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然停下來,回頭看着他:“我到了。”
蘭冬辰點頭:“那我走了。明天去墓園可以嗎?”
“你妹妹的生日是……”
“後天。不過我爸媽要去,我怕時間不充分。如果你想後天去,那我們早點,完了我再去陪我爸媽。”
翩然想了想:“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後天吧,後天才是生日。”
“嗯。那明天我陪你逛逛?”
翩然一笑:“如果不耽誤你的話。”
“當然不耽誤。”
第二天早晨,蘭友昌夫婦在飯廳吃早餐,蘭友昌看着報紙,蘭太太也看娛樂版——蘭冬辰一回來,她就唯恐他胡來,又上頭條!
蘭冬辰一身休閑的打扮下樓來,招呼都沒跟他們打一聲,就往外走。蘭太太叫住他:“你回來了,又去哪裏?一會兒靜姝要來,你就不陪陪她?”
“她不是來陪你?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蘭冬辰坐在玄關換鞋子。
“你明知道她是爲了你!你還要她等多少年?”蘭太太将報紙一甩,“這是誰?你又胡來?大半夜約會,還去了酒店!”
蘭友昌聞言,放下手中的财經版,把娛樂版拿起來。
蘭冬辰說:“隻是普通朋友而已。我昨晚在家,可沒和她過夜。好了,不跟你們說了,我還有事!”
“你什麽時候回來?”蘭太太問,“明天——”
“我知道!”蘭冬辰出了門,眉頭微微蹙起。小悠,你明天25歲了,如果你還活着……
蘭冬辰深吸一口氣。活着,也不一定更好吧?
蘭冬辰到酒店時,翩然正在吃早餐。套房配備管家,不用翩然親自來開門,蘭冬辰進去時,就見她優雅地坐在餐桌前吃三明治,一邊看報紙。
他臉色微微一僵,走過去。
翩然擡頭看他一眼:“早安,用早點了嗎?”
“還沒。”
翩然點頭,對管家說:“剩下的給蘭先生吧。”
蘭先生郁悶:剩下的……剩下的……
翩然的用餐時間已經接近尾聲,等蘭冬辰的三明治上桌,她正好吃完。她端起沒喝完的橙汁喝了一口,然後起身。
“翩然……”蘭冬辰想解釋一下報紙的事。
鈴鈴鈴~~電話響起,翩然說:“你慢用,我接個電話。”
翩然回到卧室,關上門,接通電話。電話是沛依打來的,沛依問:“你和蘭冬辰怎麽回事?你們過夜了?”
翩然一歎:“記者什麽德性你應該比我清楚吧?他把我送上來就離開了,怎麽過夜?姐姐你要對我有點信心,你妹妹我可是很挑的,怎麽可能看得上他?”
沛依一噎:“他很差嗎?”
“很好嗎?難道姐姐看上他了?唔,好吧,長得是挺不錯的,如果春風一度的話,這種算是不錯的質量了吧?可是你妹妹我很純情的,我第一次還在呢,準備新婚之夜留給我老公~姐啊,你和姐夫都家常便飯了吧?這樣一對比,我覺得我是不是太保守了呢?”
“你少東扯西扯的!”沛依一怒,“行了,沒事就好。如果有什麽,也不用瞞着。”
“嗯。”翩然站在窗前,想着隻見過兩次的趙祺,那可是個有婦之夫,真有什麽……必須要瞞着!
翩然難過地撅了撅嘴,哎呀,出師未捷身先死啊,她注定沒人愛啊,tat~好難過!
翩然換了衣服出去,蘭冬辰已經吃完了。蘭冬辰擡頭,看到她,眼裏有一抹驚豔,接着便幽幽一歎。她永遠這麽美,美得不像人間的樣子,好像準備随時随地離開這個紛擾繁雜的世界,讓人心髒微疼。
自從那年在悉尼見到她,他就斷斷續與她保持聯系,她的每場公演,他必去捧場。他看完台上的她,又會看到台下的她。除了冬天,她的打扮都是眼前這樣——
長發披肩、黑亮整齊,身上是各式長裙,根據季節變化分長袖、斷袖、無袖,有時候會有小披肩。她偏愛各種嫩色、亮色,比如黃——淺黃、鵝黃、嫩黃,還有淺綠、嫩綠,偶爾會穿别的顔色,多數是白色、深藍色、淡紫色。總之,看起來很有生命力。
她整個人站在那裏,飄逸如弱柳扶風,脫俗如幽蘭精靈,給人一種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的感覺。
翩然見他定定地看着自己,已經習以爲常。她拿好太陽眼鏡,還拿了一把小小的遮陽傘:“我們去哪裏?”
“你想去哪裏?”
翩然想了想:“現在去澳門的話,明天之前可以回來嗎?”
蘭冬辰一笑:“你想去賭錢?”
翩然聳聳肩:“沒什麽好玩的嘛!聽說我姐夫是開賭場的?可是我沒去他那裏玩過。我爸爸以前輸光了家産,不然我姐姐也不會……我要去了,我怕她難過。”
“所以你就陽奉陰違了?”
“你才陽奉陰違!”翩然瞪他一眼,“我隻是想看看,那有什麽魅力!”
“你會知道的。”蘭冬辰一笑,直接帶她去坐船,路上給她講解了一些賭博規則,還沒講完,就到澳門了。
他先帶她去澳門最大的一家賭場,是澳門賭王何氏開的。
“你想賭什麽?”蘭冬辰問。
“當然要每樣都玩玩啦!”翩然快樂得像個孩子,馬上奔向老虎機。蘭冬辰慢吞吞地走過去,倚在一邊看着她。
翩然玩了一會兒,玩上了瘾,很快把身上的現金輸完了。
她氣呼呼地一撅嘴,不開心了。
蘭冬辰說:“我這裏有,我先借你。”
“不!”翩然說,“這個老讓我輸錢,我不喜歡,換一個!”
“那?賭大小?”
“好吧,賭大小!”
翩然向他借了一百塊,一局就赢回五千塊,然後喜滋滋地把錢還給了他。他看她一眼,笑道:“運氣不錯。”
“那是~”翩然得意洋洋,“我能活到現在,就證明運氣很好呀!”
蘭冬辰一聽,擔心她身體,說:“你進來好一會兒了,我們先出去吧,這裏空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