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行,不行就走,他覺得這才是男人應有的豪情,因爲這個世上要做的事太多,沒有什麽感情是必須要遷就的,哪怕是自己再傷心,也不能停下腳步。
凝望着高雲遠去的背影,蘇蘇的卻是一臉的黯然,“爲什麽他會是高雲……”
原來,當初高家到蘇家提親的時候,蘇蘇曾托人去打聽過,就是因爲聽說高雲是個書呆子,蘇蘇才想也沒想就回絕了這門親事。
但她做夢也沒想到,高雲竟會是這樣的。
這會兒,看着高雲灑逸的背影,她的心裏不知道爲什麽,會是那樣的惆怅,甚至覺得有點兒委屈,委屈的想哭。
其實,高雲對蘇蘇也是難以忘懷,蘇蘇那美妙的倩影停留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但高雲想的最多的,還是那些掙紮在苦難中的百姓。算算日子,離他上任隻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高雲覺得不能再在這裏停留了,第二天便帶着關羽和張飛返回了逎縣。
兩個多月沒見着高雲,玉兒沒有一天不是牽腸挂肚的,聽說高雲回來了,玉兒壓抑不住心裏的高興,一路哼着小調兒就跑了出來。
“呀!瘦了呢,倒是結實了”。玉兒拉着高雲的雙手,上瞧瞧、下看看,好像高雲會少塊肉似的。
“我又不是去打仗,瞧你擔心的”。
“不許笑我啊”。玉兒不讓高雲笑,自己卻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
這時孫斌和高順也聽到消息,趕了出來。
“孫斌(高順)拜見主公”。
“不必多禮,快起來”。高雲叫孫斌和高順起來,給大家介紹關羽和張飛。
關羽和張飛先拜過嫂嫂,又跟孫斌和高順他們互相認識一下,高雲便亟不可待的問孫斌和高順,“我交代給你倆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都已經辦好了,請主公查驗”。孫斌和高順一齊說道。
“好,辛苦辛苦!走!咱一快兒看看去”。
“主公請随我來”。孫斌趕緊帶路。
高雲離開的這兩個月裏,孫斌可以說是一天沒閑着,帶領全府上下,日夜奔忙,泡制荊條六萬多斤;建起熔窯兩座,收集民間鐵器不計其數;購進大批上好榆木,招募木工三百餘名;密存枸杞、幹菊花兩萬多斤。
高雲看着這些成果,對孫斌大加贊賞,覺得孫斌的才能絲毫不在那些三國名士之下。
高順雖然回府不到二十天,卻也召集到了一千多人,其中善于箭術的七百多人,大多都是周邊的獵戶;善于騎術的二百多人,多是些馬販的夥計;
另外還有一百多人是既善于騎馬,又精通箭術的,這讓高雲很吃驚,向高順問道:“這些人原來是幹什麽的?”
“回主公,這些人都不是中土人,而是從北方草原上遷徙過來的鮮卑人,據說這些人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常年以狩獵爲生,所以弓馬俱佳。應招的這些人都在本地居住多年,雖然通曉漢語,但卻一直遭受本地人排斥。屬下以爲,既然是主公需要的人才,隻要對主公忠誠,沒必要計較他們的出身,所以就一并招收了進來”。
高順真不虧是三國第一訓兵專家,短短半個多月,竟然能對這些新招來的人手,了解到這種程度,這确實讓高雲吃驚不小,從小處見大才,用人都會有這種感觸。
鮮卑族其實就是蒙古族的前身,高雲想想後世野蠻的蒙古大軍,自然也就明白他們爲什麽弓馬俱佳了。
“恩,你做的很好,我們用人就是這樣,隻要心地忠厚,不必計較出身”。高雲對于高順的做法予以肯定。
審視着這些剽悍的鮮卑族青壯,覺得相當的提氣,不是因爲他們長的健壯,而是因爲他們眼神裏那股高昂的鬥志,戰鬥似乎是他們的快樂。
高雲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好還是不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第一批主力,一定是他們。回過頭來,對高順說道:“孝甫啊,從今天起,你就負責訓練這一千多人,另外高家的馬場和馬場裏的所有馬匹都歸你調度。我要你在三個月之内,把這所有人都訓練成弓馬俱佳的勇士,不得有誤!”,高雲平時雖然很随和,但下達命令的時候卻是滿臉的威嚴,公私分明,這是掌舵者應有的格調。
“順下遵命,隻是我們總共隻有三百多匹馬,訓練倒是沒有問題,但恐怕不足以武裝這一千多人”。高順雖然不知道高雲要幹什麽,但他卻并不想問。
這就是高順,他隻要認定了主公,就會無條件的服從主公的命令。也許這正是他成爲三國第一整兵專家的原因所在。
“恩,這我知道,我會盡快解決,你隻要把他們訓練成才就可以了”。
“屬下遵命!”
高雲給高順安排完工作,接着又對孫斌說道:“輔仁先生,你從明天開始招募工匠,點火開窯,按照我教給你的方法,把所有收來的鐵器和府裏原有的礦石、鐵錠用坩埚重新熔煉,制成統一的鐵胚,聽後調用。另外還要在這裏面給我熔出一千斤百煉精鐵,我别有用處”。
“孫斌遵命”。
東漢末年的冶煉技術還處于進化階段,鐵器與鐵器的差距非常大,所以才會有那些著名的削鐵如泥的神器,其實多半是因爲這個時代多半的鐵器都太脆弱。
冷兵器時代裏,兵刃的優劣對于軍隊戰鬥力影響極大,這一點高雲是很清楚的。坩埚工藝在東漢已經盛行,而要進行大幅度的改進是不可能的,因爲社會條件有限,即便高雲精通物理,也隻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熔煉的質量。
安排完這些事宜,天色也就晚了,高雲命令後廚大擺筵席,一來爲關羽和張飛接風、二來爲孫斌和高順慶功。在酒桌上,高雲一掃日間的威嚴,五個人開懷暢飲,大聲說笑,就好像是家人一樣,一直喝到深夜,才各自回屋安歇。
高雲走進玉兒的卧房,見玉兒坐在床沿上,似乎是在等他。
“你怎麽還不睡啊?”高雲随手關上房門,微笑着走到床邊。卻發現玉兒竟然滿臉都是眼淚。
“你怎麽了,玉兒?怎麽哭了?”
“夫君”,玉兒突然撲到高雲懷裏,“我好想你”,思念的淚水滑過高雲的胸膛。
“我的傻玉兒,你可吓死我了”。高雲把玉兒緊緊的摟住,撫摸着玉兒那柔若無骨的後背,輕聲安慰:“我也想你啊,玉兒”。
玉兒一聽這話,把高雲抱的更緊了。
或許是高雲的愛撫讓玉兒覺得心潮澎湃,她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高聳的雙峰貼在高雲胸前不停的顫動。
高雲這麽多日子沒見玉兒,想是肯定的。這會兒聽着玉兒急促的喘息,看着玉兒那羊脂白玉一樣的肌膚,覺得局部地帶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
一把抱起玉兒,放到床上,跟着吹熄了燈燭。
漆黑而寂靜的深夜裏,有兩顆激情似火的心在湧動。高雲慢慢解開玉兒的衣服,撫摸着她那光滑而富有彈性的嬌軀,感覺有一股電流在身體裏攢動。
高雲用舌尖挑開玉兒的朱唇,撥動着玉兒的香舌,慢慢的俯下身去。
“啊!疼!夫君,你輕點兒”。
玉兒羞赧的嬌吟劃破靜谧的夜空。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這兩句詩高雲在二十一世紀沒弄明白,卻在三國裏得到了切身體會。
第二天,高雲起的很晚,剛走出房門,就聽家丁說涿縣蘇家派人來送請柬,正在堂上等他。
“嗯?蘇家?難道是來道謝的?”,高雲覺得似乎隻有這種可能。
整理了一下裝束,來到前廳,果然看見一個短布裙、小打扮的中年男子,在廳上等候。見高雲進來,那人急忙站起來施禮:“小的見過高公”。
“免了,請坐吧,你家主人讓你來是有什麽事吧?”
“回高公話,前幾天承蒙高公救了我家小姐,我家主人感激高公恩德,特備薄酒,略表心意,還望高公賞光”。那人說完,恭恭敬敬的呈上請柬。
要是隻爲了蘇蘇,高雲是決計不去的,因爲高雲覺得既然人家不願意,那自己絕對不會糾纏。所謂長痛不如短痛,不見倒還好些,時間久了,或許也就淡了。
但是,爲了蘇雙高雲卻又必須得去,因爲蘇雙是中山國挑頭兒的馬販子。高雲要籌備前期軍隊,這馬匹來源是個大問題,如今這麽好的機會,高雲可不會因爲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而錯過。
“蘇公真是太客氣了,高某承蒙錯愛,屆時一定前往拜訪”。
“那小人就此告辭,回去告訴我家主人,早做準備,恭候高公大駕”。
“那就有勞了,來人!取兩貫錢送給這位客人”。高雲看這個人的言談舉止,像是在蘇府裏說得上話兒的,打賞他點兒錢,好讓他回去先給自己說兩句好聽的。
“小的多謝高公打賞”。那人拿了賞錢,喜笑顔開,拜辭離去。
高雲打開請柬看了看日期,是三天以後,便讓府下準備厚禮,裁制新衣,準備赴宴。
安排完這些,高雲匆匆吃了幾口飯,去貨場拿了一些荊條和一塊榆木,就回到屋裏開始閉門造車。
玉兒這麽多日子沒見到高雲,對高雲更是依賴,一刻也舍不得分開。
這會兒見高雲又是刨又是鋸、又是鑿又是剁的,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好奇的問道:“夫君,你這是做什麽呢?”
“嘿嘿,我這個啊,叫做‘高雲驽’,以後你就知道了”。
“哦,高雲驽就是夫君做的弓弩咯,那夫君做這個是幹什麽用的啊?”
“嗯…,這個我現在還沒法告訴你,你以後就知道了”。
玉兒見高雲不肯說,也就沒有再問,隻是靜靜的看着高雲忙活,一點兒也沒不高興的意思,因爲無論高雲做什麽事,她都會義無反顧的支持他的。
高雲把自己關在屋裏,整整兩天沒出門,臨近日暮的時候,才提着一個包袱到了前廳,命人去叫孫斌。
工夫不大,孫斌來到前廳,向高雲見禮,“孫斌見過主公,不知主公叫屬下前來,有何吩咐?”。
高雲擺擺手,讓孫斌起來,“以後在私下裏,你不用這麽多禮數,怪麻煩的。我做了兩樣東西,想請你幫我看看”。
高雲說着,打開包袱,露出一個荊條編制的圓盾和一把榆木做成的連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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