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請吃飯,單獨赴約的沒有,但他的話……也沒有錯。
她完全不知道要怎麽解釋了。
而且,她還想問問他的事,問他這兩年過得怎樣,問他爲什麽出獄這麽久不管她、車上的女人是誰……
可是,她好像沒有那個權力。
現在,到底該問還是該解釋?
她的問題,他肯定不會回答吧?她的解釋,他肯定也不會相信吧?
吃飯時氣氛壓抑,吃完離開,沛依終于忍不住解釋:“我和蘭總——”
“你不用告訴我。”歐奇勝說,轉身拍拍她的臉,“以後乖乖的。再發生這種事……我要你好看!”
沛依渾身一涼。這兩年發生了什麽?他的溫柔呢?
她好難過,眼淚要奪眶而出。他一把扯過她,往前走去。
不夜城已經換了裝潢,沛依跟着歐奇勝走到樓上休息室。歐奇勝對楚維說:“叫紋身師來跟她說說,然後你們該幹嘛幹嘛去!鍾峻呢?我叫他辦的事呢?”
“在辦公室。”楚維說。
歐奇勝轉身離開,走進鍾峻辦公室,鍾峻把一疊資料給他,他翻開,全是沛依這兩年的情況。資料裏附着許多照片和新聞,他翻着翻着,臉色鐵青。
他拿起一張照片,照片裏是一個氣質青蔥的男人,看起來像學生。歐奇勝把照片甩在桌上,又陸續甩出幾張,這幾張是那個男生和沛依、倪萬成的合照,都在吃飯遊玩時拍的,看起來十分親密,就像一家人。
“這是誰?”歐奇勝壓抑着怒氣。
鍾峻瞟了一眼:“嫂子老家的堂弟,來這邊讀大學,倪萬成對他很照顧。”
“老家?”歐奇勝一愣,想起每個人都是有親戚的,倪萬成這種在c市無親無故的人,總也有個來曆。他臉色緩和了點,繼續翻,翻到蘭冬辰的,冷笑,“你們就讓他纏着她……都是好兄弟。”
鍾峻覺得冤枉:“當初是你不見嫂子的,後來又不聞不問,我們還以爲你不要她了呢。再說蘭冬辰真沒怎樣,我覺得他就是存心要吓沛依!昨晚,他估計也是知道我們在那裏,才那樣做的。”
“他吃飽了撐的!”歐奇勝怒吼。
鍾峻默默地從資料裏翻出一部分來,指了指:“大概是因爲這個。”
歐奇勝一愣:“這麽巧?他不會傷害沛依吧?”
“要傷害也是傷害倪翩然吧?”鍾峻摸摸下巴,“我猜他會找到沛依,大概是因爲倪翩然不在。估計他也很矛盾吧,而且前兩年他和沛依都是因爲工作接觸,平常雖然送個小禮物啥的,但他還真是漫不經心……重點是,我們怎麽管啊?你又不在。萬一你回來了不要她了,這不是害人嗎?”
歐奇勝瞪着他。
他手一推:“ok、ok……是我們疏忽,我們就該把嫂子當你的私有物一樣圈起來。”
鍾峻心中默默吐槽:當初明明是你說不要管她的,讓她趁機去尋找新生活!你不是嫌棄自己黑老大的身份不能給她正常生活嗎?現在人家真有新生活的苗頭了,你又呼啦啦給人家掐斷了!你這就是雙重标準!
歐奇勝的确這麽想,一直這麽想。隻要她不喜歡跟着自己了,他絕不逼她,讓她走,還要把她以後的生活安排得順順當當。但昨晚聽說她和蘭冬辰有關,他就完全不能忍了!滿腦子都覺得這個女人隻要曾經是自己的,就要永遠是自己的,一點都不能背叛!
歐奇勝臉色冷凝,繼續翻資料,然後又拿起一張照片,咬牙切齒:“這個呢?”
鍾峻一臉面癱:“那是公益活動。”
照片上是一個公益活動現場,沛依和很多明星都有參加。但沛依身邊坐的人是歐子輿——某公益基金的創始人,而且歐子輿還情深款款地看着她。
這個照片上過新聞,媒體把沛依和歐子輿連在一起寫了好幾回,差點就把沛依寫成何曼容第二了。
“呵呵!”歐奇勝冷笑一聲,扔掉資料,沒想到自己坐兩年牢回來,多了這麽多情敵!
鍾峻說:“這個新聞一出,楚維就馬上跟媒體打招呼了,但還是有幾家繼續報了一陣。楚維說是歐子輿讓人那樣做的,我想他……才真的對嫂子有想法吧?”
“他還沒結婚?!”歐奇勝突然怒吼。尼瑪歐子輿都三十幾了啊,不結婚來搶他的女人?這世界上沒女人了嗎?而且三年前歐子輿就對沛依很暧昧,而且他還比自己早認識沛依,私下裏看過沛依跳舞!
歐奇勝雙眼通紅,想把歐子輿和蘭冬辰全部掐死!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去隔壁休息室,一個人都沒有!他打電話問楚維:“人呢?”
“去公司工作啊。”楚維說,“給你送回來?”
歐奇勝真想說“送回來!以後不讓她工作了!”,他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跟她說,讓她以後搬到我那裏住,以前那個地方,不用管了!”
楚維愣了一下,哦了一聲,挂上電話告訴沛依。
沛依一愣,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楚維問:“沒事吧?老大他是緊張你。他那個人你知道的,情商有限,你要讓一讓他。”
沛依咬唇,搖頭說:“不是的……你們男人,喜歡掠奪。如果沒有蘭冬辰,他就不會管我了。就像自己不要了的東西、本來打算扔掉的,突然有人來搶,又會馬上收起來……”
楚維想了想,這的确是人的劣根性。他默默開了一會兒車,突然說:“昨晚是你求着老大救你的。”
“……”好吧。她不應該想太多,是她求來的。一開始,就是她求來的。
兩天後,沛依把自己的東西搬到了歐奇勝的别墅。她本來以爲他說的是氣話,結果他帶着人到她的住處,直接一句“搬”——她知道他不是開玩笑,隻能收拾東西。
搬完後,她和傭人一起整理東西。
歐奇勝走過來說:“把床單換成你的吧。”
沛依看他一眼:“哦。”然後馬上去找床單,成套的被套、整套也拿出來。
歐奇勝在屋中看着她們的動作,四處走來走去,沒人敢趕走他。突然,他走到沛依面前,抓起她的手問:“手表呢?”
沛依一愣,說:“在、在包裏。剛剛去洗手,取下來的。”
幾十萬的手表,應該是防水的。但她從小戴的手表就是不防水的,已經形成習慣了。而且面對幾十萬的東西,當然要細心呵護,舍不得拿去泡水啊!所以她一碰水,就會取下來。而且今天這麽忙,不小心碰壞了怎麽辦?
歐奇勝放開她:“去戴上。”
沛依轉身,從自己的包裏找出來戴上。
歐奇勝對傭人說:“你們出去吧,改天再收拾。”
“是。”傭人放下東西,輕輕地走出了房間。
沛依回頭看着歐奇勝,他坐在床上,往床上一躺。
沛依慢慢走過去,站在床邊看着他。他伸出手,一把将她拉過去,翻身壓在身下。
……
結束後,沛依直接睡了過去。第二天一早醒來,餓得渾身沒力氣。她一動,歐奇勝也醒來,伸手将她撈進懷裏:“去哪裏?這樣還不老實,把你做得下不了床就好了。”
“我……我餓。”沛依說,有些生氣,“你要做也行,等我吃飽了再說!”
歐奇勝睜開眼,看着她,忍不住一笑。笑着笑着,覺得心痛。
好懷戀以前她向他發脾氣、撒嬌的情景。過了兩年沒見,肯定有些東西不一樣了。上一次遇到她,她是一張白紙。可現在,他失去了她兩年,她比以前成熟了,不再是當初唯唯諾諾、擔心受怕的小女孩,他好怕自己抓不住她……
她能生氣,真好啊。
他抵着她的額頭,在她嘴上親了親。親着親着,忍不住深吻起來。
沛依怕他又來,而她的确很餓,就推開他:“等我吃飽,你要做多久行!”
歐奇勝不舍地放開她,有點生氣,飯就那麽重要?親一下都不可以?他氣憤地說:“這可是你說的!”說完就放開了他。
沛依渾身一抖,覺得吃飽後會遭到“非人的虐待”!可是現在真的不行,昨天做了那麽久,再繼續的話,會受不了的!而且,她真的好餓!她不想死在床上,太丢臉了!
沛依去浴室沖了個澡,出來時他還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冷冷地看着他。
“你要吃嗎?”沛依走向更衣間,一邊走一邊問他。
“你不用管我。”歐奇勝說。
沛依默默地沒做聲,換了件簡便的連衣裙就下樓。
傭人正在準備早餐,向她打招呼,問她吃什麽。
她看了看,先拿三明治吃,吃到一半,歐奇勝濕着頭發、穿着浴袍下來了。
她坐直身子,頓了一下站起來,走到流理台那邊,先倒了杯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