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鹘人崇拜狼,認爲與狼有關的,便能護身。這耳環,便是狼牙制成。”羲赫見我眉眼間皆是迷惑,便随意得說到。
我聽着就摘下了耳上本戴的碧玺玉珠,将這一對狼牙耳環戴上,末了看着他:“可有回鹘女子之感?”
羲赫朗聲笑起來,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見他這樣開懷,那笑容是真心的歡喜,淚就掉了下來。
羲赫斂去笑意,欲上前,卻仍是止了住。我轉身走進亭中,徐徐羽紗在身後飄散着,仿佛一顆心,沒有依托。
“皇兄,待你可好?”沉默了半晌羲赫問道,卻又自己回答了:“想來定是好的,今日的宴席。。。”他沒有說完,我轉回身看他:“皇上待我。。。自是不錯。。。”自己低下頭去:“孟将軍那案子,也多虧了你在百忙之中細細明察了。不然,大哥也不會掌握到那麽多的證據,讓皇上連想寬恕的意思都施展不了了。”
羲赫目光别開去:“孟氏之過太甚,也是該徹查的。皇兄隻是因了他家先前的過往,便想從輕的。”
他說完看了看月色,似下了決心:“方才張德海在外面探聽,如今此處雖沒有外人,還是小心得好。畢竟皇兄爲着先前的事還心有芥蒂。”他轉了身:“你早些回去,若是皇兄醒了,少不了找你。”
我“嗯”了一聲:“夜裏風涼,你也快回去吧。”說着摸了摸耳上的耳環淡淡笑了。
他已走到廊上,又半回了頭似是叮囑道:“後宮險惡,萬事小心。”
五月裏正是百花盛開,莺啼婉轉之際,禦花園中更是一片團花似錦,缤紛如織的盛況。宮中妃嫔多喜在武陵春色,或拈花鬥草,或閑庭對弈,或曲池蕩千,或池亭賞魚。每每清早傍晚時分,但見衣裙逶迤,笑語盈盈,姹紫嫣紅,芳香滿園。
柳妃自沈羲遙得了怡淑儀之後便盛寵不再,雖也是月月受到雨露,但相較之前的隆寵,自然差了許多。不過如此,她的性情終溫和了些,也是時常帶了玲珑去禦花園中遊玩,遇到了低等的嫔妃,也不若以往的高傲輕慢。惠妃亦是常常抱着沈轄在武陵春色中的蘭香亭裏賞花,很是親切端莊。
我甚少去那裏,隻有偶然的幾次,卻也是在清晨黃昏之後,不過,卻時常遠遠得看到怡淑儀,卻沒有交談,甚至打個照面。不是我不願,也不是她躲避,隻是恰巧了她沒有看到我,而我,也多是去禦書房或養心殿的路上。心裏卻是有些茫茫,是要與她說清的,不過,卻要在适當的時間。
其他大多時間遵了沈羲遙的意思陪他在禦書房,軒兒就在偏殿裏由奶娘丫頭們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