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娘娘受驚了。”領頭的侍衛慌忙跑上前,又呵斥了守在門外的那兩個守衛,之後一群侍衛跪下行禮,我隻擺了擺手:“不必。”
“本宮想進去探望公主,不知可否?”我淡和着聲音說道。
那侍衛一臉爲難:“這個。。。不瞞娘娘,皇上有嚴旨在先,任何人不得探視的。”
我眼中精光一輪:“便是本宮,也不得入内了?”眉頭微挑,半怒半笑得看着那個侍衛。
“娘娘。。。”那侍衛登時跪在地上:“皇上嚴旨,任何人。。。自然也包括娘娘您。。。都不能入内的。”他的聲音有害怕的顫抖。
我不想爲難他,便轉了身,這時,昭陽宮裏面傳來一聲輕微的開門聲,我聞聲望去,那飛絮殿裏走出一個小小的人兒,正是玲珑,身後卻沒有嬷嬷相随。
我心頭一緊,看來這昭陽宮裏的宮女太監,是真如傳聞中所述,多半都被撤去了。
我定定站在門外,看着玲珑撿起一片樹葉,又拾起一朵小花,純淨的小臉上是不知世事的笑容,朝門外這邊看了一眼,便又轉身跑回飛絮殿裏了。
我心頭微酸,一轉身,便也回去了坤甯宮。
怡淑儀來看我,是在我回去坤甯宮之後了。一路上雖然心中有所不快,不明白沈羲遙既然将柳妃禁足,本該就将玲珑交給别的妃嫔代看,卻也是将玲珑關在裏面,毫不是一個父親該做的行爲。
甫進了坤甯宮的門,就看見怡淑儀站在廣院之中,對着一株木蘭仔細觀賞着樹上綻開的木蘭花,神情竟是純粹不含雜質的。
“妹妹怎麽來了?”我笑着上前,也看着那木蘭說道:“我入宮的時候,這裏是沒有這株木蘭的。”
“哦?”怡淑儀驚訝得看着我:“那這株是。。。”
我淺淺一笑手撫上粗糙的樹幹:“我從冷宮裏回來,這裏就多了這株了。不知道是何時移植到此的。”
怡淑儀笑着:“既然如此,那娘娘定然不知,這株木蘭,是罕見的含笑荷花木蘭了。”(自己編的名字,不知道有沒有)
這次,便是輪到我驚訝得看着她,怡淑儀點了點頭:“我自幼喜愛花木,便多去讀了《全芳備祖》,也就知道些。”
我笑了:“怡淑儀果然博學****。這《全芳備祖》本宮也隻是略有耳聞而已呢。依稀記得那筆者是‘束發習雕蟲,弱冠遊方外,初館西浙,繼寓京庠、姑蘇、金陵、兩淮諸鄉校,晨窗夜燈,不倦披閱,記事而提其要,纂言而鈎其玄,獨于花果草木尤全且備,所集凡四百餘門’的。”
怡淑儀面上露出敬佩之色:“皇後娘娘才是博學****,如此,娘娘也是看過了?”
我搖搖頭:“我若是看過還能不知道這是含笑荷花木蘭了?隻是略有粗看而已,太小的時候,記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