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态,便道:“因爲你說是皇上的原因才有禦醫來給我醫治,我被吓到了啊。”說完自嘲地笑笑:“皇上再體恤下人,也不會去吩咐禦醫給低等宮人醫治啊。”
小蓉笑起來:“我也就是這樣說啊。但是确實是皇上開的口。”她想了想道:“嗯,怎麽說呢,其實我又覺得,皇上隻是随口說的吧。”
我牽了她衣袖:“小蓉,你把那天的事告訴我好嗎?你剛才那些話,真的讓我沒辦法相信。”
小蓉見我好奇,自己也來了興緻,将手裏的繡活一放,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講起來。
原來,那日小蓉拿了我繡的手帕,傍晚時分悄悄溜去了長春宮。她是浣衣局宮女,按例是不能進入東西六宮的,站在長春宮宮門前自己先把自己駭住,也不知該如何進去。正巧怡昭容的貼身侍女惠兒回長春宮,見小蓉畏畏縮縮在宮門外徘徊,當下心疑,又覺得小蓉面善似在哪裏見過,細問之下,小蓉說出是我差她到長春宮求見怡昭容的。惠兒便帶她見了怡昭容。
我琢磨着,小蓉能這樣輕易見到怡昭容,一來是她運氣确實好,遇到了惠兒,而惠兒之前受怡昭容的吩咐來浣衣局看我,也見過小蓉幾次。二來,恐怕怡昭容該是在惠兒面前念叨過想我過去長春宮,因此惠兒會覺得是我回心轉意了,也就敢做主,将一個最低等的宮女帶到主子面前。三來,也是我的福氣,惠兒不是那種妒賢之人,否則,以怡昭容之前顯露出的對我的青睐,她若是有一點擔心萬一我去了怡昭容身邊,搶了她的風頭,也不會讓小蓉去見的。
“然後呢?”我将補了好久的襪子放下,拿過小蓉的裙子,爲她繡起圖樣來。
“然後我就見到了怡昭容,她真和氣,又沒有一點架子。不用我跪着說話,還賞我茶水點心。”小蓉眼睛亮亮的,滿心對怡昭容的感激。
彼時怡昭容在側殿休息等待晚膳,惠兒向她通報了我請小蓉去見她後,她立即召見了小蓉。自然,她本就是善良溫柔的女子,對待低等宮人也是寬厚,賞賜茶水也是正常。
我當時隻是吩咐小蓉将手帕送給怡昭容,其他等怡昭容詢問了,隻說我的現況。果然,怡昭容看到那帕子,思索了片刻,便問起小蓉來。
“怡昭容問我,爲什麽是我不是你自己來。”小蓉回憶着:“我說,你得了嚴重的風寒,又沒有醫生診治,被管事姑姑挪去廢棄的屋子。好容易醒來,怕自己再見不到昭容,感念她的恩德,強打精神繡了這帕子求我送來,隻當是你一點心意了。”
“你真會說話。”我微微一笑,在那丁香的衣襟上穿上珠子。
“那當然,不然怎麽說啊。”小蓉得意一笑,以爲幫了我大忙。
PS:晚點還有一更。
第一更之後,其實沒有寫字……
我果然還是懶啊,或者說,在家裏的環境下,根本進入不了狀态……