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将她抱進懷裏:“你都走了,我還回來幹什麽?”
“對不起……”沛依難受地說。
“回來就好。”歐奇勝放開她,握住她肩膀,注視着她說,“其實……那年我從比利時給你帶了東西回來,我想找個合适的時候交給你,結果……就沒機會交給你了。我今天在想,如果當時就給你了,你可能不會和楚維演戲……”
“是什麽東西?”沛依緊張起來,有了一絲猜測。
歐奇勝放開她,走向床頭櫃。
沛依突然想起一件事,走向另一側的床頭櫃,拉開抽屜,那個袋子還在。她拿出來,望着歐奇勝,歐奇勝也望着她。
她尴尬地說:“我也有東西給你……”
“什麽東西?”
“呃……生日禮物。”
“生日禮物?”歐奇勝擰眉,“我生日已經過了很久了……這是哪一年的?”
沛依從袋子裏拿出盒子,看到小票,說:“三年前的,你看。”
歐奇勝接過來,一看小票上的時間,咬牙切齒地說:“你當時爲什麽不給我?!”
她知道他當時多郁悶嗎?結果準備了禮物卻不給他!如果給他了……他得多高興啊?她随便對他好一點,他就很滿足了,但她甯願藏着也不給他!
“好像過了十二點了,已經不算……我就……”
“以後我們别這樣了好嗎?”歐奇勝突然說,“好像總是錯過一些東西……有事情爲什麽不說出來?”
沛依感觸地點頭:“我應該早點告訴你我喜歡你……那樣,你會不會就不會那樣了?”
歐奇勝點頭:“當然!我不就是怕你不喜歡我嗎……”
沛依說:“我也怕你不喜歡我,所以不敢說……”
歐奇勝皺眉:“好啦,我不對,這種事,應該男人主動的。是我慫,我沒種,讓你受苦了。”
沛依撲哧一笑,伸出手:“你給我帶了什麽?”
歐奇勝一愣,求婚的戒指怎麽能直接給她?得他下跪,先求啊!他說:“你矜持點,哪有直接伸手向男人要東西的?”
“……”沛依氣得轉身,氣呼呼地坐在床上。
歐奇勝走過去,坐她旁邊,說:“等一下給你,我先看你給的禮物。”
“女士優先啊!”
“對啊,你的禮物先拆啊,你優先啊~”
“……”
“我等了你三年,你就再等三分鍾吧。”
沛依推他一下:“那你快點!”頓了一下,“慢點也成,三個鍾頭我也等。”
歐奇勝拆禮物的手一頓,心中溢滿感動,擡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沛依躲開:“快拆,真要我等三個小時啊?”
歐奇勝低低一笑,心滿意足地拆開禮物,打開盒子,從裏面拿出一對卡哇伊的陶瓷杯。歐奇勝愣了一下,對這種風格有點不适應,不過是沛依送的,在他心裏瞬間就高端大氣上檔次了起來,無比可愛有木有?他無比喜歡!
歐奇勝拿着杯子一看,突然一愣,擡頭看着她。
沛依看了一眼,微微一驚,有些不自在:“那個……那隻是……杯、杯子而已。”
“嗯,杯子。”歐奇勝笑得合不攏嘴,把杯子往床上一放,轉身抱着她的頭,與她額頭相抵:“沛依……我好高興。”
“呃……喜歡就好。”
“我喜歡你,你也正好喜歡我,這是我最高興的。更高興的是,我想和你一起,你也想和我在一起……”
“喜、喜歡就在一起啊,有什麽分别?”
“對……你說得對,喜歡了,就在一起。”歐奇勝拿起小小的紅絲絨盒子,在手裏捏了兩下,轉身單膝跪在地上。
“哎!”沛依吓了一跳,差點跳起來。
歐奇勝握住她的手,将她緊緊扣住,然後打開盒子,拿起戒指就往她手上套:“我就不問了……”
“哈?”沛依一愣,戒指已經套進去了,有點緊,她覺得不自在,伸手想拔,又覺得不對,就沒拔,而是轉了兩圈好适應。她郁悶地問:“你什麽意思啊?歐奇勝!你說清楚!”
歐奇勝拿起床上的杯子,把上面的圖案正對着她。
沛依一看,上面一個可愛的蘿莉,說:“送你一杯子~”
沛依明知故問:“什麽意思?”
歐奇勝一看,說:“拿錯了,是這個!”然後把另一個杯子拿起來。
沛依倏地臉紅了,隻見杯子上,一個卡通男孩說:“哦,一輩子~”
歐奇勝擡頭,笑看着她:“這樣算起來,是你先求婚吧?”
沛依驚道:“我才不是求婚!”
“我當你是!”
“我不當你是!”沛依氣哼哼地說,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不過我不覺得這有什麽意義,因爲你什麽都沒說!”
歐奇勝怒:“老子沒說?”
“不準說粗話!”沛依叫道。
歐奇勝沉默兩秒,點頭,說:“倪沛依!”
“幹嘛?”
“老……”他一頓,改口,“我……咳!”
沛依見他一副别扭樣,突然有不好的預感,說:“那個……你先起來吧,别跪着了。”
歐奇勝深吸一口氣,大吼一聲:“倪沛依!”
沛依吓了一跳:“你到底要幹嘛?”
“老子愛你!”歐奇勝大吼。
“…………”
歐奇勝輕咳一聲,低下聲音,溫柔地說:“沛依,我愛你。”
突然間,沛依心中溢滿感動。她眼眶潤濕,伸手抱住他:“奇勝……”
“嫁給我吧。”歐奇勝抱着她的腰,臉埋在她身上,低聲請求,“我老早就想和你結婚了,結果你總是吓我、不讓我安心一點,我才變得那麽不可理喻……我以後一定改,我想像疼老婆一樣疼你、想當爸爸,你……你就給我個機會吧!”
沛依身子顫抖,說:“會不會太突然了?”
“我們認識多少年了?”歐奇勝說,“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我可以保護你,賺錢給你花!你看我高大威猛,一個人可以打八個,以後有了寶寶,我帶你們上街,完全不怕被人欺負!你就算給我生八個孩子,我也可以同時抱起他們!除了我,誰有這麽厲害?”
“你才生八個!”沛依叫道,伸手使勁捶他背,“你一個人打八個,還生八個,你是要打自己的孩子嗎?!”
“我沒有!”歐奇勝立即說,“那是比喻!比喻!我錯了……嗚嗚,老婆……”
“誰是你老婆?”
“你答應我就是了。”
沛依一窒,推他:“你起來!”
“你不答應啊!”歐奇勝望着她。
沛依臉紅地說:“戒指都戴上了……答不答應有什麽區别?”
“區别可大了。”歐奇勝幽怨地說,“你到底答不答應?”
沛依一愣,剛要說話,電話突然響了。
歐奇勝撲地,咬牙切齒:“誰tm現在打電話?!”
沛依拿出手機,平靜地說:“是我爸。”
“……”歐奇勝立即狗腿地說,“原來是嶽父大人,你快接,爸一定是有事。”
“你不要亂叫啦……”沛依說,推推他,“你快起來,我答應了。”然後接起電話。
歐奇勝一頭栽在床上,兩條腿都跪下去了,更不願起來了。啊啊啊——老婆你答應得好敷衍!我好受傷!
沛依聽完倪萬成的話,呆呆地放下手機,對歐奇勝說:“奇勝……”
“嗯?”歐奇勝擡起頭,見她臉色不對,忙問,“怎麽了?”
“爸爸……爸爸說他看見翩然了。”
“哈?”歐奇勝一呆,半天才想起他們的“媒人”——倪翩然!如果不是她,他和沛依可能沒機會認識呢,不是媒人是什麽?
“她回來了?”歐奇勝問。他幾年前查到倪翩然在巡演,後來和沛依分開,就沒再關注了。他還以爲,那丫頭死了呢,畢竟換心髒活不了多少年。
“沒有。”沛依說,“爸爸在電視上看到她。不過,她可能要回來了……新聞說她要回國演出。”
歐奇勝沉默片刻,握住她的手,頓了頓,說:“那等她回來再說吧。”
“嗯。”
歐奇勝看着她手上的戒指,幽幽一歎,看樣子沒機會聽到她專心答應了。他站起來,沛依突然壓住他,笑着說:“那個……你真的會對我好啊?”
歐奇勝立即又跪下去,發現跪了兩隻腿,又擡起一隻,說:“當然!”
“以後不準亂生氣,不準冤枉我,出了事要聽我解釋!”
“行行行……我都答應!”
沛依不滿地說:“你好敷衍。”
“……我是太急切了,太想娶你了。”
“還有啊,我隻是答應你求婚,并不是說馬上要結婚……我要等我媽和翩然回來。”
歐奇勝郁悶了片刻,覺得倪萬成要不打這個電話她就不會這麽說了。但仔細一想,真等讨論婚禮,她肯定還是會說的。他點頭:“那是自然。我隻是想先套牢你而已,至于婚期……我們慢慢商量,結婚還有很多事要準備呢!”
“那好吧。”沛依說,頓了一下,“我還是覺得太快了。我們之前還在吵架……”
“你想一直吵下去啊?”歐奇勝痛苦地說,“就這樣吧,我們浪費的時間夠多了,以後……好好相愛吧。”
沛依含淚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