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安安臉色慘白,雙手顫巍巍地松開方向盤,抱緊了手臂,覺得渾身發冷。怎麽辦?歐奇勝和楚維不會繞過她的,這是她的車……
她突然流下兩行淚,扭頭看着于蝶。
于蝶沒看她,而是回頭看着倒在地上的沛依和雲朵,見二人還在動,她雙眼冒火,推開車門就要下去。
金安安突然甩手扇了她一耳光,她頓時傻了,不可思議地捂着臉:“安安姐?”
“别叫我!”金安安吼道,“你爲什麽要害我?!”
于蝶愣了一下,頓時明白了現在的情況,冷笑道:“你不也害過我嗎?一開始就是你在害我!是你叫我回國的,我幹的每一件壞事,都是你在引導我!你隻不過沒有說出來而已,你以爲你就是好人了?”
金安安窒了一下,嘴皮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來。連她也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原來全世界就自己最傻!身邊每一個人都比她聰明,都知道她苦心經營的表皮下有多龌蹉!
于蝶推開車門,旁邊被擋住了,隻推到一半。她連續推了好幾下,見推不動了,隻能直接擠。
金安安突然把她拽了回來,她驚了一跳。金安安飛快地上了鎖,從自己這邊跳下車。
“你幹什麽?”于蝶叫道,雙手拍着車窗。
金安安見沛依和雲朵都倒在地上,沛依仰躺着,正費力地爬起來。雲朵側趴着,一條腿滿是血,手正費力地向前,想要勾住飛落出去的領帶。
金安安不知道誰更嚴重,看起來似乎是雲朵。她走了兩步,停了下來,拿出手機給歐奇勝打電話。歐奇勝本來有點煩她,如果是平常多半不會接,但突然之間心神不甯,剛想給沛依打電話,他的手機就響了,他看都沒看就接起來——
“奇勝哥……”
歐奇勝一頓,冷然地問:“什麽事?”
“我不小心……撞了沛依和雲朵。”金安安哭起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現在哪有那個膽子?都是于蝶,如果不是于蝶……
歐奇勝問了地址,趴地挂了電話。
金安安絕望地蹲在地上,看到掙紮的兩個人,甚至不敢靠近。希望奇勝和楚維會相信她,一定要相信啊!
……
醫院裏,醫生細心給沛依和雲朵處理傷口。沛依大腿被擦傷一塊,手臂脫臼;雲朵小腿拉了一條大口子,還骨折。
手術室外,站着歐奇勝、楚維、金安安、于蝶,還有聞訊趕來的倪萬成、蘭冬辰等人。另外,歐奇勝報了警,所以還有警察。
金安安堅持要向歐奇勝說明情況,來來回回說了好幾遍,于蝶卻不吭聲。
“行了,我知道了。”歐奇勝冷漠地道,壓抑着怒氣。
“我真的沒想過傷害她們,我現在不敢,你知道我的。”
這話歐奇勝信,但兔子急了也跳牆,不能百分百相信。
警察帶着金安安和于蝶回去了,有停車場的監控錄像,倒是很好地還原了現場。
蘭冬辰看楚維一眼:“我先走了,新聞稿會如實發。”
“嗯。”
雖然傷勢不是很嚴重,但傷在腿上,兩個人都不能走,還得住院,特别是雲朵。爲了互相作伴,兩個人就住一間了。
安靜下來,沛依第一句話就問歐奇勝:“還能不能舉行婚禮了?”
“還有兩個多月,沒問題的。”
“我這裏肯定有問題。”雲朵說。
“放心,好好養着就對了。”楚維安慰她。
“雲彩呢?”
“媽帶着呢,一會兒來看你。”
另一邊,沛依問歐奇勝:“我給你買的東西呢?”
“送回酒店了,你是惦記你自己買的東西吧?”
“才沒有!”她買的她早就叫人送回酒店了,當時在停車場提着的都是給他買的。
雲朵看着楚維,沉默片刻說:“我給你買了一條領帶。”
楚維猛地抱住她:“我知道了。今天的事,對不起……”
“又不關你的事。”
“反正是我引起的。”楚維眼紅紅的,“朵朵,原諒我,再給我一個機會。我這次不會放過她的,以後她沒機會傷害你了!”
“我沒怪你。”雲朵輕聲說,“我雖然有時候不講理,但也不是一直不講理的。”說完自己都不好意思地一笑。
楚維感激地抱緊她,在額頭不停地落下輕吻。
沛依扯扯歐奇勝的衣袖:“我看我還是換間病房吧。”那邊太恩愛了,她受不了。
歐奇勝猛地抱住了她,她吓了一跳:“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别鬧。”歐奇勝輕聲說。
沛依安靜下來,依偎在他懷裏。
兩個男人,各自抱着自己的女人,心有餘悸。聽說車禍那一刻,他們心髒都要吓停了。幸好幸好,上天待他們不薄。
歐奇勝和楚維這次不講情面,不打算放過金安安和于蝶。害怕外界的流言對沛依和雲朵不利,二人也不動用私行,直接起訴,告她們故意傷人。如果罪名成立,會判個兩三年。
歐奇勝對金安安沒有置于死地的打算,讓她坐幾年牢就夠了。對自尊心強的金安安來說,這是一個打擊,能夠很好地下她的面子。她要是想報複,他絕不手軟。但隻怕她沒機會報複,說不定判決書一下,她就會受不了自殺了。
楚維卻想掐死于蝶,打算等于蝶入獄,就讓人在監獄弄死她。監獄裏死人是常有的事,他不怕被人查出來。
起訴之後,并沒有立即開庭審理,主要是沛依和雲朵在住院,兩個男人都很擔心,這時候沒心思卻理會這件事。出院後,又離沛依的婚禮越來越近了。
此時,金安安和于蝶已經被取保候審。
歐奇勝和沛依商量後,決定等婚禮過後——不,蜜月過後再慢慢開庭,免得弄得烏煙瘴氣,影響結婚的心情。但又害怕金安安和于蝶暗地裏會有害人的動作,就讓沛依、雲朵、倪萬成、雲彩去了法國。沛依和歐奇勝的婚禮,決定在法國的莊園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