孔明搖搖頭,說道:“霜嬸娘,此舉萬萬不可!”
韓霜一愣,“爲何不可?”
小孔明又說道:“嬸娘有所不知,曹操乃善謀之人。他知道下邳城牆高池闊,極難攻打,必然要用詭計。而攻城略地,最上之策,莫過于由内而潰。所以,曹操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安排奸細,進入城中。如果我們調集各處土兵衙吏,且不說這些兵卒素不經練,于戰無補。單是曹操的滲透之計,我們就無法防範。
所以,我們不但不能召集各處衙卒,并且從現在起,就要關閉下邳四處城門。除非是侄兒的命令,絕不許任何人出入。因爲眼下兵力有限,小明想把巡查城門這件事,拜托給嬸娘的儀仗營。還望嬸娘莫辭勞苦”。
聽了孔明這話,韓霜站起身來,抱拳拱手,畢恭畢敬的說道:“謹遵号令!”
韓霜這一下,小孔明頓時窘迫了。虎威軍中女将就韓霜在家的時候最多,平日裏又疼小諸葛亮。這突然間要他對霜嬸娘發号施令,實在是磨不開。趕緊站起來,摸了摸後腦勺兒,又拘又窘的對韓霜說道:“霜嬸娘你别這樣,我都不好意思了”。
韓霜笑了笑,“不是的小明。在公言公,在私言私。如今整個徐州的安危都系于你手,你就是堂堂正正的主将。無論是誰,都要拱聽号令。霜嬸娘也不能例外。隻有這樣,才能令行禁止,法度嚴明。我們才能守住徐州”。
小孔明點了點頭,“小明知道了,多謝霜嬸娘教誨。巡禁之事,就交給霜嬸娘了!”
“得令!”
韓霜抱拳拱手,上前接令,轉身大步流星,離帳而去。
諸葛亮看了看張瞳,面色一正,說道:“張都尉聽令!”
張瞳起身向前,雙手抱拳,“末将在!”
“命你總領下邳城所有兵馬,排布将士,置辦強弓硬弩、滾木礌石,死守城牆。非我将令,不得出戰!”
“得令!”
張瞳接了令箭,也離帳而去,安排兵丁将士,分兵布防。
做完守城戰略的主體部署,小孔明并沒有片刻歇息。離開中軍帳,直奔器械營,來找馬鈞。
器械營是虎威軍的後勤部隊之一,馬鈞作爲營尉也早收到了下邳内外的各種消息。一見小諸葛亮,立馬猜到的來意,趕緊迎住,說道:“不知是參軍大…人到此,有失…遠迎,恕罪、恕罪。敢問諸葛參軍,到此可是爲了…守城器械一…事?”
馬鈞這結巴的毛病是天生的,但卻在華佗和張仲景的長期醫治下,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因而也更加感激虎威軍。
諸葛亮時間緊迫,趕緊說道:“不錯,前些時日我曾聽虎威将軍說起,說馬營尉正在研制新的軍用器械。如今軍情緊急,我特意前來,不知道馬營尉的新作可曾完成?”
馬鈞連連點頭,笑道:“參軍不來,馬鈞也…正要去…去找參軍禀報。在下的城頭車和…破沖标都已…已完成,請參軍指…指教”。
小諸葛亮大喜,“快,帶我去看看”。
馬鈞引着諸葛亮,一直來到器械營演場。器械營的場地就主要分爲料場、制場和演場三個地方。
演場又分兩塊,一塊是室内的,另一塊是露天的。這會兒馬鈞帶着諸葛亮來的,正是露天的演場。
在場地的中間排着兩大排像車狀的東西,都用黑幔蓋着,看不出裏面是什麽物件。
馬鈞叫人把帳幔解開兩頭,從兩排裏面各推出一輛車械。其中一輛長而矮、另一輛則短而高,上面都挂着各樣的齒輪滑竿。
諸葛亮對器械涉獵不多,看不出用途。便問馬鈞道:“馬營尉,這兩種車都是做什麽用的?”
馬鈞笑道:“參軍莫急,這兩種車械,長的叫做…破沖标、高…高的叫做挂城車。稍後…在下讓人給參軍演練一…一番,自然…自然明了”。
諸葛亮強忍好奇,點點頭,靜靜的看着。馬鈞一聲令下,十幾名器械營兵士先将破沖标推了過來,諸葛亮這才看清,原來車的一側還放着幾支兩三米長的木杆鐵尖标槍。
幾名兵士取過一支标槍,裝進車中間的一根長筒裏。另外兩名兵士從兩側搖動把手,那幾個輪盤互相咬合,一齊轉動。霎時功夫,長筒的末端自行打開,标槍竟被倒着從長筒裏退了出來,一直退到快露着槍尖了,那兩名兵士才停止搖動。
邊上幾個一直沒動的士兵這時候看了看馬鈞,馬鈞略微點了點頭。這幾個士兵便一直往演場的邊上跑去。
這露天演場極大,從破沖标到牆邊至少有兩百米開外。幾名兵士就在演場邊上搭起架子,并排着挂起四隻大大的木桶。
馬鈞見一切準備就緒,一聲令下,“放!”
車尾的兩名兵士應聲扯動機關,就聽“嗖!”的一聲,那标槍脫膛而去,直奔那一排木桶而去。“啪!啪!”接連幾聲脆響,那标槍竟然一舉将二百米外的四隻木桶貫穿了。
諸葛亮看的拍手叫好,“厲害!厲害啊!有了這破沖标,什麽沖車、耧車、投石車的,統統别想靠近城牆了!”
馬鈞一個勁兒的笑,“參軍一語中…的,此物取名破沖标,正是由…由此而來”。
諸葛亮大喜,對馬鈞的另一件作品挂城車更加好奇了。
馬鈞又對諸葛亮說道:“這挂城車,顧名思義,是…是挂在城頭的。所以,還請…請參軍移步牆邊觀看”。
諸葛亮早已迫不及待,比馬鈞動作還快,一溜小跑的跑到演場的邊牆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