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望距離新野較近,曹純也最早知道曹仁敗績。隻是礙于沒有曹操軍令,不敢擅自動兵。
曹操軍令一到博望,曹純即刻拔營,領兩萬兵馬往南,來增援曹仁。正好碰上曹仁一軍被黃忠追殺甚急。急忙揮軍向前,與黃忠和魏延兵馬殺在一處。
曹仁見曹純援軍來到,也領殘部回身再戰。兩軍一場混鬥,各自收兵。
黃忠撤回本營,乃對魏延和陳武說道:“曹仁軍接連敗績,士氣垂堕。曹純新至,便經厮殺,兵力亦疲。若今夜領兵劫營,必獲全勝”。
魏延、陳武一齊稱是,問黃忠道:“将軍此計甚妙,然不知如何劫法?”
黃忠低聲說道:“趁夜劫營,人多無用。須挑選軍中夜視上佳之兵,有三五百人便可。某親自帶領,去劫曹營”。
魏延陳武齊道:“将軍乃是大軍主将,豈可冒此大險!末将不才,願領兵前往!如若不勝,甘當軍令!”
黃忠大喜,笑道:“二位将軍如此忠勇,真乃荊州之福也!然而此處大營不可無人統領。陳武将軍善曉兵機,煩勞留守大營。我與魏延将軍去劫曹營可也”。
陳武慨然應諾。黃忠大喜,即刻挑選兵士,得五百人。皆是身大力長,更兼夜視力上佳之兵。
黃忠傳令後營,殺豬宰羊,每人給肉兩斤、酒半斤。黃忠和魏延親臨軍營,跟這五百兵士一同飲食。酒足飯飽之後,黃忠起身訓話,乃道:“某與魏延将軍,今夜帶你等去劫曹仁營寨,你等怕也不怕!?”
衆兵士一聽這話,主将不懼生死,親自帶他們去劫營,一個個鬥志昂揚,齊聲回道:“不怕!”
黃忠大喜,舉起酒盞,一飲而盡,摔杯在地。衆甲士也一起舉杯,飲盡杯中酒,各個摔碎酒盞,圖個碎碎平安的彩頭。
當夜醜時,黃忠與魏延領五百甲士出寨往北,人銜枚馬裹蹄,悄然前行,直至曹仁營寨。
曹兵方曆大敗,兵力疲憊,果然毫無防備。五百甲士悄悄摸近寨栅,移開鹿角拒馬,呐喊一聲,推倒寨牆。黃忠一馬當先,提刀而入,殺散巡哨,直奔中軍。
曹兵突然聽到寨内殺聲四起,不知有多少敵軍殺入,無不驚恐。又是夜間,更加慌亂,瞬間滿營驚嘯。
黃忠和魏延領五百甲士,呐喊而進,一路砍殺,直到中軍。卻不想中軍四外皆是車帳,無法突入。
黃忠大怒,調轉馬頭,領衆人轉而往東。從寨中殺到東門,一路遭遇曹軍将領十餘員,皆被黃忠所斬。
五百甲士跟着黃忠,邊殺人、邊放火。曹仁兵馬驚駭,慌亂四竄。黃忠與魏延領兵馬殺出東門,無人敢擋,全身而退。
陳武放心不下,領一軍在營外等候,恰好接着黃忠得勝回軍。見五百甲士俱在,不曾折損一個,驚的瞠目結舌。
劉表得知此訊,哈哈大笑,“吾有黃漢升,再無懼也!”。當即傳令,擢升黃忠爲大将軍,增邑兩千石。
黃忠經此一役,名聲大噪。曹操在許昌聽聞此事,亦歎息不已。做速備辦了糧草辎重,領十五萬大軍親臨新野,來戰黃忠。
曹仁接曹操入營,陳述軍情,自請罪責。曹操大笑,“我在陳留時,便知長沙黃忠之勇。故而調夏侯惇與曹純兩路急援,不想亦爲所敗。汝不能敵,乃是自然,無須自責”。
曹操這話一說,曹仁、夏侯惇、曹純三将盡皆愧赧,低頭不語。
黃忠聽聞曹操親自領兵來到,哈哈大笑,即刻點兵,直臨曹兵大營,讨敵搦戰。
斥候報進中軍,曹操笑道:“此必然是黃忠知我親臨,故而領兵來戰。也罷,諸位且随我出寨,且看看長沙黃漢升究竟是何手段!”
衆将齊聲應命,點三萬兵馬,随曹操出營列陣。
兩軍對圓,黃忠催馬提刀,直到陣前,擡刀點指,喝道:“長沙黃忠在此!何人敢來一戰!?”
曹操手捋胡須,環顧衆将道:“黃忠果然骁勇,諸位誰敢出戰?”
呂布、徐晃、于禁三将一齊請戰,曹操大喜,命呂布迎戰黃忠。
呂布倒拖方天戟、飛縱赤兔馬,脫陣而出,直取黃忠。
黃忠雖然沒見過呂布,但是一看那兵刃坐騎,也猜了個大概。心下不懼反喜,催馬向前,迎頭而上。
兩馬相交,呂布一聲怒吼,“亂!”,方天畫戟頓時化作千身百影,如萬鈞雷霆之勢,罩向黃忠。
黃忠見呂布攻勢如潮,竟絲毫不以爲意。幾乎是在呂布出手的同時,揮起九尺兩平雁翅刀,攔腰橫斬。全然不顧頭頂上那漫天戟影。
黃忠的怒魄屬性和莎琳娜相同,是“破界”之“遠揚”怒魄,所以雁翅刀的斬殺範圍大增。
呂布這一招“亂”鬥雖然兇狠,如果不收招,必然能把黃忠打個腦(和諧)漿(和諧)迸(和諧)裂。但同樣的,他也一定會被黃忠攔腰斬爲兩截。
呂布完全無法想象,黃忠竟然一上來就打同歸于盡的路數,冷汗都吓出來了。急忙收回方天畫戟,橫裏飛蕩,堪堪将黃忠一刀化解。
曹操在陣前看到這一幕,不禁一聲歎息,自言自語道:“昔日呂布歸降之時,我曾以常山趙子龍與之相比。呂布雖武藝不輸于趙雲,然膽氣卻大不如之。如今看來,然也”。
曹操看人的本事确實不一般,要說呂布的武藝,确實高過黃忠。但是黃忠這個主兒确實太狠了。他很清楚,自己要是跟呂布鏖戰,兩百合之後,難免敗績。
所以根本不給呂布這個展現優勢的機會,上來就奔着同歸于盡那麽打。這已經不是勇氣、膽量什麽的範疇了,而是根本就沒拿性命當回事兒。仿佛自己的命就是一個物件兒,隻要合适,随時可以出手。
呂布可就不行了,雖然勇武無匹,但卻是個極度怕死的主兒。要不然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易主。
碰上黃忠這樣的,那就是呂布的克星。因爲憑黃忠這樣的身手,要和呂布同歸于盡是很容易的。偏偏他又确實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