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袁紹的兵馬并不全在城中,城外北面還有一座寨子,屯着十萬兵馬。也就是說,眼前的局勢下,如果讓虎威軍四面圍困,那必定是死路一條。
袁紹明白這一點,雖然心裏後悔,但還是強打精神,領兵馬出城列陣,與虎威軍對壘。
高雲爲了防止袁紹逃走,領十萬兵馬直臨鄒平,并沒有安營紮寨,而是全部攻到門前。
十萬虎威軍分做六陣,高雲自領一陣在中,莎琳娜、張華嫣、張繡、甘甯、張遼各領一陣分列兩旁。
兩陣對圓,高雲出陣大罵,“袁紹賊子!汝無辜領兵侵犯青徐,圖謀不軌!欺君罔上之賊,吾必誅之!速來馬前領死!!”
袁紹驚恐,揮軍掩殺。虎威軍衆将也各領兵向前,與河北兵馬混戰一處。
高雲見袁紹不敢對将,催動追風雪麒麟,使動一字斬軍刀,殺透敵群,直取袁紹。
袁紹心膽俱廢,撥馬而走。沖動自家陣腳,河北兵馬大亂。
高雲憑借雪麒麟腳力非常,在亂軍陣中一路追殺袁紹,從陣前一直殺到陣後。單人獨騎縱橫于萬軍之中,毫無懼色,緊追不舍。
張颌一路保着袁紹,見被高雲追殺甚急,急忙調轉馬頭,提槍來擋。
高雲此時殺意正盛,揮動一字斬軍刀,勢如驚雷奔走。刀光閃閃,罩定張颌周身上下,三十個回合不到,殺的張颌險象環生。
張颌早先敗給高雲,心裏本就膽怯,隻是爲保袁紹,不得不勉力而爲。
勉強抵擋了高雲一陣子,估計袁紹也去的遠了,急忙虛晃一槍,抽身遁入亂軍之中,奪路而逃。
高雲是個惜才之人,見張颌武藝非凡,心有不忍。所以便沒有施展飛馬一斬,張颌也算撿得一條性命。
袁紹得張颌拖住高雲,縱馬逃出戰陣,恰巧碰到北營顔良文醜一起領兵來救,心下大喜,急命顔良文醜二将領兵殺入戰陣,增援本部兵馬。
這一場混戰,直殺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虎威軍兵馬雖少,但戰鬥力卻超過河北兵馬太多,而且士氣又旺盛。厮殺兩個時辰,河北兵馬大潰,死走逃亡不計其數。
袁紹不敢再戰,傳令鳴金收兵,退回鄒平。虎威軍六陣兵馬直追到鄒平城下,但城上箭矢如雨,無法靠近,旋即收兵。
袁紹退回鄒平,喘息稍定,急招衆文武商議。
郭圖勸道:“主公,虎威軍勢頭正盛,宜暫避鋒芒。如今高雲所領兵馬不足,尚不能四面圍城。以屬下愚見,應趁此時速退,回至河北,整頓兵馬,再圖報仇雪恥不遲。眼下情勢危急,望主公早做決斷!”
袁紹本來也是決定撤退的,眼下的局勢就更是非退不可了。如果再打下去,全軍覆沒都說不定。
所以,郭圖一說這話,袁紹連連點頭,“所言有理,高雲小兒,一時得志。雖不足畏懼,然而本公爲全軍将士考慮,決意暫且收兵,退還河北。隻是如今虎威軍十萬兵馬在此,即便要退,又當用何法啊?”
袁紹話音剛落,審配随即出列,拱手說道:“鄒平去黃河,東朝陽最近。當初渡河之時,曾将部分船筏置于彼處。屬下以爲,由東朝陽渡河北還,最爲妥當”。
審配話剛說完,武将班裏張颌出列發話,“主公,由此地北渡黃河,最近隻兩處渡口。東朝陽最近、而高青稍遠。末将以爲,高雲必然料到我軍将由東朝陽渡河北還,而以此地爲重,設下兵馬攔截。相反,高青因離鄒平稍遠,高雲或許不以爲主公會舍近求遠。故而,此地或許更爲穩妥,請主公定奪”。
袁紹聽了審配和張颌的話,都覺得各有道理,故而遲疑不決。考慮了好大一陣子,突然靈機一動,笑道:“此事易耳,當初渡河之時,爲防萬一,我于東朝陽、高青、莒縣三處皆放有船筏。如今既然東朝陽和高青各有優勢,不如便分軍兩路,一同渡河”。
袁紹這麽一說,下面文武衆人也覺得可行,反正是逃跑,路數相對變的不那麽重要了。
商議定了路線,袁紹果然分兵兩路。讓張颌領十萬兵馬出東門,直奔高青,由高青渡口退回河北。
而袁紹自己則領着其餘十五萬兵馬,由顔良文醜二将護着,出了鄒平北門,一路急進,趕奔東朝陽。
高雲其實早料到袁紹一定會跑,而且就在這兩天。算來算去,高雲還是覺得,以袁紹的心性,去東朝陽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高雲一大早就中軍點将,安排兵馬,要提前去東朝陽以南埋伏,攔截袁紹。
但是這令還沒下,賈诩先起身攔阻,急道:“主公,屬下以爲,此事不宜”。
高雲一愣,“噢!?爲何?”
賈诩又道:“眼下袁紹雖是累敗,士氣堕盡。但卻仍有兵馬二十餘萬,其勢不可小觑。河北兵馬北退,乃是逃生。主公若使大軍攔截,乃是斷其生路。屆時,袁紹兵馬必然拼死而戰。我軍以少敵多,即便得勝,恐怕也難免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以屬下之見,不如放袁紹出走,然後追而擊之。河北軍意在逃遁,兵無戰心。如見追兵,必然争相逃竄,自亂陣腳,破之易如反掌也!”
高雲摸了摸後腦勺,接連點頭,“噢!!對啊!要是我們從後面追殺,袁紹的兵馬肯定隻會比着誰跑的快,而絕對不會有人回頭反擊。這樣确實可以完勝。但是有一節,不知文和想到沒有?”
“請主公示下”。
“就是剛才你說的,袁紹兵馬二十餘萬,我軍就算自後追擊,也不可能在袁紹渡河之前把這二十萬大軍殺完。那就一定會讓袁紹等主謀逃走,豈不是很麻煩?”
賈诩笑了笑,“主公無須憂慮,袁紹所仗者,不過豪族威望與麾下甲兵。如今主公一來奉天子之诏令,以順讨逆,名正言順。再者主公兵到青州,即破袁紹,高下立見。袁紹在主公面前,已毫無威望可言。袁紹起五十萬兵馬而來,幾盡全國軍力。此番縱然退回河北,所剩兵馬亦必然寥寥無幾。如此一來,袁紹已是強弩之末矣。主公趁勢渡河,收河北易如反掌,有何慮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