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牛角聽到這個消息,臉都吓綠了,“騰!”的一下蹦起來,懵了半天,心裏一個勁兒的問自己“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緩過神來,趕忙派人把各部頭領都找來,一起商量對策。
這時候各部的頭領也都基本知道了高雲奇襲靈壽的消息,吃驚也都吃驚過了,聽到張牛角叫他們,都知道準是讓他們發兵去救靈壽。這些頭領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盤,不緊不慢的陸陸續續來到中軍帳。
張牛角急的不行不行的,見大小頭領都到齊了,趕緊說道:“衆位将軍,方才哨探來報,高雲大軍突襲靈壽,已兵臨城下。靈壽乃我囤糧之所,如若有失,軍心必然瓦解,不得不急救。特請諸位前來相商,不知哪位将軍願領兵去救?”
各家頭領聽了張牛角這番話,一個個低頭不語,沒有一個答話的。張牛角更急了,連聲問道:“我大軍糧草俱在靈壽,絕不可有失啊!敢問哪位将軍願領兵去救靈壽?”
任憑張牛角說破嘴皮子,各家頭領們就是默不作聲,張牛角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黑山軍推舉張牛角爲主帥,就跟三國裏十八路諸侯讨伐董卓的時候,推舉袁紹爲盟主差不多。雖然名義上張牛角是最高長官,但實際兵權卻不在他手裏,原來是誰的人馬,還歸誰說了算。
這些頭領不是不知道靈壽的重要性,但他們更知道“虎威軍”不好惹,去了必然要損兵折将,誰也不想自己的實力受損失,都指望别人去救。
同時他們也都知道西涼兵好欺負,這九門城眼看就要破了,都還等着破城之後搶錢搶糧呢。所以誰也不願意出這個頭。
張牛角連問好多遍,沒人答話,他也知道這些大小頭領心裏都打自己的算盤,無奈之下隻好一跺腳,長歎道:“哎!!也罷!既然諸位将軍都不願去,我自領兵去救!諸位多多保重!”
張牛角說完這話,伸手抄起他那把宣花大斧,轉身就要出帳。
“大将軍且慢!”帳上突然站起一個人,攔住張牛角。
這人三十四五歲年紀,身材魁梧,黑面虬髯,是推舉張牛角的衆頭領之一,名叫黃龍。黃龍算是黑山軍中比較有全局意識的一個将領,每次大軍作戰他都率部沖在最前。正因爲這樣,黃龍本來有十幾萬兵馬,經過一系列戰役,現在隻剩三萬多了。
聽說靈壽被襲擊之後,黃龍是想領兵去救的,但是苦于手下兵馬太少,所以才沒有開口。見張牛角被逼無奈,要親自去救靈壽,黃龍趕緊攔住。
他知道,張牛角是黑山軍的主心骨,一旦張牛角走了,九門的兵勢必然瓦解,打了這麽久的城池也就前功盡棄了。
張牛角見黃龍攔住自己,便問道:“黃龍将軍何事?”
黃龍道:“大将軍乃三軍之主,不可輕動,末将願領兵去救靈壽”。
張牛角跟黃龍交情不錯,知道黃龍爲難,便說道:“黃龍賢弟勇氣可嘉,然賢弟累次沖鋒陷陣,兵馬折損甚巨。縱去救援,亦恐衆寡不敵,還是我親自去救吧”。
黃龍沒有接張牛角的話,轉身對帳上大小頭領說道:“靈壽乃我軍囤糧重地,如若有失,三軍失養!我等既爲大義而聚于此地,便當戮力同心,協力破敵。若各懷己私,則大勢休矣!今靈壽危機,某有心領兵往救,卻無奈兵力不足。諸位若仍視大将軍爲主帥,便各出五千兵馬,由某權且統之,往救靈壽。如若諸位隻以私心爲重,在此無益矣,不如早散!”
黃龍這番話說的慷慨激昂,帳上大小頭領們也沒法再裝聾作啞了,畢竟九門還沒破,要真散了就全白忙活了。紛紛回道:“黃龍将軍所言極是!某願出兵!”
張牛角見到這個結果,既感激、又感慨,感激的是黃龍的情義,感慨的是絲毫看不到這支百萬大軍的前途。
一幹大小頭領既然答應了出兵,便都各自回去調集兵馬。
帳上隻剩張牛角和黃龍兩個人,張牛角長歎一聲,對黃龍說道:“賢弟啊,方才衆人之意,你可知否?”
“張大哥,小弟雖然愚鈍,也知衆人皆爲己之私利也!”
張牛角沉重的點了點頭,歎息道:“如此将士,雖有百萬之衆,得能成大事乎!?”
黃龍見張牛角感傷,急忙勸道:“大哥切莫灰心,隻需保得靈壽,襲破九門,戰局必可逆轉!”
“哎!”張牛角又是一聲長歎,說道:“也隻好如此,今日辰時,小女張瞳已領五萬兵馬往靈壽去了,或可助賢弟一臂之力。隻願黃天垂憐,使靈壽無事便好!”
“大哥!你!怎可讓侄女前去犯險!?”
張牛角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淚水簌簌滾落,隻是搖頭不語。
下午四點左右,黑山軍這些大小頭領每人湊出五千人來,請黃龍出兵。
張牛角和黃龍來到帳外,仔細一看,心裏頓時涼了半截。這些各部給的兵馬,不是老弱、就是病殘,根本就不是能上陣打仗的兵。
這些大小頭領雖然答應了黃龍出兵,但都知道“虎威軍”厲害,誰也不想讓自己的人馬去拼。這才都相出這麽個辦法來搪塞,反正人數夠了,黃龍和張牛角也不能再說什麽。
張牛角默然搖了搖頭,心裏歎息道:“哎!此等兵馬連西涼兵也打不過,如何能與‘虎威軍’對敵,真乃驅羊與虎鬥也!各部頭領皆隻顧私心,非與謀大事者也!”
黃龍看到這種情形,肺都快氣炸了,卻又無可奈何。把大鐵錘往地上猛然一杵,大喝道:“走!”
領着這拄着棍兒的、瞎了眼的、少胳膊的、斷了腿的十萬黑山軍離寨而去。
不說張牛角心灰意冷,也不說黃龍氣憤,單說張瞳。
自辰時領五萬大軍出城,一路沿大道直奔靈壽。剛到半路,聽見前哨來報,說高雲大軍已經兵臨靈壽。
張瞳在馬上聽到這個消息,驚的花容失色,暗想:“這高雲用兵直如此神速耶!?”
急忙傳令道:“靈壽危急!大軍急行!”
“是!”衆黑山軍大聲應命,仿佛要比比誰的嗓門兒大似的。
這些黑山軍不是光棍兒,就是鳏夫,本身對女人的免疫力就基本爲零,更何況是張瞳這樣花容月貌的“黑牡丹”呢。都想裝他一b,哪怕能讓張瞳多看自己一眼都舒服。
張瞳一騎當先,領着五萬黑山軍急奔,又跑了有十幾裏,突然又跑來一個哨探,攔住張瞳,報道:“啓禀小姐,前面道旁發現一具男屍,看穿着像是我軍兵卒”。
“噢!?”張瞳有些詫異,這裏并不是交戰地帶,怎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一具黑山軍屍體呢?趕緊問道:“屍首見在何處?”
“前方約三裏處!”
“速帶我去!”
“是!”
張瞳跟着那個探馬兵,往前跑了一段,果然看見道旁卧着一具男屍,看穿着确實是黑山軍的兵卒。
張瞳翻身下馬,走到近前打量一番,命令随從道:“将屍身翻過來!”
“是!”兩個黑山軍卒子應聲往前,把那屍體翻了過來。
“看來是刀傷”,張瞳看了看傷口,自言自語。
“嗯!?”張瞳眼神突然定住了,吩咐随從道:“懷中似有何物!?與我取來!”
“是!”一名小卒走到屍體跟前,彎腰從屍體懷裏掏出一個信囊,交給張瞳。
張瞳撕開信囊,抽出一張絹帛,絹帛上血迹斑斑,竟是一封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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