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有熟悉的人剛好進了禦藥房麽?這是個機會。隻有除了她,你才能翻身。别忘了,若不是她故意引起皇上注意,你又怎會隻是今日一個小小的婕妤,皇上一個月,多半在她那裏,剩下的時日,也多是在禦書房處理國事,哪裏還能輪到你?”
“我知道了,惠妃娘娘。”
這個聲音,我熟悉無比,那時皓月的聲音。
黑暗中,我的手緊了又緊,直到指甲深陷進手心,卻不感到疼。皓月,枉我之前的苦心,枉我顧念過往的情誼,甚至枉我淩家,對你的收留照拂,最終,卻換來如此結果。
我恨,更多的,是心寒。
回到坤甯宮已是很晚的時候,我想了想,喚來惠菊。
“今日聽到的事,不要說出去,裝做什麽都不知道。還有,明日所有的飯菜,全部悄悄倒掉,我們自己在小廚房裏做。另外,明日傍晚,請月婕妤過來。”
“娘娘,這是爲何?您該去跟皇上講的啊。月婕妤與惠妃他們。。。”惠菊沒有說完,我打斷了她:“你可有證據?皇上難道就會聽信我一家之言麽?”
惠菊沒有說話,隻默默站定了片刻,答了一聲“是”便退下了。我卻一夜未眠。
次日傍晚,皓月來了,我裝做沒有前塵舊事,與她随意得閑話這過去在淩府的日子,皓月一直很小心,畢竟她知道,我對她已經不是當初了。可是,我總是皇後,她不能不應對。
“月兒,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好好說說話了。”我摘下桌上黃玉佛手花插中一朵大紅薔薇,一片一片得撕下嬌嫩的花瓣,手上便沾染了香氣,卻是伴随着如血般的花汁。
皓月一直看着我的手,似是吓了一跳:“皇後娘娘。。。”
我已笑:“幹嗎這麽客氣,我們怎麽說也算是姐妹了。以前,你都是喚我小姐的。”
皓月一愣,撞上我含笑卻威的面容,低下了頭。
“今日皇長子有些不适,皇上定是要留在惠妃處了,你便在這裏留宿,我們好好說說知心話。”我站起身,不等皓月說話:“我去看看軒兒,惠菊,你帶月婕妤去東暖閣。”走到門口轉了身:“對了皓月,我恨想念你做的桑葉草籽餅,那些禦廚做的,遠沒有你做的那個味道。”
皓月慌忙站起身:“娘娘想吃,我去做便是,很快就好的。”
我一笑:“那就麻煩你了。”
“娘娘,這樣好麽?真的不會有事麽?”惠菊一面擔心的看着我,一面問到。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藥瓶,笑了笑:“不會,這藥雖毒,但隻要及時,便不會有事。本宮之前也服了些化解的東西,卻不多,但可以抵擋一陣子的。今日張太醫還沒有過來請平安脈,多半是快來了,就是正好了。”
我說着一仰頭,将手中的藥劑喝了下去,藥劑微苦,我輕輕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