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奇勝懶得理他們,帶着沛依走進酒店。
金老夫人身邊的氣氛有些詭異。歐奇勝随便一掃,發現金安安不在,以爲她是因爲金安安而不開心。
金安安一回陷害丁宛情不成,又來了第二回,據鄒筝說還被金老夫人抓了個正着!
當時的情況是丁宛情去看金安安,丁宛情當然知道自己被陰了,質問金安安爲什麽要那樣做。金安安覺得情況安全,除了丁宛情不會有其他人在,就把自己那點羨慕嫉妒恨的小心思說了,還說:“如果我在這裏再摔一跤,你說奶奶信你還是信我?”
丁宛情說:“你就算再恨我,也别拿孩子開玩笑。”
“孩子算什麽?不過是達到目的的手段而已!你們都逼我,趙祺逼我,你也逼我——”
話音一落,金老夫人就推門了,然後把丁宛情帶走了。金安安一急,去追金老夫人,一腳絆倒,真的流産了,現在還在家養身子呢。
沛依隻能感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雖然還是有點不解恨,但這對金安安來說也是折磨了。
金老夫人接過歐奇勝送的禮物,打開蓋子一角看了一眼,對歐奇勝笑道:“你有心了。”說完把禮物交給鄒笙,鄒笙又讓其他人放好。
丁宛情站在旁邊,手上捧着一個首飾盒子,對着大廳入口處翹首以盼。
歐奇勝正在猜發生了什麽事,就見剛剛在酒店門口碰到的那幾個手下走了過來,其中一個說:“老夫人,人已經走了。”
金老夫人急得一拍椅子:“去查!”
歐奇勝問:“發生了什麽事?”
金老夫人歎氣,沒說不告訴他。寇冰就說:“剛剛有人給老太太送來一份禮物……”
說完,丁宛情打開了手中的首飾盒。
歐奇勝一看,忍不住疑惑,再一看丁宛情的脖子,頓時一驚——那不是……
金老夫人定做過兩條項鏈給兩個女兒,因爲金老夫人賭術了得,這兩條項鏈的裝飾都是撲克牌的四種花色樣子,十分特别。小女兒那條,丁宛情繼承了;但大女兒那條,不知所蹤。因爲大女兒一家三口全部身亡,金老夫人也不覺得這條項鏈的失蹤有什麽特别。畢竟她的女兒離開她時隻有幾歲,可能不小心弄丢了,可能沒錢的時候賣掉了……
哪知道,今天會出現。這意味着什麽?
“難道他們還有孩子?或者,有什麽事我不知道。”金老夫人喃喃地問。
“找到送來的人就知道了。”丁宛情安慰道。她也想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她是見過她姨媽一家的墳墓的,雖然沒有取骨灰驗dna,但别的資料全部查過幾遍,白東明、金琬琬、白品柔這三個人是真的死了。莫非,這條項鏈是提醒他們,他們的死另有隐情?
歐奇勝突然心思一動,問:“什麽時候送來的?送來的人長什麽樣子?”
“呃……”剛剛去追手下想起在門口撞見他,莫非他看見了?立即說,“就剛才!送來的是個小女生,估計隻有十多歲一點。”
沛依望着歐奇勝,歐奇勝狠狠地閉了一下眼,問她:“gardenia姓白?”
“你不會以爲?”沛依一陣寒顫。白品柔死了啊,死而複生什麽的太吓人了!
一切皆有可能!歐奇勝對寇冰說:“查一下林墨玺的老婆,我給林墨玺打個電話。”
金老夫人激動起來,丁宛情她們急忙安撫她。
歐奇勝走到一邊接通林墨玺的電話,林墨玺笑嘻嘻正要說話,他直接道:“今天是我們老太太生日,你老婆剛剛給老太太送了一條項鏈。”
林墨玺一怔,接着咔擦挂了電話。
那邊在查林墨玺的老婆,但林墨玺是美籍華人,他婚是在美國結的、孩子在美國生的,這邊的資料非常少。
沛依說:“他太太是醫生,外科醫生,給我妹妹做過換心手術。”
“你還記得她長什麽樣嗎?”丁宛情問。
“漂亮!”沛依脫口而出,頓了一下,“氣質偏冷,一眼看上去會覺得很特别。”
丁宛情拿過ipad,從裏面找出幾張照片:“你看像嗎?”
照片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長得倒是文靜漂亮,但沛依有點臉盲,對于不是天天見的人,這樣根本看不出來,隻能想着gardenia剛剛的樣子,說:“有點像。”
穆天陽突然拿過照片,深吸一口氣:“如果是這樣,那真有可能。”
丁宛情望着他。
“那次林墨玺帶人來給我做手術,我當時覺得那個女人眼熟,原來是因爲她長得像品柔。”
“難道表姐還活着?”
大家這裏猜啊猜、查啊查,很快歐奇勝又接到林墨玺的電話。林墨玺說:“我一會兒來給老太太拜壽。”
“你一個人嗎?”
“對,我一個人。”
壽宴過後,林墨玺的直升機姗姗來遲,不過大家都在休息室等着他。
金老夫人被這條項鏈弄得心神不甯,整個人精神都不太好,大家盡量勸着。聽說林墨玺到了,又等了片刻,大門推開,一群人從外面進來。
沛依擡頭,吓了一跳,隻見前面領路的楚維瘦了一大圈。她昨天回來沒見到他,吃飯前他又去接人了,所以這是半個多月來第一次見面,哪知道他變化這麽大。
楚維走過來,站在了一邊。
林墨玺随意地向金老夫人行了個禮,然後就坐了下來。他廢話不多,開門見山:“聽說老太太在打聽品柔的事?”
“品柔?”金老夫人一陣激動,“她……她在哪裏?”聽他那樣親密地喚那個名字,她幾乎可以肯定白品柔還活着,并且和他關系匪淺。
“她的命早就是我的了。”林墨玺伸手摸了摸手上黑色的婚戒,“她不會回來,因爲你沒有爲她做過什麽。或許十八歲時,她還期盼這世界上冒出一個有血緣關系的親人,比如你,比如丁宛情也行。但現在,她連自己的孩子都有了,那是她的骨血,比你們這種素昧謀面的親密一萬倍,所以她對你們沒有任何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