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負手站在遠處,身上穿的是早前做好的男裝。金絲滾邊蟒緞襦衫,戴一頂紫玉發冠,清色淡雅中也露出幾許富貴之色,畢竟這裏認的,隻有那白花花的銀子。惠菊和小喜子也換上了尋常富裕人家的衣服,看去一個眉清目秀,一個英氣十足,站在我的身後。好奇得打量着這裏的一切,眼神中不自主得流露出贊歎。
我正瞧着前面轉軸撥弦的女子一雙素手上下舞轉,突然身側傳來一陣濃郁的脂粉氣息,不由輕颦起眉。
“哎呀,這位客官,怎麽不找個地坐啊?”這聲音滿是阿谀谄媚,我轉了頭,一張大大的笑臉就出現在面前,甚至驚了一下。眼前的女人雖看去年紀不小,卻是風韻猶存。身上滿是珠寶,卻顯俗氣。
我翻轉着手中的折扇帶了倨傲的神情說到:“是想找個好地方坐坐,隻是,看去沒有哪裏适合。”
那女人“唉呦”一聲,裝出爲難的神色說:“想必這位公子也是來看牡丹的吧。隻是這牡丹半月出來一次,今日的好位子早被京中公子們訂了去。出的可都是極高的價錢呢。不說别的,就那個樹枝下靠近前面的位子,就值三十兩銀子呢。”她說着看着我,又将我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遍。我唇上一絲淡笑,側了眼,惠菊立即上前從袖中拿出一張銀票拉過那女人低聲說到:“我家公子不在乎銀錢,你隻要給找個好位子,打賞錢定少不了你的。”
那女人面色稍動,嘴上卻還說:“這實在爲難。這京中哪家公子在乎這點銀錢。”惠菊沒再說話,隻是将那銀票交給那女人。她展開隻一眼,臉上立即堆上了笑容走到我身邊:“這位公子也是頭次來,我說什麽也是要找個好位子給您。”說着便要拉我的袖子,小喜子一個箭步上前攔住了她,她面上讪讪的,不過看我的眼神多了些畏懼,便帶了我們三人穿橋過溪得走到了一處地方。
這裏前後皆是流水,側對了高台,卻算得最前。僅一張紅木圓桌,便是與其他客人隔絕了開,正合了我的心意。待我們坐好,她招手便要喚姑娘們上前。我一擺手:“既然是要看牡丹,這些庸脂俗粉就不必上來了掃了本公子雅興。”說着示意惠菊打賞。
那女人得了五十兩打賞銀子喜滋滋得下去了。惠菊呀呀舌頭低聲說:“娘娘,這裏實在是銷金之窟啊。就方才,就這三個位子,我便給了她三百兩呢。
我搖搖頭:“大花銷還在後面。讓你帶的銀兩可帶足了?”
惠菊點了點頭:“足了娘娘,加上從皇宮出來時皇上給的,足有一萬兩黃金。娘娘說今日多帶些,我便帶了六千兩,一千兩換成了散銀,整的如今是五千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