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維一僵,收回手,熱切地看着那抹隻露出一角的粉紅。粉紅團子再次悄悄地伸出腦袋,他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嘴巴顫了顫,擡頭沙啞地對雲朵說:“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雲朵眼神閃了閃,突然有些害怕。
楚維握住她的手,她怒道:“你放開!”
他靠近她耳邊:“我有理由懷疑她是我的孩子,你要是不承認,我隻好帶她去做鑒定。如果她是,你猜我會怎樣?”
“你想怎樣?”雲朵瞪着他,咬牙切齒,“就算她是,你也不配!”
楚維心中一陣刺痛,握着她的手禁不住地顫抖。片刻後,他如鬥敗的公雞一樣,耷拉下腦袋,低聲下氣地問:“你懲罰我這麽久了?還不夠嗎?如果你當初告訴我,我們不止這一個孩子。”
雲朵渾身一震,他終究是知道了?
他伸手撫着她的臉:“你想讓我後悔是不是?我後悔了,那你還回來嗎?朵朵……對不起,對不起……”
兩行熱淚從她眼中滑出,漫過他的手,灼痛了他的心。
她緩緩地推開他,關上了門。轉過身,見女兒望着自己,她擦幹眼淚,揉了揉她的頭。
雲彩低下頭,疑惑不解。媽咪不想和爹地在一起嗎?那她隻能不要爹地了。
……
巴黎機場,人來人往。雲朵牽着cassie走進候機大廳,cassie另一隻手抱着一個芭比娃娃,腳上锃亮的童靴啪啪啪地踩在地上,一副小大人的氣勢。
雲朵把她抱上椅子,翻找包裏的食物:“要吃什麽?”
“呃……”雲彩看着前方,呆呆地說,“内個叔叔。”
“你什麽時候學會吃人肉了?”雲朵驚呆,見她直視前方,似乎明白了什麽,猛地擡頭,見楚維推着行李箱走了過來。
雲朵臉色微變,撇開眼,想帶着雲彩離開,突然覺得不對!走過來的,好像不隻楚維!她再擡頭一看,還有歐奇勝和沛依,後面還有一幹手下。
雲朵别扭了一會兒,不理楚維可以,畢竟那是兩個人之間的私人恩怨,但沛依他們單純是朋友,見面就應該打個招呼,直接走掉不好。
那群手下推着行李走開了,隻有沛依和歐奇勝走了過來。楚維的行李還在,低着頭看着地上的雲彩,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行李箱上敲着。
雲彩扭開頭,從雲朵的包包裏拿出一片口香糖嚼着。
雲朵摸着她腦袋,對沛依說:“這麽巧?”
“我們要回去。”臨時決定的,都是爲了楚維,“你也回國?一起吧。”
“呃……我兩點飛機,你們幾點?”
沛依一笑:“随時。”說完蹲下身問雲彩,“cassie,跟阿姨……不,跟姑姑一起坐飛機好不好?你可以開飛機喲,坐别的飛機肯定不行!”
“是嗎?”cassie抱着雲朵的腿,覺得挨緊媽媽比較安全,這個阿姨好像有陰謀的樣子。
“等到兩點多難等啊?”沛依站起身,“一起吧,多點人陪cassie一起玩。”
“cassie?”楚維露出疑惑+不滿的表情,爲什麽他女兒的事情,他完全不知道。
沛依心虛地說:“是她的英文名。”
“那她中文名……”
“雲彩!”雲朵譏笑地看着他。
他雙腳一晃,差點摔倒:“你就不能取個……”
“怎麽?”雲朵危險地眯起眼。
楚維立即露齒一笑:“好聽!”
噗……沛依和歐奇勝忍住笑。
“謝謝。”雲朵白他一眼,對沛依說,“就不麻煩了,我不想跟某些人一路。”
楚維受傷地垂下頭,看着自己的行李箱說:“我原本沒打算跟他們一路的,準備搭兩點那班。”不然他就叫手下把行李運上飛機了。
“你——”雲朵一怒,“我要是跟沛依一路呢。”
“你說呢?”
“你——”
“那個,我們先上飛機吧。”沛依說,“飛機上很寬敞,你不想見他,可以不見他。來,cassie,姑姑抱你好不好?”
“媽咪?”cassie望着雲朵,爲難死了。
雲朵焦頭爛額,半天不知道怎麽辦,最後隻好岔開話題問沛依:“幹嘛要叫你姑姑?”
“唔,這是姑父。”沛依抱起cassie,給她介紹歐奇勝。
cassie一看,渾身一震,立即轉身抱雲朵。太可怕了,這個才是真正的怪叔叔!
雲朵抱過她,仍然看着沛依:“還有姑父?”
“當然啦,我們都領證了,不是姑父是什麽?”
“可是姑姑不是……”雲朵一頓。
沛依指了指楚維:“那是我親哥,叫我姑姑沒錯啊。”
“我又沒說孩子是他——”雲朵咬了咬牙,算了,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怎麽……”她先前還誤會了。雖然知道沛依不可能和歐奇勝以外的男人有什麽,但看到楚維和别的女人那麽親熱,她心裏總會不舒服。
“你想知道嗎?”沛依問,“這個事情說來話長,我們到飛機上慢慢說?”
雲朵想了想,隻能答應了。如果不答應,他們有的是辦法和自己同路,不如大家都省着點功夫。
沛依暗暗松了一口氣,幫雲朵提起行李,旁邊立即有手下冒出來幫忙。
楚維默默跟上,雲彩回頭,他立即露出喜悅的笑容。雲彩皺起眉,哼地一聲扭過頭去,他郁悶地蔫了。
……
“所以你們就成兄妹了?”雲朵聽完沛依的叙述,整個人都呆愣了,“太狗血了吧?這樣也可以?天啦,他這樣都能找到親爹親媽,我不是更容易?至少我媽是親的,撬開她的嘴,讓她告訴我誰是親爹就可以了!”
沛依磕着瓜子,不好意思探聽她的隐私,不過話說到這裏,也問了一句:“你媽爲什麽不讓你……”
“哎,其實說了,不過和沒說沒兩樣。親爹早就死了,其他人倒是活着,不過好像互相不準備相認。無所謂啦,那邊門第高,真認了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