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又接着寫道:“袁術擁十萬之衆,日耗糧草辎重必然巨大。豫州至頤河兩百餘裏,期間又多河流,車馬轉運不便。袁術既有心要與四叔久持,必集糧草辎重囤于埠南。
袁術本非兵家,又心性浮躁,以爲埠南位于大軍身後,必然疏于防範。如若埠南突然被襲,袁術必驚,而起大軍救援。其破綻在此,便有計可施。
以小侄之見,四叔可分五路出兵。其一路直臨頤河東岸,排布戰船,做欲渡河而擊之狀,以牽制敵軍。另外四路皆尋别處暗渡頤河,叔父可親領一軍,暗中潛至袁術大營左近隐蔽;再派兩路兵馬,埋伏在埠南城東道路兩側。然後使一軍詐襲埠南,舉煙放火,虛張聲勢。
袁術若知埠南被襲,必起大軍急救。那時候,兩路伏兵先起,一齊擊之,必可先破其一陣。殺破第一路援軍之後,兩路伏兵急行,改到袁術大營以西埋伏。
袁術急于解救埠南,若知道援軍被破,我軍又設有兵馬打援。必然親領大隊兵馬,再去營救。
此時,叔父可先放袁術兵馬離去,不必驚動。待其走遠,叔父便起兵突襲,攻取敵軍河西大營。我軍河東岸兵馬也趁勢渡河,與叔父兩面夾擊。此時袁術大營兵馬稀少,再者軍心慌亂,必不難打破。
袁術兵到埠南,不見我軍兵馬,自知中計,必然回軍再救本營。待他兵到營西之時,兩路伏兵再出,左右夾擊,袁術必破。
此乃小侄愚見,望叔父詳查,若得爲叔父取用,小侄榮幸之至……”。
虎咆令衆将看了諸葛亮書信,無不拍手稱秒。連諸葛瑾也對自己這個弟弟佩服的不行。
趙雲當即依計行令,派諸葛瑾爲第一路,領一萬兵馬,直到頤河東岸下寨,與袁術兵馬隔河相望,安排船筏,牽制彼軍。
使高順、李典各領一路兵馬,深夜出動,由頤河下遊頭渡河。繞過敵軍耳目,依計分兵埋伏。
使周鑫領一軍,也是半夜起兵,偷渡頤河,按計詐襲埠南。
趙雲自領一萬精銳,于衆軍之後渡河,潛伏到袁術大營以南,按兵不動,以待戰機。
袁術這會兒其實是最不好過的,他也知道了紀靈戰敗被擒的事。他那三分之一的兵力,最後就回來了幾千散兵遊勇,幾乎可以說是全軍覆沒。
袁術這會兒腸子都快悔青了,後悔自己太心急,以至于上來就損失了三分之一的戰力。
但是這會兒要撤兵,他又不甘心。費了這麽多錢糧到這裏,又折損了那麽多兵馬,這會兒悄麽聲兒的回去了,那實在太虧。
所以袁術打定主意,要耗下去。他也很清楚,跟袁紹相比,自己不過是個添頭。高雲一定會以袁紹爲重。而且虎威軍兵力不多,要對付袁紹的五十萬大軍,必然得全力以赴。所以他認爲,隻要堅持等,一定就還有機會。
他這麽處心積慮的要捅虎威軍的黑刀,自然也會考慮到别人也會打他的後背。這個别人有可能是曹操,也可能是劉表。
所以,袁術據河而守,避而不戰,其實還有第二個目的。那就是一旦自己的老窩被偷,自己能迅速撤離,回救南陽。
袁術在頤河西岸的營寨有五座,他自己領五萬兵馬在中營。左右各有兩個營寨,都屯有一萬多兵馬。
五個營寨都是臨河而立,寨栅都下的很深,很牢固。同時還布了無數的鹿角倒刺,以防虎威軍襲擊。
袁術心裏愁得慌,自然也容易失眠。一夜幾乎沒睡,五更沒到,就起來了,一個人在中軍大帳裏來回走柳兒。
正琢磨着袁紹打沒打過黃河呢,外面袁弘叫門,說有緊急事報。
袁術一點兒好氣沒有,把袁弘喝叫進來,一臉不耐煩的問道:“何事!?”
袁弘也知道袁術最近氣兒不順,小心謹慎的回道:“啓禀主公,适才得到消息,虎威軍在河對岸集結,安排船筏,有渡河之意。屬下不敢耽擱,即刻來報主公定奪”。
袁術一驚,他沒想到,自己不去找事兒,虎威軍竟然會主動找上門兒來,尤其是在這樣的節骨眼兒上。
趕緊又問袁弘道:“有多少兵馬?何人領兵?”
袁弘回道:“爲謹慎起見,屬下方才去河岸查看過。虎威軍在對岸立下兩座營寨,雖然遠隔河岸,看不分明。但隐隐可見,兵馬頗多,約有三萬之數。據前者斥候回報,那領兵之将,應是颍上屯紮的虎咆令趙雲”。
袁術一聽是趙雲,暗地裏就一哆嗦。他吃趙雲的虧吃的太多了,趙雲在虎威軍裏是什麽人物他很清楚,既然趙雲都在這裏,那高雲肯定不遠。
這樣一琢磨,袁術多少有點慌亂。但倒也不是十分的擔憂,畢竟自己在河岸已經布置了相當穩固的工事,而且營寨也打的很牢,虎威軍就算十分善戰,要想從水上殺過來,那也絕對讨不了便宜。
袁術定了定心神,吩咐袁弘道:“你速去調集兵馬,加固沿河工事,增派守軍。如若趙雲膽敢渡河而來,定要讓他葬身水底!”
袁弘拱手遵命,又說道:“主公,頤河綿延百裏,又不甚寬,可渡之處頗多。既是敵軍兵馬到此,必将尋機偷渡,使前後夾擊之詭計。不可不防啊”。
袁術點了點頭,“嗯,你速去安排,多布斥候,沿河巡哨,一旦發現敵軍偷渡,即刻來報!”
“謹遵主公号令,屬下即刻安排”,袁弘拱手告退,轉身還沒走出帳門呢。
門外一路斥候倉皇撲進帳來,見了袁術,連忙跪倒,“報!禀報主公!大事不好!虎威軍突襲埠南!”
“什麽!?”袁術呼啦一下就站了起來,“你再說一遍!突襲哪裏!?”
“埠南!主公!虎威軍突襲埠南!”
袁術這會兒真慌了腳丫子了,指着袁弘的鼻子大罵,“你個沒用的東西!虎威軍都打到埠南了!你都不知道!”
袁弘心說:“奶了個蛋啊,頤河綿延一百多裏,我防哪塊兒的是啊!”
但是嘴上可不敢說,一個勁兒的磕頭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